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拿出一根银针插在姒莺的额头上,姒莺并没有感觉到疼痛,而是觉得浑身清爽,通体舒泰,耳清目明。
渐渐地,姒莺的神思慢慢恢复。
她终于看清楚坐在床边的并不是狗,而是沈煜。
想到她方才将沈煜当作狗,又摸又捏,还说要骑他,姒莺的耳根都红了。
“抱歉。”
她声若蚊蝇。
沈煜问她说了什么。
姒莺别开脸,“我方才不是有意捉弄你的,我现在已经清醒了,你们快将我身上的绳子解开。”
沈煜神色清淡,“我知晓公主不是故意而为,公主方才是中了菌毒的缘故,才将我认错了。我方才让人用绳子暂时捆住二位公主,是为了方便我施针,以免二位公主乱动,扎错穴位。”
姒莺低应两声,让绿裳快将自己身上的绳子解开。
绿裳不确定现在到底可不可以解,她抬头看了沈煜一眼,见他点头后,这才上前将姒莺身上的绳子解了。
姒莺身娇体软,用麻绳绑了两个时辰后,皙白的手腕有了几道红色的压痕。
绿裳看了心疼极了,问沈煜可有药膏。
自从沈煜救了姒莺一命后,绿裳就对他另眼相看,尤为信任他的医术,觉得他比宫里的御医还要厉害。
沈煜道:“我那儿有我自己熬制的玉痕膏,女子擦在肌肤上,可以淡斑去痕,不出二十日就有效果。不过——这是另外的价钱。”
姒莺闻言,挑眉问:“今日公子救下我和佰离,是要我们出诊费吗?”
她还以为这不要钱呢,谁知道这厮居然找她要钱了。
他这么缺钱的吗?
比她还穷?
沈煜不觉他向姒莺收钱有何不妥之处,“我又不是活菩萨,如果我救了一个人,什么费用也不收,那我在赵国还如何生存下去?”
此言有理,但姒莺没钱。
沈煜:“二位公主是分开付,还是一人付呢?”
姒莺:“佰离是我姐妹,我一人付就可以。我用娟帛抵债。”
沈煜:“我救的可是二位公主的性命,价值千金。”
姒莺咬牙:“我将我府上剩下的所有娟帛、绫罗绸缎都给你,这够了吧?”
沈煜要这么多布匹做甚?
她之前已经送给他一些了,沈煜不想再要了。
姒莺现在虽然没钱,不代表一辈子都不会有钱。况且,有些事情,不必要非用金钱来抵债。
他与姒莺谈起条件,“公主若答应我二件事情,你我二人的这笔债务可以一笔勾销。”
姒莺眼神警惕地盯着他,“什么条件?”
沈煜思索了一阵,道:“我现在还没有想好,暂且留着,等我需要公主做这件事情的时候,公主不能拒绝,必须要为我完成这二件事。”见她神色犹豫,他又补充道:“公主放心,我不会让你去做杀人放火,残害他人的恶事。这二件事,定然是你份内能做到的易事。”
姒莺想着,既然是她能做到的事,于她而言并然不是难事。况且,她应下他两件事情,就不用给银钱,实在是笔省钱的划算买卖。
她点头答应下来。
沈煜得她应诺后,便不在她府中久留。
“药已经熬好了,待会姒莺公主记得喝二碗药,佰离公主喝一碗药就好。”
姒莺看了昏迷不醒的佰离一眼,“我为什么喝的要比她多一碗?”
沈煜:“公主中的毒比她深。”
姒莺:“……”
这人该不会还在记恨,她把他看成狗吧?
沈煜走后,侍女将熬好的药端到姒莺面前,姒莺伸手接过一碗药,想迅速将它几口喝干净。
谁曾想,这药苦的要命,姒莺才喝了一口,就苦地皱起秀眉。
如果不是她中毒了,必须要喝沈煜给的药才能解毒,她是一口都喝不下去。
她捏着鼻子,将两碗黑漆漆的药汤喝干净后,让绿裳给自己拿一颗蜜饯来含在嘴里解苦。
“公主,公子说了,喝完药后,不能吃蜜饯,否组会腹泻不止。”
姒莺:“那我喝水总可以吧?你给我端完温水来。”
绿裳依然摇头,“公子说不行。”
姒莺:“……”
嘴里实在太苦了,姒莺难受地哼了两声。
佰离悠悠转醒后,见到姒莺就躺在她身侧,小桌前还放了一碗乌漆麻黑的药汤后,她的眼皮重重一跳。
她握住姒莺的手解释,“姒莺,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那是绒菌,可以吃的,谁知道它只是和绒菌长得像,但却是有毒的菌子!差点要了你和我的命!我今天真的是来给你过生辰的,不是来要你的命的!”
