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水珈霓为自己脑海掠过的想法感到高兴,为何这么些年她都不曾想过?
“那是什么?”水无愁疑惑地问道。
樊傲微微思索片刻,才对着水珈霓道,“你是说......你腰间的印记?”
“不错,”水珈霓站了起身,明亮的双眸里波光潋滟,透露着不可掩饰的激动,解释道,“这便是脂金花。脂金花乃我仙度国特有的皇家秘方,其以金箔为主,配以一百零七味草药为辅炼制而成的补药,其药性温和,凡事皇家之女,在金钗之年始于服用,月服三帖持续六年方可。之后孕育新生命,诞下的若是女孩儿,腰间便会有一巴掌大的印记,呈红粉待放花苞一般,宛若胎记。”
哦,这么神奇!水无愁挠了挠头,“母皇可是说妹妹会有这一神奇的印记?那为何儿臣会没有?”既然有这一印记,那便会方便许多,终归比没有来得好。
“这......我也不甚清楚。许是因为女孩儿天生属阴体质特殊吧......”水珈霓蹙起了眉头,嘴巴微抿,不曾研究过,也想不通透为何会这样,便就此作罢不再想它,“这补药一来能强身健体,二来......便如同外域他国的守宫砂一般,虽然各自做法不同,但与其相同的是一味以示忠贞的药物。”
“那要如何辨明清白与否?”这倒是让他十分好奇。
“这自然与其后形成的印记有关,倘若成婚圆房之后,腰间的印记花苞便会如同花开,与其亲密之人所见其意再明显不过了。”水珈霓轻声叹了口气,目光低垂地看着自己丰柔的手覆上权杖,紧紧一握,“倘若你的妹妹尚活在这世上,并已嫁做人妇,那便以此相认吧!”
水无愁点了点头,“可是母皇,印记在如此私密之地,人海茫茫,这要找寻起来,必也是不易之事。”
“我把希望都寄托在你与十二弦的身上,本宫,信你一定可以的,不管用什么方法......”水珈霓回转过头,目光迫切,语句肯定。
水无愁被她的目光所摄,倒也坚定了自己最初的信念,“儿臣不管用什么办法,一定会为了仙度国完成母皇的使命!”同时也是他自己唯一的使命!
水珈霓欣慰地点点头,笑着拉起他的手,目光慈爱珍怜,“愁儿,多年没见着了,留下些日子吧,让母皇父后好好跟你相聚相聚,同母皇聊聊你这些年是如何过的......”
“好,母皇。”水无愁笑道,与樊傲对视了一眼,忽地脑海之中略过一个问题,遂而问了出口,“母皇父后,您们可知皇宫之中有何药物,或者香料,在空气之中会有飘散一股似有若无,难以捉摸极其特殊的珠香?”
水珈霓与樊傲相视了一眼,神色思索,片刻过后只是摇头,“倒是不曾闻过,为何问这问题?”
“其实也没什么,儿臣小时候在某日同皇祖母请安之后,曾在她的宫院之中闻过,且前不久在他国也有闻过这独特的珠香,儿臣天生对气味敏感,所以便有此一问。”
说话之间,三人倒也没觉得有何不妥,此番话题便就此结束了。
“陛下,司膳房已备好了美酒佳肴,可要移驾?”胧月走了进来,笑颜看着水珈霓与水无愁。
这皇子长得肤白貌美极为俊俏,难得陛下心情大好。胧月在心中暗叹。
“就在这里用膳吧,皇子归来,本宫虽然凤心大悦,但也没那么快好得立竿见影了。”水珈霓大有深意的话道,柔光却时刻停留在水无愁的身上。
“是,奴婢这便安排。”
“趁这功夫,皇子且随属下去换身干净的衣裳吧。”神乐恭谨道。
夜色浓厚,迷雾蒙蒙。
新居宽敞明亮富皇堂皇,堪比以往文芙宫的好几倍。古情刹满足地欣赏着屋内的一切,手中的珍珠玉翠宝石自细嫩的手中滑落锦盘,发出清脆纯澈的叮当之声。今日的收获可是颇多,还打脸了那堪称世上第一的大美人,这叫她好生得意!!可她一想到那破败的计划心里就来气。她怎么会养了个愚蠢的丫鬟!竟然连东西厢房都分不清楚,难道还要她这个不曾踏出紫魅苑主殿的主子来给她指个明白?若非她最后力挽狂澜,又怎会有这座属于她一个人的宫苑?
