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在这一刻理解了华凌珠宝的大公子,这样一位美人,还需要她有什么背景?哪怕是当作金丝雀养在家中,都是有大多数人愿意的。甚至有的人开始不由自主地嫉妒起来,凭什么是陈颂川,而不是自己。
年初夏面带得体的微笑,朝台下看去。
婚礼的角落站着一对二十出头男女,女孩抱着臂偏过头去不看舞台,似是在赌气,男的拧着眉,强撑着挤出一张僵硬的笑脸。
这是陈颂川同父异母的弟妹,陈父在外面找了很多女人,私生子私生女同样也有很多,这是最成气候的两个。
紧挨着的是华凌珠宝的大股东吴兴奎,吴婉漪挽着他的胳膊神色如常,似乎真心地为陈颂川结婚而感到高兴。
她的父母也还是来了,但她明白,这不代表他们同意,他们只是为了她而已。
坐在最中心最前方的是陈父,也就是华凌珠宝的董事长,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像是四十来岁的模样。
由于廖玲教授,陈颂川和父亲的关系一向不冷不热,但毕竟血浓于水,儿子的终身大事的解决还是让陈父极为高兴。
即使年初夏只是个没有任何背景的普通女孩,陈父依旧十分满意。
他似乎注意到了年初夏投来的目光,温和地笑了笑作为回应。
剩下的宾客都是各界名人和华凌珠宝里的股东,为了应酬或是借着婚礼的契机谈生意。
陈颂川还有一个叔叔并没有参加婚礼,因为太不成器早早地被他爷爷赶出了家门,现在靠华凌的股份养着三天打鱼两天晒网,外界的消息应酬一概不理。
年初夏盘算着。
这些人几乎都没有下手的动机。
廖玲教授的死,唯一能获得好处的,是陈颂川的弟弟妹妹,只因为廖玲死了,他们的母亲就能获得华凌珠宝董事长夫人的位置。
但……
这对兄妹,现在只是不过二十岁的孩子,尚且连自己的情绪都无法掩饰,又怎么能策划一场毫无破绽的谋杀?
司仪的祝祷声打断了年初夏的思路。
“......新娘,你愿意嫁给新郎作为你的丈夫吗,与他在神圣的婚约**同生活?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有、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他、安慰他、尊敬他、保护他?并愿意在你们一生之中对他永远忠心不变吗?”
年初夏看向陈颂川。
陈颂川同样也盯着年初夏,那双黑眸中带着别样的情绪。
“我愿意。”年初夏垂眸,没看陈颂川的眼睛。
司仪示意可以念誓词了,年初夏和陈颂川的声音交叠在一起,盛大的烟花在天空中绽放。
“......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我都会忠诚于你,爱你,照顾你,尊重你,直到生命的终结,我愿意与你共同度过人生的喜怒哀乐......我愿意与你共度一生,我们在上帝面前宣誓。”
年初夏看着陈颂川,他薄唇微勾,面庞上挂着浅淡的笑意,温柔深邃的眼眸似乎诉说着脉脉深情。
像是幻象中的人从童话里走了出来。
时间飞速的流逝,陈颂川和年初夏招呼完了所有宾客,在房间内将繁重的礼服褪下,换上了轻便的服装。
年初夏和时陈颂川一起来到了廖玲的房间。
廖玲教授的房间并不算大,床和床边柜,一套办公用的桌椅,桌子上摆放着一排书架,整整齐齐。
“这里已经很久没人进来过了,因为没人打扫,也落了一些灰尘”
陈颂川垂下眸子,年初夏轻轻地应答,在房间里面大致转了一圈。
他们两个人很快就搜完了一遍,毫无所获。
“你确定是我母亲的房间里会有线索?”
“不论有没有,先找,才是最重要的。”
年初夏理了理教授的书架,《古玉鉴定和辩伪》摆放在《黄帝八十一难经》的前面,年初夏眯了眯眼睛。
“怎么了?”陈颂川发现了年初夏的不对劲。
“这不是教授平常摆放书籍的顺序。”
教授一直是个有条不紊的人,但看书的时候为了方便,她更喜欢依照种类和难易程度分类。
而这排书则是按大小分的类,不同种类的书盲目掺杂在一起,摆放书的人显然并不清楚教授的习惯。
陈颂川和年初夏对视一眼。
只是一个眼神,陈颂川立刻跟着年初夏顺着书架一本一本查看起来。
果然,最后一本,是一个塑料皮的笔记本,她打开一看,这是教授的笔记本。
有人故意想让他们看到这个笔记本?
这里面藏有什么东西?
