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清早,一到片场的张雅雅就抱着胳膊狂打哈欠,眼泪直飚,还不忘吐槽:“好家伙,昨晚那场雨下得,不知道的还以为是龙王爷来了。我晒的衣服忘了收,全淋湿了!”
舒羽似听未听,因为她也在打哈欠,一副精神萎靡的样子。
“干嘛,你怎么也这副德行啊?昨晚没睡好啊?”
“嗯……”
“喂,昨晚你去哪儿了?”
张雅雅一脸“你去哪儿鬼混了”的眼神,舒羽突然精神了,人畜无害道:“没去哪儿呀。”
“没去哪儿?真的?”
“我连批条儿都没有,能去哪儿呀。”
张雅雅泄气道:“说得也是。”这话她倒是信,毕竟就连基地的苍蝇飞出去,都得有尤导的批条才行。又质问道:“那我去你房间找你,你怎么不在?”
“我……”舒羽欲言又止,小脑瓜飞速转动,牛皮一吹,“我被尤导叫去了,他训了我好半天呢,一时半会当然回不去。”
这下张雅雅彻底相信了,还惋惜道:“惨惨惨!岂是一个‘惨’字了得!”
舒羽左顾右盼,看了一圈都都没找着目标,问:“欸,赵鸿飞人呢?”通告上说今天有他的戏呀。
“他生病了,没来。”
“啊?生病了?生什么病?”
“发烧了,估计在公寓睡觉呢。”
“发烧?”
“是啊,听说是昨晚被雨淋的。”
舒羽傻眼。
不是吧!血气方刚的小伙子,她还没发烧,他怎么发起烧来了?!
他们淋得不是同一场雨吗?
不过……想想也是,昨晚他就穿了一件薄薄的长袖衫,人家那件挡风的厚外套在她身上穿着呢。而且,伞一直向她那边偏,昨晚回去的时候,她看见他身上都淋湿了。
看见舒羽陷入沉思,张雅雅害怕道:“他不会是得了‘**’吧?!”
舒羽白了她一眼:“闭上你的乌鸦嘴,他明明是冻的。”
“你怎么知道?”
“……你自己不说了吗,他淋雨了。”
“但听说他昨晚去基地外面了呀。这一出去,回来就发烧……嘶!”张雅雅倒吸了一口冷气,“不会吧……”
舒羽无语到家。他要是传上了**,那她也跑不掉,她现在又怎么会好端端的坐在这儿?
她捂住张雅雅的嘴,警告道:“你可别到处瞎说,给人家也给剧组惹麻烦。”现在是非常时期,这种玩笑可开不得。
下午一两点的时候,舒羽就装肚子疼,去跟尤导请假,实际上是趁着大家都工作的时候,跑回公寓去看赵鸿飞。
可是就这么直接去,好像有点太明显了吧……对了,正好,他的衣服还在她那儿,她可以用“还衣服”的名头去看他。
大家都在片场工作,所以宿舍里基本上没人,走廊也是空荡荡,安静得很。舒羽抱着鸿飞的外套走到325,敲了敲门。
没反应。
妈耶,他不会病得很严重,在房间里晕倒了吧?!
舒羽赶紧又拍了拍门,问:“有人在里面吗?”
原本幻想过他躺在沙发上,她忙里忙外给他做吃的,喂他喝点粥啦,哄他吃点药啦,帮他退退烧啦……的画面,哪知道门一开,他好端端地站在她面前,淡定地看着她。
咦,不对吧……他怎么一点也不像日剧里男主角生病的样子??
两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舒羽站在门口都愣住了。
“你不是生病了吗?”
“昂。”
“你看起来怎么好好的?”
“我应该……看起来不好吗?”有人头顶弹出一个乖巧的问号。
“不是,你不是发烧了吗?”
“发个烧又不是病入膏肓,哪有那么夸张。”
“那你……”
“只是头有点疼而已,太阳穴突突跳。”
他的声音终于透露出一丝浅浅的沙哑,握拳掩嘴,轻轻咳嗽了两声,对她道:“进来。”
屋里窗帘拉得很紧,一点光线都没有,昏暗得很,想来是刚才在闭门睡觉。
关上门,舒羽还抱着衣服傻站在那儿,他开了灯,屋里这才变亮,无力地往床上一靠,他问:“现在几点?你怎么不在片场?”