古情刹蹙眉又笑,笑了又愤慨,沉醉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得所出。
屋外,然王望着窗子里头的美人神色飘忽不定,恍若精神恍惚,当下便意兴阑珊地收回了脚步。以往古情刹的身材略显丰满圆润,现下确实是清瘦了不少,倒是与昨夜印象中的她十分相似。不,都已然确定就是她,但他为何总感觉还少了点什么?对于她的渴望,仅仅是那令他难以忘怀的身子而已。
冷然无波的眼眸收起,遂而转身准备离去。动作一瞬之间,一柄泛着冷冽寒光的剑已然架在了他脖子上。他缓缓地转正身体,幽凉的眸子透着阴翳,声音清冽冰冷,“本王的蛟龙剑你倒是拿得挺顺手的。”
来人并未就着他的话题往下谈,冷笑着反问道,“看够了吗?若是没看够,何不自大门踏进去,堂堂一个王爷在自家宫殿府邸如此鬼祟走偏门,说出去岂不是让人笑话。”
然王背着手,目不转睛悠闲地看着来人,语气平淡,“这世上除了你,谁还敢笑话本王。”更又有谁敢,偷拿他的宝剑!
那人嘴角微动,片刻踌躇,抬眼看了一眼窗子里头的人儿,剑仍未落,一把抓住然王的衣领提气运功,两人转瞬远离了古情刹的宫苑。
依是相互对峙之状,冷冷的刀锋离然王的颈项不过一寸之距,两人就这般无言对望了许久。才闻来人带着幽怨愤慨的语意道,“也觅!你不是说要放了我家情妹?!为何反而册封她为侧妃??”最后一句安古几乎是对着他吼的,仇恨的目光暗淡,转而淡淡呢喃,“我竟然会傻傻地去相信你午时说过的鬼话!满门皆被你所屠,为何你还不放过我们??”安古无助地抬首闭眸,最后目光重新定在他的身上,“不管当年你因何杀了我全家,但她不过只是一个孩童,对你能有什么威胁?嗯?你非得这般囚禁着她,让她好好地嫁一个平凡的人家,安安稳稳平平淡淡地过完这一生,这对你来说完全是很简单的事情,你若有什么不甘不满,直接冲着我来便好!”
她说相信他……
冷酷的心微然一动。
这么多瞬的机会,他大可以轻而易举地拿下她,即便没有,这架在他脖子上的剑对他来说完全可以直接无视,可他就是心甘情愿如此被她拿捏着命门。
然王看着她睁红含雾的眼眸,宛若星辰沉入天边,胸头烦躁之感又现,“放了古情刹你又当如何?继续来杀本王?亦或是放弃报仇奔走天涯?”想离开他身边??
“我要如何那都不关你的事。”
“哈哈!的确不关本王的事……”然王眼眸微闭,再睁眼之时瞳眸邪光半溢,泛着嗜血的红光,俊邪魅惑的容颜寒气逼人,周身似有一股狂傲极度压抑欲要爆发。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安古走近,脖颈之间因他的动作而显现一抹刺眼的猩红,蛟龙剑因饮了他的鲜血而兴奋得颤动不已,颤得似要挣脱安古的手。
安古见状运气镇压,却避不开然王的狂暴之气,森冷之音仿若从地狱修罗之殿传来,“来呀,本王给你机会。”
强大的压迫感袭来,安古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握着剑柄的手加重了力道,鲜红的血随之渗出。她看着然王面不改色的神情,眸光之中闪过一丝迟疑。
“怎么,给了机会,你倒是舍不得下手了?”冰冷的嘴角微提,目光紧紧地盯着安古那又有了变化的面容,还有那一纵即逝,他抓不住的感觉。
舍不得?三个字在安古的脑海之中划过,平静的心房泛起了波澜。这么一个大好机会,她怎么就下不了手?难道真的是因为这样?
不!
“笑话!”安古瞪眼看着然王,“我只想知道你会对我情妹如何。”情妹不顾手足亲情陷她于不义,而她却不能以牙还牙,对于娘亲,她不可没有交代……
“本王的命都已经在你手中,杀了本王,你有什么愿望都能够达成了。”
那活着岂不是连商量的余地都没有?
“不,你的话不可信。”上次他也是要给她机会,这不过是耍她的话,她还是无法相信这手到擒来的好机会!若真的要死,他一定也是做好了万全的准备!
“真的不信?”然王哑然失笑,俊魅的线条柔和了几分森冷,“本王可是真的给你机会......既然你不信那本王也没办法。”说话间两指夹住剑锋一拉,安古的身体触不及防顺势前倾,然王抬脚踢飞碍事的蛟龙剑,铮铮寒光伴着血色空中几个盘旋,最后深深地插入不远处的清土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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