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第 17 章

我有些无助,脸上的泪好似收不住,泪滴滑过脸庞,落在信纸上,滴滴泪痕,将墨水染晕,我慌忙拿衣袖擦净,看着木盒里的玉佩,轻抚,挂在了衣带上最显眼的地,将殿内的那木剑挂在身侧。

菊月的手轻轻为我擦去了脸庞的泪。

“我是不是太无能了。”我轻喃,“怎会呢,出去又是侍卫盯着皇上呢。”菊月从怀中取出巾帕为我细细擦着脸,像那时得知四皇兄战死沙场,我在江南的街道上放声大哭,菊月一样,为我擦着泪。

整理好情绪,我踏出了长春殿,无事人一样坐在龙撵上,但我的手却在摩挲着玉佩。

“御花园。”我的语调平平淡淡好似什么都没发生,那些侍从也不敢抬头看我,也不会直到我身侧挂着的木剑。

让他们都回去,就只留了几个侍卫守在了御花园前园,菊月为我批了个披风便一直寸步不离的跟在我身后,应怕我着凉。

小桥上好似有人在起舞,我轻缓了脚步上前,看到了旁边不远处还蹲着一人, 越走近越发觉有点熟悉。

是淮虞,我要些时日没见她了,看着她聚精会神的盯着那桥上起舞的人,我有些好奇便站在她身后,想到自己穿的衣物绣了龙,我便将披风打了个结盖住了我身上的衣裳。

淮虞抬头与我对视,又连忙将我拉着弯下身子。“弯腰弯腰别傻站着。”淮虞的声音有些害怕,我听话的微微欠身,等了会,对着淮虞说道“这是在干什么?”淮虞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左看看右看看才小声点说“姐姐前几日买了消息,听说皇上晚上会来御花园,便这几日都在这舞着。”我有些疑惑,怎会有人夜色无边的时候在这起舞,这么一听便知道了,看了会“这要舞多久,淮姑娘怎也在这等着呢?”“姐姐让我在这等着,说若是成了妃嫔便在皇上吹枕边风将我指给户大哥。”淮虞的话语满含喜色,我看了眼身后的菊月,看着她的脸笑的都扭曲起来了。

“我是说,若是你的户大哥不是良人你这番折腾付诸东流了怎办?”户衙役我用我的手指甲盖想都知不是什么好东西她怎会如此喜他,淮虞的语气突然一本正经“户大哥救过小女的命怎么不会是良人!”我听完轻叹一声,“好吧,但是我可知皇上好像已然回了殿里。”起身对着她说完便走了。

寝殿的烛火几乎彻夜不会灭,因我害怕伸手不见五指。

菊月为我端上了一杯茶水,我坐着细细看

又看了几遍信,我伸手浅抿了一口茶水。

大皇兄派人去查军内奸细,没过几日便驾鹤西去,我的眉头越发紧锁,我将信给了菊月让她细看,举着木剑在殿内开始舞了起来。

“很是蹊跷。”菊月说的也是我心里所想的,我紧握着木剑的招式越发狠厉起来,突然偏转了方向,看到了那台上的砚台,我有些不受控制狠劈下去,砚台被我劈开而后摔在了地上。砚台摔在地上的声音很是沉闷,我将木剑挂回身侧,将挂在墙上的御军剑取下狠狠劈向烛台,不出所料被我一分为二,我长呼一口气,静静的举着剑站着,好像刚才那发疯的人不是我。

菊月轻叹一声,将另外一个烛台点亮,默默将那一分为二的烛台拿起放在一边,然后握着我的手将御军剑取下。

“建木我已送去修好了,明日便叫上官大人取回来。”菊月轻轻将手抬起,用手指轻抚我的眉头,她看得出我眼里的的泪在眼眶边流转,我有些不知该怎么做了,我将手抬起遮住了我的脸,靠着案台慢慢跌坐在前。

菊月坐在我身旁。

缓了许久我才抬起头,眯着眼“朕有些累了,扶着朕。”背后的伤口被我这么一折腾早已裂开了,我能感受后背撕裂的疼痛。

菊月的眼看到了我皇袍背后的一片血色,我将衣物褪去,趴在榻上。

这皇袍要不得了,我看着那背后的一片,若是黑色的袍子就不会这么显眼了。

菊月为我上着药,我之前都未曾觉着疼痛,这次怎么如此钻心?菊月也察觉到了我的疼痛,准备为我上麻药。

“不必用麻药。”这用一次三时辰,我哪有这么多时辰耗着。

疼痛的撕裂感令我有些清醒,清醒过后便是昏厥。

睡醒看着趴在榻边睡着的菊月,我轻轻将她抱上了龙榻,甚是劳累了她。

坐在案前看着奏折,外面的人进来,是洪钱,才休了一日,我挑着眉看着他“一日便休养好了吗。”洪钱恭恭敬敬的站在下面回道“一日足以,奴才谢皇恩浩荡。”我只是觉得洪钱又拘谨了些,便想起了要他跟着户衙役的事,便张口问了一下。

“皇上所吩咐的事怎能忘,这是那户衙役每日干些什么事,与哪些人偷偷会面。”洪钱说完呈上了一个折子。

我将折子翻开,脸上的脸色像阴雨连绵的天气,日日流连青楼,强抢民女,甚至晚上与那些富家公子见面都是讨论哪有貌美的女子。我的脸色洪钱看在眼里,“皇上,奴才派人去将他关入天牢。”

我也想这么做但是,淮虞如此喜他,到时候若是我的身份拆穿我都能想得到她眼里的恨。

“不必如此,等着罢。”我将那写满户衙役‘光辉事迹’的折子丢在一旁,继续批着奏折,还有两日便是会试,这两日我还得继续当那啥事不知的皇帝。

菊月也睡醒了,从龙榻下来走到我身旁候着,洪钱的眼看着菊月又悄悄咪咪的看向我,那视线的探究让我觉着洪钱必是想歪了,我抬起眼看着洪钱,洪钱恰巧将视线看向我,恰好与我对视,又慌忙低下了头。

“洪钱,朕不是美色误国之君。”我的确不是美色误国,菊月与我一起长大我与她躺在一张榻上的次数,两只手都数不完,都是女子怎又那些心思,除了虞枫眠。我的心突然冷静了下来,我知自己心喜她,但是我可是女扮男装的女子,同时也是皇帝。

洪钱听完捣蒜一样的点着头,“那些被户衙役强抢的民女,朕于心不忍,洪钱你去上官渡商讨一下差人救出来罢。”“奴才遵旨。”洪钱听完便立马开始执行起来,他若不是被净了身这雷厉风行的样也应是个忠臣,那我就给他机会,让他脱了奴籍成臣。

菊月知我,我无论想干些什么,菊月每次都知我下一步会做出什么样的动作。

等着那些台上点折子批完,菊月也将建木取了回来,只有建木是我用的顺手又顺心的武器,我爱惜的用着巾帕擦拭着枪身,然后将那挂身旁的木剑挂上了墙上,将建木立在案旁,御军剑让菊月用木盒放好。

我起身发现昨晚砍倒的烛台已然被收走了,换了个新烛台,那染血的皇袍也被收走了,应是菊月收走了。我想到那皇袍上的血迹很是刺眼,便下令将所有穿的衣裳改成了玄黑色,除了那朝服,那些大臣说什么也不让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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