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妃为何这样说呢?”我拿起她手上茶杯,轻抿一口。
“皇上,妾知圣心,深知皇上心仪之人可能因种种不能为妃,也可能因世俗不能成为皇上的妃子,妾怕皇上日益为情而困伤了圣体。”世俗?她怎知世俗将我困?我眼里起了疑虑。
“世俗?为何爱妃谈起世俗?”我看向她。
“皇上眼里的疑虑,妾身看得清。”周鸢将眼直直盯着我,好似想把我看穿,我心下一惊,她是不是知我是女子身了?
“爱妃说清楚些,朕不想猜。”我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手颤抖起来,心好似被揪起放在剑锋之上。
“之前宫里便传皇上召烟花女子进宫,刚才皇上的贴身侍女便是那位了是吗?”她说完,我揪起的心便放松下来,原来是这事,幸好。
“所以爱妃才会来寻朕,是吗。”我用手指在杯口打着圈。
“是,若是皇上喜她,臣妾便寻个机会升她的位子。”周鸢眼里平平静静毫无波澜,好似这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若是缺少说话的可心人,爱妃便来寝殿找她,与她多说说话,以后纳妃之事不必再提。” 看向她,周鸢因我而被困于深宫,我对她多了许多愧疚。
“洪钱。”我对着殿外的高喊一声,洪钱便推开殿门踏着小碎步进殿,我侧眼看着周鸢那平淡如水的眸
怕是剑刺向她她也不会有丝毫动作,我抬手勾起她的下巴,让她直视我,我用手腹揉捏着她的下巴。
“周氏贤良淑德,温婉端庄,颇得朕心,册封为昭仪。”我说完,便不去看她,出了殿。
我撑着脸坐在龙撵上,侧头看到了洪钱那想说又不敢说的憋屈样。
“想说什么便说,朕看着你憋的甚慌。”洪钱被我的声音吓得身躯抖了抖,我看的甚是觉着好笑,嘴角向上扬起。
“皇上,鸢婕…鸢昭仪短短十几日便又被提…”看着他那想说又碍人多眼杂的样,我也猜的出他想说什么,我特意大声的回道“朕觉着鸢昭仪懂朕的心思,朕甚是喜欢的紧。”这声音周围跟着的侍从宫女都听得到,甚至连宫道里跪地的宫女也听得到,这么一来那些大臣想尽办法塞家中女子进宫接近我也得不到什么。
我撑着脸,看着那被缠住的手,抬头看着太阳,直视却睁不开眼,我抬起手遮住了那光喃喃“光似穿心箭。”洪钱没听清便问“皇上何事吩咐御臣。”我摇摇头,将那遮住光的手放下,眯着眼直视太阳。
“无事。”
我踏进太玄殿时便将手隐于袖中,没人看得到,这万众瞩目的帝,可真是不易。
我翻着卷子,旁人看不到我的眼。呵,句句废话,张张废纸,我揉着眉,这几乎呈上来的卷子,都是求安,还有几张几乎牛头不对马嘴,还有几张其中的句几乎是原封不动的照搬书中。何来求安,程国的狼子野心没人看得懂否。我将宣纸翻来覆去,殿内只有纸张声,抬眼看着殿内跪着的臣,用手拿起其中一张宣纸,起身,将宣纸摊开高声说着里面的一句“与程交好,使民安,国兴。”我说完大笑起来,殿内回荡着我的笑声,我走到那些被他们没有呈上卷子旁,弯腰拾起卷子。
求安,又是个求安,我将那求安的卷子丢下,看向另外一张。
“臣对:臣闻帝王之御天下也,有致治之道,有保治之道。致治之道存乎法,保治之道存乎勤。非法无以维天下之势,非勤无以守天下之法。故程狼子野心有目共睹,交涉于前,使程臣属,再行往后,虽言一时平和,但行民安乐,养精蓄锐……臣干冒天威,不胜战栗之至,臣谨对。”
字还是我最喜的楷书小字,我眼里对此卷赞赏不已,与我心思一样,我将卷边封纸撕开,看到了下面所写的号码,九十二号。
我从卷堆中挑选了两张,意同法不同,但没九十二号如此知我心思,将那些牛头不对马嘴的原封不动照搬的全都废了贡士身份以及先前的身身份通通废了,那些将这些破卷子呈上批阅卷子的文官全都押入天牢,六位文官审卷,却将这些废卷呈上,当真以为我与大皇兄一样查卷只看一眼。
九十二号卷为一甲状元,剩下两张卷子分别为十五号与四十七号让我有些抉择,思来想去还不如让这三位上殿让我探探虚实。
我坐在帘后,静静的看着那三个跪着的人。
“除了三位学子,丞相与尚书都在殿外候着。”洪钱转达了我的话,等到那些退下,我才开始仔细打量起这跪在殿内的三人,我的视线来来回回巡视几遍,安佳宁不知是不是这次没发挥好?我侧头让洪钱当起我的传声器。
“十五号起身向前一步。”洪钱大声传着我的话,一个看起来就似文生的男子,衣着有些青素但也得体,“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姓杨名郡,荆州人士。”荆州于前朝之时便仁杰辈出,我出的问题他也对答如流,我暗暗点头,不错。
“四十七号起身向前一步。”洪钱一如之前的喊着,是一个能称之为魁梧的男子,面上胡须都能编个小辫,“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姓王名冉,京城人士。”我出了几个题,他虽答的不是十全十美但也见解独到,如此王冉便是探花,杨郡便是榜眼。
终于到了九十二号,我也甚是好奇起来,如此与我意相同之人是何人,我的眼好似要透过帘子将九十二号看穿。
“九十二号起身向前一步。”洪钱高声喊着。
我看着那人起身之时竟还将左腿往后移了一步,应是这人的习惯,视线逐渐向上移,这一席白衣还真是让人一眼便瞧见,我看向那人脸,安佳宁。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姓安名佳宁,扬州人士。”她的语气不卑不亢,我静静看着她的脸,这是凑巧还是有缘呢,我思索了一会侧头轻轻对洪钱说了几句。
“国之所谓根本是何。”洪钱说完,我静静的看着安佳宁想知她怎么回答。
“根为民,水可载舟,亦能覆舟。根为帝,一代明帝令民安居乐业,根为臣,文武之臣廉洁忠帝,利于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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