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再一次的机会?

宫中波谲云诡,太子一击不中暂时不敢二次出手,事实上,他也不确定许姁究竟看到了什么,为今之计,只有装傻,等到合适时机再先发制人,找出到底是谁想害她。

她决定先帮谢挽月扬名,一来这样她身为公主伴读,会得到更多关注,激得那人露出马脚,二来,她也想让谢挽月真的开心起来,毕竟她也是原身唯一的朋友。

显然,这位公主殿下是被污名化了,她并没有传闻中那么蠢,虽然有些大大咧咧和不喜欢学习,可她的智商是完全正常的,如今她才十一岁,爱玩完全是天性使然。

退一万步讲,就算谢挽月真是个笨蛋,她也能给她包装成一位举世无双的才女,给这个封建王朝一点小小的震撼。

这天,皇宫内,神采奕奕的公主拉着顶着两个大黑眼圈的任许冰走进了太学。

谢挽月异常兴奋,“姁姁,你不知道太医说你可以正常入学我有多开心,这几天我过的叫一个生不如死,没有你在旁边提示我,那个夫子都不知道罚了我多少次,呜呜”

任许冰眼睛都睁不开,弓着腰敷衍回道“嗯嗯好好”。

她昨天晚上一晚上没睡,今天就被谢挽月捞来上学,她好想哭。

事实上昨天晚上她也捞了一位美女姐姐,她想到之前镇北将军夫妇在把许姁留在皇宫时,曾留下一个人贴身保护她。

在许姁被伯远候公子骗去冷宫的那次,虽然后来被十五也就是大将军夫妇留下的人救下了,但是还是因为营救不及时受到了处罚,远离了许姁。

伯远候是太后的母家,有太后做保,皇后只能处罚她的身边人,而当时的许姁也没有下场保她。

任许冰想起来后立马连夜去捞她,为避免大家怀疑,对外宣称,她落水后一直梦到这位年少时照顾她的宫女。

对方只是淡定地随她出来,并未对这么多年的冷待而生气,甚至对之前没有及时救她说了抱歉。

任许冰愣了愣,打量着这位女护卫,二十岁出头,宫女装都压不住的飒气,五官棱角分明,美的十分具有攻击性,活脱脱一个冷脸美人。

美人在大将军麾下许久,是在军营历练过的,实力毋庸置疑。现在她正在太学外与任许冰遥遥相望,让人觉得安全感爆棚。

许姁和谢挽月的位置是最后一排,传说中的学渣聚集地,也方便了任许冰观察。来到太学的都是天潢贵胄,没有男女之分,只有尊卑之分。

第一排是太子和二皇子,太子的座位比二皇子靠前一些,两人坐的笔直,刚到座位时还相互嘘寒问暖,端的是兄友弟恭,谁能想到他们私下早就不死不休了呢。

第二排是四皇子和五皇子,四皇子比谢挽月长了两岁,长得浓眉大眼的,听说他的志向是当保家卫国的将军。

因为这个志向,他自小便对镇北大将军崇拜不已,因此也格外照顾许姁。

可是在看到许姁对家人冷淡的态度和懦弱的性格时,他后来见到许姁则更多的是冷嘲热讽。

他不明白,英勇的大将军怎么会生下如此胆小的女儿。

五皇子就太小了,在现代最多是上幼儿园大班的年纪,现在居然和他们一起念书。这可苦了他的伴读,在这学堂既当小夫子又当小保姆的。

第三排是谢棂兮和三公主,谢棂兮也是个小美人,像苏贵妃,自带书卷气,自她们进来便一直在打量她们。

谢挽月看到她扫过来的眼神直翻白眼,她们俩一直不对付,谢挽月不知道在谢棂兮身上吃了多少亏。

而谢棂兮左侧的三公主正提笔记录什么,听课听得一丝不苟,极为认真。

看到旁边空了个位置,任许冰戳了戳她右边的位置小声问“这个人怎么没来”。

谢挽月用书挡着自己小声答“你说三哥吗,他都没来过几次,好像又生病了,对了,你还不知道吧?就是他救了落水的你”

任许冰:“啥???”

声音一下没控制住,夫子不悦地用戒尺敲桌子,警告她们,公主立马乖乖坐端正。

夫子让任许冰站起来,问她之前的课程补齐了吗,任许冰心虚,含糊道,差不多了。

“是吗,那正好我来考考你,答不出来你就把这本算术手则抄三遍”

“算术?!”

是的,浑浑噩噩被拉来上课,任许冰连上的什么课都不知道,书还是昨天晚上十五整理的。

“对,算术”

夫子狐疑地走到她旁边,看到任许冰书都没翻开来,顿时胡子都要气歪了。

“安平县主,我看你现在是比挽月公主还嚣张了,上了这么久的课,你书都没翻?”

任许冰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感觉回到了大学逃课被骂的时光,不过她在心里想算术也需要听吗?她早就next level 了吧。

正天马行空着,夫子已经出题了“直田积矩形面积八百六十四步平方步,只云阔宽不及长一十二步宽比长少一十二步,问阔及长各几步。”

任许冰:emmm,不对啊,不是该问直角三角形边长为3 4 ,求第三边,然后我秒答5 ,众人直呼天才吗,怎么古代还有这么复杂的题??