姒莺轻叹一声,“也怪我,对你太过信任了,你虽是百越人,但终究是一国公主,怎么会分得清菌子能不能能吃呢?以后你别在给我煮菌子了,我害怕。”
佰离:“……”
她额头的汗都流下来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
她侧头一看,见到桌上放着的药汤,问这是谁开的药方。
姒莺道:“沈煜开的,他今日恰巧来我府中找我,见到你我晕倒后,就给我们施针,开方熬药,救了你我二人的性命。”
佰离喃喃,“原来是他啊!他医术还可以,上次我被蜈蚣咬了,他给我开了一个药方,我吃了后没死,身上被蜈蚣咬的地方也没留疤痕。”
绿裳惊了,“公子煜的医术这般高明。”
佰离道:“他幼时跟随医圣王邈学过医术,后来又入赵国,拜何御医为师,医术不容小觑。”
姒莺问:“上次你被蜈蚣咬了后,他给你药方,他收钱了吗?”
佰离想到银子就心疼,“他收了我二百两银子。”这次沈煜救的是他们两个人,佰离猜想这次沈煜要的价格肯定比她上次还要高。
“他这次找你要了多少钱?”
姒莺轻轻摇头,“这次他没有收钱,他让我日后答应为他做两件事情来抵债。”
佰离惊讶万分,“他这次居然没有收钱,真是奇怪了。”
“不过,事出反常必有妖。公子煜这个守财奴这次没找你要钱,肯定图谋不轨,憋着其他招呢!”
姒莺暂时不管这么多,总之要钱没有,要命一条,他又不敢真的杀了他。
沈煜如果要她做伤天害理的事,她是绝对不会去做。
“先不用想这么多,你快将解毒的药喝了。”
“好。”佰离眸含愧疚地看了她一眼,“抱歉,让你跟着我受哭了,如果不是我煮错了毒菌,你根本不会中毒,也不会被公子煜要挟,答应他两件事情。”
姒莺:“没事,我们不是好好活下来了吗?你别想这么多了,你快将药吃了。”
佰离轻轻点头,接过药碗后,将这黑漆漆的药倒入口中。
她才吃了一口,就同姒莺一样,苦地深深皱起眉头。
为了解毒,就算这药再苦,佰离也得全部喝完,她慢慢将它喝完药后,苦地不停咂舌。
经此一事后,她再也不敢胡乱煮东西吃了。
两人坐在榻上,说起中毒后的趣事。
佰离笑着说:“我中毒后,看到石桌居然不仅会动,还会同我说话,桌上的筷子还跳起来,夹住了我的脚,问我好不好吃。当时把我吓着后,我吓地大叫了一声。”
姒莺这会儿终于明白佰离突然昏过去的原因了,她捂唇忍不住笑两声。
佰离晃了晃姒莺的手,问她中毒后看到什么,看到的东西与她一样吗?
姒莺摇头说没有,“我看到的与你不同,我把沈煜看成了一只狗。”
佰离忍不住哈哈大笑。
随后,她笑了一阵会后,想到今天她们喝的药这么苦,公子煜不会故意的吧?
姒莺说不知道。
这件事恐只有沈煜自己一个人才清楚了。
两人喝了药后,便昏昏欲睡,佰离中了毒后,觉得身子没力气,便不想走回自个的质女府,在姒莺的府中歇下了。
绿裳见二位公主睡得香甜,也不敢打扰。
到傍晚时分,一阵狗叫声突然响起,姒莺迷迷糊糊地睁开眼睛,就见一只白色小狗跑到她屋里来了。
她揉了揉自己眼睛,再次睁开眼睛,发现她屋里确实多出来一只狗。
她身体的毒不会又发作了吧?
她朝那只狗叫了一声。
“沈煜?”
狗没用人话回复她,汪汪地奶叫两声。
佰离被狗叫声吵醒后,也睁开了眼睛。
她掀开身上盖着的薄被,“姒莺,我没看错吧?你屋里突然多出来一只狗?”
姒莺:“没看错。”
她唤了一声绿裳的名字,绿裳听到公主在唤她后,立刻就跑到寝屋来。
见到屋中的小白狗,绿裳连忙将它抱起来。
“小东西,你怎么跑这里来了?”
姒莺问:“这是谁养的?”
绿裳道:“回公主,这是公子煜刚让人送过来的小狗,道是给公主您的生辰礼。”
佰离忍不住笑了,“他倒是会选礼啊!给你们家公主送只狗。”
“他这人真是奇怪,给人送礼尽是送些小动物,上次芙芳公主生辰时,他给人送了一只小白兔。也不知道那只小白兔,现在还活不活着了?”
姒莺:“不知道,我觉得他可能是为了省钱吧!”
继续发红包给小可爱们!
今天还有一章。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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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十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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