年初夏心头一紧。
“里面写了什么”陈颂川看着年初夏。
年初夏将笔记本放进包里。
“先不看,看看还有没有别的线索。”
两人把房间从里到外翻了几遍,依旧没发现什么特别的地方。
等两人把房间恢复原样出来时,已经是晨光微熹了。
陈颂川和她匆忙赶回去时,迎面撞上了一个贵妇人,贵妇人身后跟着一对年轻男女,正是昨日婚礼上那对兄妹。
陈颂川皱了皱眉,拉着年初夏越过她就想往前走。
“颂川,这是去看你母亲了?”女人甜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面前,是那对兄妹挡住了他们的去路。
陈颂川眉头紧蹙,转身,又换上了那张冷淡而疏离的微笑面具。
“张姨,是有什么事情吗?”
“她也确实福薄,怎么这么早就离开人世了,连精挑细选的儿媳妇都没来得及见上一面。”
她轻声的叹气,似乎真的很惋惜。话头一转,接着说道,“......不过以夏夏的身份,家里穷,也没什么政治背景,早些嫁进来,也没有什么区别。”女人掩着嘴,说出的话如同刀子一般扎人。
“张姨,你要知道,跟着我父亲的人中,你不是最年轻漂亮的,也不是最聪明知性的......你唯一可以依靠的是陈颂时和陈颂雪,而他们未来,至少要在我的手下待五年。”陈颂川唇角微微上扬,声音逐渐低沉。
“如果我是你,我会先保证自己有办法真的嫁进陈家,而不是盲目树敌让别人坐收渔翁之利。”
陈颂川的笑容让人如沐春风,远远一看,似乎真的和女人聊家常。
说完这几句话,女人再也维持不住自己的表情,陈颂川没有看女人的表情,拉着年初夏向前走去。
“我们这条路,只会从母亲的房间里走出来。不敲打她一下,我们来过的事情,迟早要传出去。”陈颂川低声解释。
年初夏小声问,“你不怕别人看见吗?”
“近处我看了没有人,远处只会以为我们在聊天。”陈颂川狡猾一笑,比刚刚生动多了,似是一瞬间假面消融。
陈家有很多双眼睛,不是个谈事情的好地方。
年初夏和陈颂川约定,还是让年初夏把笔记本带回珠宝店,两个人在店里商议接下来的行动。
“也不算全无收获,至少找到了母亲的笔记本。”陈颂川苦笑,“陈颂雪母子的嫌疑,也可以排除了。”
“哪有人蠢到杀了人之后到面前耀武扬威的呢。”陈颂川喃喃自语。
他本来也以为,可能是陈颂雪母子干的。毕竟母亲的死亡,最直接最大的获益方,就是他们母子。
但他们的反应太大了,江莉带着陈颂雪到处拜访,迫不及待要把陈颂雪从私生子按到名正言顺的陈家二少爷身份上。
而且她提到母亲,丝毫没有顾及,有恃无恐地往用母亲的死来攻击他,恨不得时时刻刻在他旁边提起他母亲去世的事情。
至少一个杀人犯蠢不到这种境界。
年初夏离开了陈家去珠宝店工作,当天晚上就借着灯光打开笔记本翻读了起来。
泛黄的纸页上,是廖玲教授娟秀的笔记。
7月16日,阴
它真是太美了,美的让人震撼,没有人不沉沦在这其中。
究竟是怎样的能工巧匠,才能制作出如此浑然天成的神迹。
我的生命在我拿到它这一刻就开始倒计时了吧。
但我不后悔,总有人要保管它,掌控它,就算掌控它的代价是我的生命,如果(划掉),那么不如我来做这件事。
.....
笔记的前面被人撕掉了,第一页写了一段莫名其妙的话。
“它”是什么东西,为什么会和教授的性命息息相关。年初夏皱了皱眉,反复翻找,一页又一页,可笔记上的内容变成了陈颂川,她和实验室的琐事。
年初夏揉了揉眉心,继续查看日记本。
直到倒数第三页的角落里,有一句话引起了她的注意。
年初夏看了看日期,这已经是教授去世的前三天。
他想(划掉),不过还好,没有它,没有这块玉,他就什么也做不了。
年初夏的眉头拧的更深。
他是谁?他想做什么?它是一块玉吗?为什么有了这块玉他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年初夏想不明白。
她把笔记的内容拍了照给陈颂川发了过去。
半晌,陈颂川回应。
他也没听过说母亲身边有什么玉,他问了母亲的朋友和同事,已经回消息的人里,也并没有知道这块玉的。
玉佩决定了教授的生死。。
一块玉,又怎么能害死人?
接下来的几天里,年初夏和陈颂川到处参加珠宝展会,企图寻找这一块奇特的玉。
但,没有玉的任何描述,这简直比大海捞针还要困难。
教授的同事和朋友里,也没有知道这块玉的消息的,线索在这,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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