在任许冰愣神的几秒钟,有个切声异常突兀,任许冰看过去,对方是谢正则的伴读,吏部尚书的嫡子张献。

刚刚没细看,现在发现他长得就呆头呆脑,还正大言不惭嘲讽道“安平县主和二公主待久了,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你指望她能答出这么难的题?这道题问棂兮公主还差不多。”

说完讨好地看向谢棂兮,谢棂兮适时脸色微红,朝张献露出一个不好意思的笑容。

“若是姁妹妹读不懂题目,我倒是可以帮着指点一二,别的就也不敢托词了。”

张献看着他的女神回应他了,更来劲了,“棂兮公主你就是太谦虚了,谁不知道你可是我们景国第一才女,师从大拿,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你都答不出,难道指望那些人头猪脑的人能答出来”

谢棂兮心里熨贴极了,但面上却皱起好看的眉头回他,“别说这种话,挽妹妹和姁妹妹会伤心的”。

然后转头,“两位妹妹你们可别往心里去?”

谢挽月听得龇牙咧嘴,当时就想上去揍他俩,被任许冰拉住了。

但谢挽月还是不服“什么第一才女,什么师从大拿,谁不知道当初郝道长根本不想教她,说她资质平庸,要不是父皇的威压,他早就走人了”

谢棂兮没有反驳,而是咬唇抽泣,看上去极为委屈。

霎时间,盛气凌人的谢挽月与委屈巴巴的谢棂兮形成了鲜明对比。太子起了个势,正要训斥谢挽月。

任许冰见势不对,她掐了一下自己,开始掉眼泪。

“我知道我们不聪明,但是我和二公主一向是最敬重棂兮公主的。刚刚二公主也是一下没想通棂兮公主为什么默认了张献的说法,说我们人头猪脑,才出言不逊的,棂兮公主宽宏大量,不会怪我们吧?”

装可怜可不是谢棂兮的专利,任许冰在孤儿院那么多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这个道理她早就了解,并且最擅长以茶攻茶。

“有趣,有趣,大哥,不如我们几个来打个赌吧”。谢正则看了这许久戏,决定加入。

“什么赌?”太子亦是饶有兴致。

“就赌谁先解出这道题,看看是我这资质平庸的妹妹还是你这人头猪脑的妹妹。我先下注,我赌谢挽月和许姁能赢。”

这一声落下,谢棂兮不可置信地望向她亲哥,而对方只是挑了挑眉看向太子,

“赌吗?大哥”

“二弟都这么说了,大哥我当然奉陪,只不过,赌注是什么?”

“就赌太子之位”

这话一出,太学安静得可怕。众人都如坐针毡,太子一下也哽住了。

“哈哈哈哈哈,我开玩笑的,不好笑吗?”

大哥这谁敢笑啊,众人悄悄腹诽道,这个二皇子可真疯。

“二弟一直这么幽默。依我看,年关就要到了,既然是女孩子们的事,那不如就赌这次宫宴的献礼者,我会像父皇请命,赢的妹妹可以得到这次机会。二弟以为如何”

“大哥英明,但凭大哥做主”。二皇子浅笑,随口附和道。

宫宴一年一次,皇后身体不适,献礼者一般是苏贵妃主持。

苏贵妃是谢正则和谢棂兮的生母,所以就算是谢棂兮赢了又何妨。是的,太子并不觉得谢挽月与许姁能赢。

这对于任许冰来说却是个好机会,宫宴献礼是面向百姓的,这是尊贵的象征,也代表了臣民的肯定。

如果谢挽月能得到这次机会,是不是就能改变一直以来的形象。

任许冰默默想,一定要赢。

太子既然发话了,立马就有人点好香计时,夫子也自觉当起了裁判。

谢挽月其实是有点慌的,但是任许冰一直紧紧握着她的手,告诉她等下不会就画乌龟,谢挽月成功被逗笑了。

任许冰觉得有点降维打击了,因为利用解方程一下就求出了答案,比赛还没开始就已经结束。

她甚至写了两份,递给了谢挽月一份过程与答案。

而谢棂兮那边还是空白纸张,还真是题目都尚没读懂。想到她们刚刚说过的话,说实话,任许冰都替她们脸疼。

答案毫无疑问是正确的。夫子惊了,其他人也惊了。张献脸很黑,谢棂兮笑的十分勉强,淡定的似乎只有谢正则。

“不错,这便是正确答案,二公主和县主聪明绝顶,等过晌下学后还请二位与我交流一下解题步骤”。

此刻夫子的看着鬼画符一般的纸张,求知欲爆棚。他解这题花了三天,靠代数才求出,而眼前的小姑娘,一刻钟都未花费。夫子看向任许冰的眼神可以说是肃然起敬。

听到夫子的话,谢挽月兴奋地朝一脸菜色的张献和谢棂兮做鬼脸。任许冰忽视四面八方投来的打量,只觉得做鬼脸的小学生谢挽月真可爱。

终于到了下学后,谢挽月不想在太学待就火速先回宫了,留下任许冰默写了快一本的有关方程组的解题方式,写的之详细之具体,甚至举了好几个例子,生怕夫子看不懂,不肯放她走。

夫子好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几次都想要给她跪下磕头,感谢她对景国各领域作出的巨大贡献。

任许冰表示,夫子,你跪得我好想哭。夫子:…已老实。

等到任许冰真正离开太学的时候,已经是接近晚上了。宫殿前的灯笼与檐角上的星星点点相呼应,有种不可言说的美丽。

十五陪着她,她也不怕,就在皇宫各处逛了逛,想熟悉一下环境,逛着逛着想到救她的三皇子,问了住处,便火速前去探望,看到三皇子的那一刻,她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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