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迦知道她的气消的差不多了，慢慢抬起头来，眼睛里有几分欣喜，动作中带着扭捏：“所以，你同意我叫你老婆喽。”
“咔嚓”一声，油条被周曳攥紧，她没忍住，拎着朝他的头抽过去。
老婆你个头。
秦迦被油条打了头，出门一路上都很傲娇，高冷中透着委屈。
等到商场地下车库，他赖在驾驶座上不下车，摆明是要周曳哄。
周曳此时头痛起来，不禁后悔，自己就不应该一时心软给他好脸色，这个人惯会蹬鼻子上脸。
眼神示意不管用后，她自己打开车门，径自朝外面走去。
秦迦臭着脸看着后视镜中女人离去的身影，胸膛起伏着。
还没有人敢打他……她已经走了十几米了。
还是用油条……她马上就要走出停车场了。
我可是堂堂秦大少爷……万一她打车离开怎么办？
哼，我是绝对不会原谅你的……她不会想丢下他一个人回牧区吧？
丢下他一个人离开……如果他惹她生气了，也许她真的会这样做。
秦迦眼神突然凝了一下，不，不行。
像是触了电，手快过理智，一下拉开车门，连外套都来不及穿，他朝周曳消失的方向飞奔过去。
短短二十米的路程是如此漫长，他拼了命地追赶，胸腔里像是装着一颗随时会爆炸的地雷，忐忑不安。
五米……三米……一米！
终于，转过拐角，眼神快速在人群中搜寻，黑色……黑色……该死怎么有那么多穿黑色衣服的人！
他咒骂一声，挤进人群向里走去。
“让开！我要去找我女朋友。”他用力推开人，想尽快走进去。
可今天似乎遇到大酬宾活动，商场里面的人格外多，他挤了好一会儿又被排斥到人群之外。
“该死！”他着急地骂出口，心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这时从身后传来一道清冷的声音。
“你在干什么？”
心脏停了一下，他愣怔转过身，看到自己着急寻找的人，此时正站在旁边的卫生间门口。
秦迦的唇颤抖了一下，在周曳惊讶的目光中快步走过去，用力抱住她。
“对不起，我再也不耍脾气了。”
周曳完全不知道发生什么事，自己不过去了趟洗手间，出来后他就像良心发现一样，乖的不行。
她差点以为谁给他下了降头。
两人挤进商场后，秦迦嫌弃人群拥挤，直接亮出身份走vip通道。
他拽着周曳走到服装区，完全忘记刚才卑微道歉的样子，坐在沙发椅上指点江山：“那件连衣裙，这一件，还有那个。”
看着导购手忙脚乱的样子，他无奈叹一口气，大手一挥：“全给我包起来。”
周曳一把抓住他的胳膊，脸色铁青，咬着牙：“你当我能活三百岁？照你这样买，我三辈子都穿不完。”
秦迦很不理解，认真给她算：“早中晚各一套，还差的多呢。”
周曳闭闭眼睛，伸手掐他的冲动都有了。
秦迦还要继续发指令，周曳拽住他：“你要是不想我走，就听我的！”
她的语气中透出几分严厉，秦迦拧着眉看她：“为什么？”
他明明是为了她好，她怎么还不乐意，好像他做了错事呢？
他又要犯老毛病，和她赌气，周曳却迅速开口：“你答应过我的，不吵架，不耍脾气。”
秦迦像被泄了气，偏头生了会儿闷气，朝导购说：“算了。”
这样的事情又重复发生了三遍，最后秦迦垂眸看着周曳，难掩郁闷：“你总得让我花钱消费吧？总是拦我做什么？”
周曳见他一副不花钱就难受的样子，看了眼身后的男装去，拎着人走过去：“走，领你去消费。”
秦迦身材好，是天生的衣架子，周曳连连续挑了三套衣服，一把塞进秦迦怀里。
秦迦垂头看了眼，嘴角压不住上扬：“你觉得我穿上会好看？”
周曳连忙点头：“对对对，快去试试。”说着忙不迭将人推进试衣间。
终于打发完人后，她一屁股坐在沙发上，长舒一口气。
都说恋爱使人智商下降，秦迦现在简直就是一个八岁小孩，还是最幼稚的那种。
周曳皱着眉，这时导购员的声音响起：“您好，女士先生，有什么能帮到您的吗？”
周曳垂头揉了揉脚踝。
“程临，你看这条领带好不好看，我觉得很适合你唉。”
女人活泼的声音响起，周曳揉脚的动作一顿。
巧合吧。
“你觉得好看就好，包起来吧。”男人磁沉的嗓音响起，听起来很有成功人士的松弛。
周曳只感觉周身僵硬，外面的寒风好像透过墙，直接吹进来，吹到她的身上。
凉飕飕的。
“女士，您不舒服吗？”另一位导购关切地上前询问，周曳僵着脖子摇摇头，接着迅速起身，朝外走去。
“女士，你先生还在里面！”导购焦急的声音传来，周曳却不管不顾一个劲儿朝外走去。
突然，眼前毫无预兆出现一堵人墙，周曳心下一惊，看看刹住脚步。
