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休息过后,夏迟满血复活。
“陆尘。”夏迟跪坐在沙发上,兴奋的朝陆尘摆手,“你看你看,我全都好了哦~”
陆尘将买来的菜依次放在冰箱里,转身走到夏迟面前,微笑,“哦,那也不许吃冰糕。”
闻言,夏迟抿着嘴巴,垂头丧气蔫巴巴的,又抬手抱住陆尘不停的哼哼。
“撒娇也没用。”陆尘坚定立场,“昨天疼的不是你啊,赶明儿我再和夏晚说一声,在外面我看着你,在家里她看着你。”
夏迟:“唔……这次是意外,以前都没事的。”
陆尘:“一次都不行。”
对夏迟而言,夏天不能痛快的吃冰糕,冬天不能在暖气房里痛快的吃雪糕,真是难过死了。她决定小小的妥协一下,“我不多吃,我只吃一点。”
陆尘:“别想了,没戏,你每个月唯一能吃雪糕的一周,我也得看着你不能让你多吃,否则肚子不疼也容易胃疼。”
夏迟:“你这么搞得我人生少了好多乐趣。”
陆尘:“没关系,你想吃的时候可以找我,我吃给你看。”
夏迟:“你有时候真的可讨厌了!”
“讨厌就讨厌呗。”陆尘笑眯眯的捧着她的脸,低头在她额头上亲一口,“我不在乎,反正只是有时候,大多数时间还是喜欢我的,对吧。”
夏迟:“……”
她居然无法反驳。
写了两张卷子后,夏迟也差不多消气了,等陆尘也写完,她从兜里拿出两条红绳,将其中一条递给陆尘,“喏,给你的。”
夏晚会用彩绳编好看的手链,她想给陆尘编一条,就跟着学了一段时间,但总感觉手指不太听话,编出来的成品皱皱巴巴,像条扭动的蛆,被夏晚笑了小半天。
后来夏晚问她为什么突然想编手链,她别扭着跟姐姐坦白,夏晚觉得既然学不会就不要为难自己,况且她和陆尘戴同款手链实在太显眼了,不如弄点简单的,比如用粗红绳扭个麻花,款式简单又大方,别人问起来就说是辟邪保平安的,也不会被怀疑。
于是夏迟又用了大半天时间扭红绳,总算不像手链那么丑了。
陆尘瞬间笑开了花,把左手伸过去,“帮我戴上。”
绳子不长不短刚刚好,陆尘乐呵呵的看了半天,又把另一条给夏迟戴好,“你亲手编的?编的还挺好看。”
夏迟心说你是没看到那条手链,心虚着顺着他的话小小的吹嘘自己一波,“那是,我手可巧了。”
“噗——”一听到这话陆尘哈哈大笑,“幼儿园你连橡皮泥都捏不明白,手工课都是我偷偷帮你做的,还手巧哈哈哈哈……”
夏迟:“……”
陆尘:“你老实交代,这手链你编了多长时间啊?”
夏迟死不承认,“扭个麻花而已能有多难,分分钟就搞定了!”
陆尘笑的意味深长,“哦……这么厉害啊……”
夏迟:“废话!”
好在陆尘没再追问,她凑过去拉起他的手,左看右看,“你皮肤白,汗毛也不重,戴红色确实好看。”
陆尘反握住她的手,美滋滋,“咱俩彼此彼此。”
说完,他拉着夏迟起身回到沙发坐好,从茶几下面拿出前两天新买的橡胶头绳,“坐好,今天给你编麻花辫。”
陆尘轻轻扯掉她的头绳,用手指梳顺,再用指尖在头顶将头发左右分开,从最上面开始慢慢编到发梢用头绳扎好。
因为夏迟头发短,而且下面编的紧,两根小辫子直挺挺的,陆尘绕回前面看了看,又将两根小辫子向外扭了个弯像是两个小弯钩。
“不错不错。”看着自己的作品,陆尘满意点头,“我这手艺真是越来越好了。”
圆圆的小脸配上小辫子,俏皮又可爱。
陆尘:“来对小哥哥笑一个~”
夏迟眯着眼睛呲着小白牙,“嘿嘿~”
陆尘:“傻样吧……”
然而嘴上嫌弃的某人没忍住,又在她脸蛋上亲了一口。
今天外面阴沉沉的,又闷又热,夏迟正和陆尘讨论晚上要不要吃的简单点,比如过水面之类的,电话突然响了。
陆尘走过去接起,“喂,你好。”
里面传来杜司宇的声音,“我果然猜的没错,你俩肯定在家写作业呢,除了写作业你俩真是毫无乐趣。”
陆尘心说写作业只是日常的一部分,他俩能干的事多着呢,但这事没必要跟杜司宇说,只能按下内心的小雀跃,像平时那样,冷静道:“今天的已经写完了,你要干嘛?抄作业?按照你的时间规划,不应该是开学前给你一天时间你给老师一个奇迹吗,咋突然勤奋了。”
杜司宇:“我哪个字说我要抄作业了,我是那勤奋的人吗?”
