“你出去时有没有注意,这是在哪里?安保怎么样,守卫多不多?”
台球:“我没走远,只知道咱们现在在一栋别墅的地下室里,地下室只有一个出口。安保可严了,光地下室出口那里就有好几个人站岗。”
看来不能硬闯,只能智取了。
吴昆最近在找矿脉,既然她的香能用来找死物,那找矿脉应该也不在话下,或许她能利用这个机会逃出去。
“台球,你不是说这里有个云大师吗?你去监视他,想办法摸清楚他的底细。”
“监视云大师干嘛?”
“听起来这个云大师是帮吴昆找矿脉的人,我要看看这个人几斤几两、是人是鬼。”
“小柳儿,你是想……取而代之?我马上就去。放心,一定抓住他的小辫子。”说完,台球迫不及待地穿墙离去。
柳颂还在地上趴着,她尝试挣脱双手的束缚,结果却越勒越紧。尼龙扎带牢固无比,越挣扎越往肉里陷。
没有办法,柳颂只能尝试在地上爬,可惜身上的椅子限制了她的发挥,她一通忙活也没将自己翻过来,反倒是蹭的脸颊生疼。
脚步声传来,门开了。
陈迁带着一个络腮胡壮汉走了进来。身后,一个手下低着头将一个椅子搬到陈迁背后。
陈迁坐下:“考虑的怎么样了?程彻和他偷走的东西在哪?”
“什么东西?我和程彻只是萍水相逢,根本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陈迁看了络腮胡一眼,络腮胡大步走上前扶起柳颂的椅子,随后从腰间抽出一条一米长的牛皮鞭,上面嵌有密密麻麻细小的毛刺。鞭子抽出瞬间,发出令人心惊的破空声。
络腮胡抡圆了膀子,挥鞭打向柳颂。
“啊!”
锥心的疼痛自肩膀处传来,柳颂脸上血色尽褪,低头看向她的肩膀。只一鞭,她的肩膀便皮开肉绽。
络腮胡正要再次挥鞭,陈迁抬起手示意他先等一会:“说不说?”
豆大的汗珠从柳颂额头上滚落下来,她咬紧牙关:“我说过了,我和他不熟。你们抓错人了……”
“你现在包庇他只会让你自己吃更多苦头。”陈迁摇了摇头,放下抬起的手。
“啪!”
又一鞭落下,柳颂忍受不住,疼得晕了过去。
“拿盐水来,把她浇醒。”
盐水尽数浇在伤处,柳颂生生被疼醒。她死死地咬住后槽牙,双手攥紧,手心被指甲掐的渗出血来,染红了手腕上的尼龙扎带。
“你或许不知道我们这儿的规矩,我们这里的每个人,皆是有用之人。如果你和程彻毫无关系,那你也没什么用处了。”
陈迁微微一笑,漏出浅浅的酒窝,“无用之人,没有活着的必要。”
话音落下,络腮胡再次挥鞭。
“等一下……”
陈迁摆摆手,示意络腮胡退下。
柳颂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尽量平复自己的呼吸。可肩膀实在太痛,还是忍不住倒吸冷气。
“嘶……你们找程、程彻,无非就是想要他手里的那颗宝石。”她抬眼盯着陈迁,“只要一颗宝石有什么意思?我能帮你们找到一整条矿脉。”
陈迁眯起眼睛:“哦?”
柳颂看引起了他的兴趣,勾起唇角:“陈迁,你们想要珠陀山的那条刚石矿?”
陈迁脸色一变,站起身:“你怎么知道?”
找刚石矿这件事一直在秘密进行,帮派里只有他们少数几个高层知道,她是怎么知道的?还有,他好像没在她面前提过他的名字吧。
柳颂闭上眼睛:“让吴昆来和我谈。”
陈迁上前,弯腰凑近柳颂的脸:“你想干什么?”
柳颂老神在在,沉默不语。
陈迁盯着她的脸看了一会,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柳颂淡淡道:“柳颂。”
陈迁转身离开,门关上的瞬间,柳颂睁开眼睛,疼得呲牙咧嘴。
***
“小柳儿!你怎么伤这么重?你的脸怎么这么红,你发烧了?他们竟然下死手!”
柳颂迷迷糊糊间,看见一身白衣的台球在自己头顶飘来飘去,她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
她张了张起皮皲裂的嘴,声音沙哑:“你晃得我头晕……”
“你是发烧了才头晕的,好了我不晃了。这可怎么办?我找人来救你。”
柳颂叫住她:“台球,你先说说云大师的事。”
台球恨铁不成钢,小柳儿都伤成这样了还管那劳什子云大师干什么?