“阿曳？”磁沉的嗓音响起，周曳心跳更快。
她垂着头，沉声说道：“对不起，你认错人了。”然后快步越过他，离开。
周曳走的很快，像有野兽在身后追赶，一直到卫生间门口才停下来。
这里只有她一个人，位置相当偏僻。
松下一口气，她摸摸脖颈，才发现自己出了一身汗。
正要走进去擦擦，身后响起沉稳的脚步声，她睁大眼睛准过身，发现拿正是她刚才费尽心机躲藏的人。
蒋程临将她上下打量了一番，轻声说：“你瘦了。”
周曳不理会，越过他就要离开，被一把抓住胳膊。
“放开。”周曳抬头，冷厉的目光射向他。
蒋程临不松手：“这一年你去哪了？”
周曳没了耐心，一把将他的手甩掉，还没迈步，又被他拦住。
周曳终于忍不住气，使劲推了他一把：“我去哪里和你有什么关系？滚开。”
蒋程临从没被人这么骂过，他愣住了。
周曳挣脱开，看了他一眼：“发生过那样的事情，还来纠缠做什么？”
“你觉得我们还会有可能吗？”
语落，她毫不留恋离去。
而蒋程临的视线一直跟着她，垂在身侧的手逐渐收紧。
“阿曳，你怎么这么狠心？”
……
“先生很抱歉，我确实没看见那位女士去哪里了，她走的太快了。”
秦迦看着惊慌失措的导购，皱眉挥挥手：“你去把衣服包起来。”
说完坐到沙发上，两腿交叠，手指在膝盖上扣击起来。
“试完衣服了吗？”周曳匆忙的脚步夹杂着喘息响起，秦迦偏头，发现她正匆匆走来。
秦迦转过头，不说话。
可周曳像是没注意到他的不高兴，拿起导购递来的袋子，刷完卡后就要离开。
“我们回家吧。”
秦迦终于有了反应，幽沉的目光看着她：“不去吃饭，看电影了？”
这些都是他们来之前商量好的。
周曳动作一滞，嘴角勉强扯起一个弧度：“回去吧，我有点累了。”
秦迦垂着头，不言语，过了片刻站起来，沉声说：“好。”
两人一路沉默地向地下车库走去，气氛很是怪异，可周曳只一心想回家，根本无暇顾及。
等上车后，周曳边系安全带边说：“明天就回牧区吧，我现在就订票。”
秦迦启动车子，缓缓拨动方向盘，脸色看不出喜怒：“冰箱里的东西怎么办？”
周曳好像才想起这回事，想了一会说道：“可以送给邻居。”忽然想起来他们可能不认识，又改口：“也可以扔掉。”
秦迦嘴角绷得更平直：“买得到机票吗？”
隔天的票很容易被抢空，像他来时一样。
周曳语气很轻松：“买到了，两张经济舱，你要是不愿意……”
剩下的话还没说完，车子猛然刹住车，只听刺啦一声——
秦迦扣开安全带，迅速逼近周曳。
几乎是几秒之间，她就被他压在身下。
周曳瞪大眼睛看着秦迦冷冰冰的双目，胸腔里面的心脏几乎要蹦出来。
那条绷得僵直的唇线缓缓开启：“你有事情瞒着我。”
狂跳的心脏暂停一瞬，周曳嘴唇动了动。
难道……
“你刚才去哪里了？”他冷声补充。
周曳这才知道他说的和自己想的不是一件事情，身体松了下来：“去洗手间了，这你也要管吗？”
秦迦拧起眉，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满意。
“你当我傻子？看不出你回来后的变化？”
身后传来其他车辆的喇叭声，周曳推开他，敷衍道：“没什么变化，你不要整天像个小孩子一样瞎想。”
“回去吧。”
秦迦盯了她两秒，终于启动车辆，等到达临水湾时，他停在路边，忽然开口：“周曳，你到底……喜欢我吗？”
还是只是把我当个傻子，骗来骗去，利用完就扔掉？
嘴唇动了动，剩下的话究竟没有说出口。
津港的天气和草原不同，冬季惯常下冷雨，此时天色阴沉，眨眼间雨水落了下来。
他的问题像是千斤重的雨滴，一下将周曳砸懵了。
她看见秦迦正垂着眼睛，感受到她的目光，微微偏头，眼角发红，周围印上湿迹。
像是被雨水打湿了脸。
周曳的唇颤动了下，可车子是密封的，哪里来的雨水。
那股愧疚开始翻倍袭来，成排山倒海之势，几乎将她的心冲破一个窟窿。
秦迦也是，他是被伤了心。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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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恋爱使人智商下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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