陆尘:“那你特意打电话干嘛?晚上约出去玩?今天天不好,估计晚上会下雨。”
杜司宇:“不玩不玩,也不能天天总玩啊,我打电话就是告诉你一声,刚有人给我家送了新灌的血肠,太多了,吃不了,你们来个人拿点回去,炖个杀猪菜什么的,肯定老好吃了。”
陆尘:“OK,知道了,一会儿就去。”
挂断电话后,陆尘简单复述了电话内容,夏迟越过他肩膀看向厨房的冰箱,“我家冰箱满了,得放你这儿,但制冷……”
冰箱好久没除冰,既占地方又影响制冷效果,制冷时声音也越来越大。陆尘本来还想再偷懒几天的,可现在现实条件不允许,只能认命干活,“好吧,你去拿,我去给冰箱除冰。”
想着就这么几步路,夏迟出门也没带伞,跑到杜司宇家的时候,杜大海和赵玉红都不在,就剩杜司宇一个人在往货架上上货。
杜司宇:“搁厨房呢,自己去拿。”
夏迟:“不急,你一个人上货得上到啥时候啊,我先帮你吧。”
认识这么多年,杜司宇也不跟她瞎客气,“行,你去柜台后面摆烟吧,里面有货,按照位置对应摆上就行。”
“OK,没问题。”夏迟也不是第一次来帮忙,业务相当熟练。只见她快速拆开整条香烟,再一排排摆上去,还不忘顺手把盒子按扁放好,备着将来卖废品。
这次小卖部进货不少,夏迟摆完烟后又去冰柜摆雪糕,忙忙活活等回过神来的时候,外面已经开始下雨,而且越来越大。
杜司宇和夏迟搬来小板凳坐在门口看雨。
街上的汽车飞驰而过溅起大片水花,有的行人没有带伞瞬间成了落汤鸡,急急忙忙跑到树下和原本躲在树下的人一起避雨,也有人撑着伞顶着风雨继续走着,还有像他俩这样头顶有屋瓦庇护,短短几瞬,仿佛看尽了人生百态。
夏迟舔舔嘴唇,扭头看向旁边的杜司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
夏迟:“大宇,我问你个事啊,当然你别多心,我就是突然想起来随便问问。”
杜司宇:“嗐,咱俩认识多少年了还说这些,你想问啥,你问吧。”
夏迟:“你家……有没有比较有钱的亲戚或是朋友什么的。”
杜司宇摇头,“没有,我奶我姥家都是农村的,当年我爸妈能进城进厂当工人都属于光宗耀祖了,要是没这机会,他俩估计都在老家种地呢,就那几亩地,一年能挣几个钱。我叔我姨他们现在就在老家种地,有时遇到年节不好,还得找我家借点钱。”
夏迟:“这样啊……”
杜司宇:“是呗,他们都可羡慕我家了,虽然前几年我爸妈下岗也难过一阵儿,但家里总还比他们富裕,我爸把钱拿出来开了这间小卖部,挣不到什么大钱,过日子总是没问题的,还能给我挺多零花钱和你们一起出去玩,他俩怎么想我不知道,反正我挺满足的。”
“嗯。”夏迟微微笑着重新看向外面的雨幕。
杜司宇:“你咋突然想起问这个了?”
夏迟随口编了个理由,“刚才过去一辆车,看着好像很贵的样子,我就想有钱真好啊,想买啥就买啥,感觉……钱好像能解决人生大部分烦恼。”
“那你要不要看看钟景明。”杜司宇道,“说出来我都不怕你笑,咱们第一次去他家的时候我都看傻了,就那种小黑屋似的电梯我只在电视里见过,他家还是两层的,屋里居然有楼梯,搁以前我想都不敢想。”
“你觉得他家有钱不?人家家里有钱人还聪明,次次考第一,结果摊上了那么傻逼的爹,这说明什么?说明有钱人的人生也不是一帆风顺的。”
“总之啊,有钱有有钱的烦恼,没钱有没钱的烦恼,人就不要追求自己没有的东西了,要学会知足常乐。”
“可以啊你。”夏迟笑道,“我就羡慕你这种乐观的心态。”
杜司宇:“乐观有啥不好的,乐也一天哭也一天,人就是要笑哈哈的才会运气好。”
两人正聊着,屋里电话突然响了,杜司宇跑过去接,听到里面是陆尘的声音立刻把电话给了夏迟。
夏迟:“喂~”
陆尘:“咋还没回来?”
夏迟:“帮大宇干了点活儿,大海叔和红姨出门把伞带走了,没伞回不去。”
陆尘:“不早说,我还以为你现去杀猪了。”
夏迟:“哈哈哈哈哈~”
陆尘:“还笑……行了,我过去接你,还有,家里没大酱了,记得买一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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