“行了,你别乱动,我说。”
云大师是个七十多岁的白胡子老头,很符合传统观念里仙风道骨的仙人形象,让人一看就觉得靠谱。但台球发现这老头根本就看不见她,不仅如此,这个所谓的云大师还是个视财如命的人。台球潜入他的房间,发现他的床底下全是金银财宝,宝石、玉器、黄金塞满了整整两个箱子。晚上睡觉前,云大师就要把箱子打开仔仔细细地查看每一件财宝,数了又数、摸了又摸。
至于他是否有真才实学,台球持怀疑态度。
今天吴昆态度恭敬地将云大师请走,让他再次推算矿脉的具体位置。云大师拿着拂尘一阵摆弄,最后得出个结论:祭品不够,山神不肯放行。
……
祭品?山神?
柳颂:“他们有没有说用什么献祭的?”
台球摇了摇头:“我看这个云大师就是个江湖骗子。”
柳颂不置可否:“我这边暂时不会有生命危险。台球,你现在去找程彻,让他想办法藏好,不要在吴昆面前露面。”
她现在把吴昆的注意力转移到矿脉上了,只要程彻不出现,她就有办法切断她和程彻之间的关联,把她在吴昆这里的身份从‘程彻女朋友’变成‘能帮吴昆找矿脉的大师’。
至于云大师他们所说的祭品……
柳颂接着叮嘱:“记得问问木木找到了没有。如果没有,让他再给我准备一根阿扎的头发。”
她压下心中的不安,希望她的猜想是错误的,木木这时候已经安全回家了。
***
昏昏沉沉,恍恍惚惚,柳颂艰难地将眼睛睁开一条缝隙,看见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两个身影冲上前来给她松绑。柳颂勾起唇角,放心地闭上了眼睛。
看来她赌对了。
不知过了多久,柳颂被肩膀处的疼痛惊醒,低头看到伤处已经被纱布包扎好了。
她撑着胳膊坐起身,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这是间宽敞的卧室,装修简单。屋内灯光昏暗,隐在暗处的沙发上,一个人影大咧咧地坐在那里。
柳颂:“你就是吴昆?”
灯光打开,照亮沙发上的人,柳颂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陈迁把玩着手里的茶杯:“怎么,看到我很失望?”
“吴昆难道不想找到刚玉矿了吗?”
“我们老大日理万机,可不是什么人都有时间见的。你得先过了我这关,证明你有足够的价值,值得我们老大见你。”
柳颂站起身,坐到陈迁对面,表情倨傲:“不是什么人都配来衡量我的价值。”
陈迁盯着柳颂看了一会,勾起唇角微微一笑,斟了一杯茶放到柳颂面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之前对柳小姐多有冒犯,还望柳小姐大人有大量,不和我计较。”
柳颂打量着陈迁,默不作声。他倒是能屈能伸。
陈迁:“这样,我可以做主给柳小姐一个承诺,若是柳小姐真的能帮我们找到矿脉,我们就不再追究程彻的事情了。”
柳颂双腿交叠:“你觉得我会在乎一个萍水相逢的人吗?”
“柳小姐,你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现在是你需要我们放你们一条活路,而不是我们求着你证明你的价值。”
柳颂轻笑一声,用手指敲了敲桌子,两手一摊靠在了沙发上。
陈迁:……
他看懂了柳颂的意思,她现在能好好地坐在这里就证明了她的价值。
“我知道柳小姐对我有怨气,如果你能帮我们找到矿脉,到时候我自然会给你赔罪,随你处置。”
“哦?我今天受的两鞭,十倍奉还给你,你也愿意?”
陈迁笑了笑:“那是自然。”
他站起身离开,走到门口时回过头来:“我还有个问题想要请教一下柳小姐,你是如何得知我的名字的?”
外面的人只知道吴昆身边有个一路从底层爬上来的二十多岁的心腹,但都不知道他的名字,就连程彻也只知道他姓陈,眼前这个年轻女人是怎么知道的?
柳颂把被子里的茶倒进垃圾桶里,重新给自己倒了一杯新的,缓缓道:“我要是连这点本事都没有,又怎么帮你们找矿脉呢?”
***
不多时,一个五十多岁的中年男人敲开了柳颂的房门。
来人一身织锦缎面料的棕黄色唐装,前门襟一排七粒葡萄纽扣,脖间挂着一串长长的玉石项链,下坠一只黄玉貔貅。看见柳颂,和善而又饱含关心地笑:“哎哟,我早就想来见柳小姐了,可惜事情太多实在腾不出身,这不,刚忙完就来了。”
柳颂坐在沙发上:“吴老板日理万机,能抽空来搭理我就是我的荣幸了。”
“哪里的话。柳小姐伤得重不重啊?都怪下面的人不懂事,闹了这么大个乌龙。你放心,等我回去一定罚他们。”
柳颂懒得和吴昆扯皮,直接切入正题:“吴老板过来,想来是对我说的话感兴趣了?”
吴昆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柳颂:“不知道柳小姐是哪家的人,之前没在南城见过,是否能给我个机会去拜访令尊令堂?届时我一定备上厚礼。”
柳颂听出来了,吴昆这是怀疑她是南城其他帮派派来的人了。
表面上,柳颂老神在在,疼痛不能屈。
实则在没人的时候疼得呲牙咧嘴。
柳颂:陈迁是吧?我记住你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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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设法自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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