“我……我肚子疼,请假了。那个……你的外套——”她终于想起了怀里的衣服,往椅背上随手一搭,“还你。”
然后呢。
他就这么靠在床上看着她,看得舒羽心虚:“你看着我干嘛?”
“你只是来还衣服的?”他淡淡问道。
“……”
“嗯?”他追问。
“呃……那个……”语塞了一会儿,她突然像打了鸡血一样解释道,“也没别的!因为你昨天把衣服给我穿了才会生病,我觉得很不好意思,所以我就来看看你,看看你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她一鼓作气说了一连串的话,然后就傻在了那儿。鸿飞看着她,只是点点头,轻轻“哦”了一声。
不知为什么,他生病的时候变得有点冷冷淡淡,罕言寡语,反倒透出一股深邃和迷人,搞得舒羽有点不知所措。
没人说话,房间里安静极了,舒羽一双明媚的眼睛就这么睁着,目光时不时在他脸上偷偷落一下,再落一下。
他拿起烟盒,敲出一根烟来,叼在嘴里,拿出了打火机。
见他要抽烟,她一下子上前,抢走他嘴里的烟,惊奇道:“你都发烧了还抽烟?”
“不能抽吗?”
“当然不能了。”
他叹了口气,听话地把打火机放在了床头柜上,接着又把视线投向了她,而且一直不移开目光。
舒羽手里不由自主地玩起了那根烟,再次弱弱发言:“你老盯着我看干什么?”
“你是想要陪我一会儿吗?”他问。
她矜持了一会儿,没说“是”,也没说“想”,只避重就轻道:“……可以啊。”
他拍拍腿边的床:“坐。”
房间里就他们两个人,她有点不好意思坐他的床,更何况他也正在床上靠坐着,这种距离太近了。
“我坐椅子就好了。”她拖来一把椅子,坐了下来。
他勾唇一笑。
她突然献殷勤道:“你吃药了吗?”快说没有,她可以喂他吃!
对面乖巧道:“吃了啊。”
“你今天测温度了吗?”快说没有,她可以帮他测!
“测了啊,38.5°”
“……”
这人……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呢?舒羽几分震惊地睨着他,心里嘀咕着电视剧不是这样演的啊……
她又自告奋勇:“我给你做饭吧。”
做饭?他茫然四顾了一圈,认真发问:“在哪儿做?”
舒羽也扫视了一圈,然后尴尬地发现:宿舍房间,没有厨房。这属于是现砌个灶也来不及的那种。
舒羽泄气道:“那我能干嘛呀!”
“陪我呀。”他目光平静。
他竟然能这么自然地说出这种话?舒羽脸色微微一红,却又觉得他有点奇怪,忍不住说:“我觉得……你好像和平时不太一样。”
“哪里不一样?”同上所述,他冷淡发问的姿态和氤氲的眼神,有种说不上来的迷人。
“说不好,但就是不太一样。好像……”好像少了一点“温和”和“笑容”,多了一丝“冰冷”和“坏”。
又斩钉截铁道:“你现在有点像‘四阿哥’。”他不会是没出戏吧?!
“像吗?”
她点点头。
“可能是因为,人生病的时候,会不由自主地情绪化,还会变得任性一些,贪婪一些,想要更多的东西……”他淡淡自述。
“什么意思?”
“没什么。”他终止了这个话题。
好吧,她努努嘴,不再追问,余光却瞟见他另一边的床头柜上放着一大袋猫粮,不禁好奇:“咦,你怎么会有猫粮啊?”
她站起来,想伸头去看看是什么牌子的,脚下却被东西绊到,他本能地去接她,她也一下子趴在了他身上!
四目相对间,她头一次离他这么近,感觉他温柔的呼吸都能炙热地喷洒在她的脸上,他的目光也在她五官间游走,无论眼鼻唇,所落之处全部留下了暧昧的痕迹。
舒羽率先回过神来,一下子挣开他的怀抱,从他身上爬起来,警惕地坐回了椅子上。
沉默中,相视两无言。
他倏地从床上站了起来,迅速拿起床头柜上的烟盒和打火机,直径走向卫生间:“咳……我上个厕所。”
有人好像需要抽根烟冷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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