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效川瞥见雷御森的神情，眼珠稍微转了个角度，赶紧追加了一句：“其实主要还是想给百灵找一个伴儿，这件事还是百灵提起来的，湘君是她要好的小姐妹，我们家的人也比见过她几次，就想着俩孩子一块儿长大也不孤单……”
雷御森这次的笑容显得稍微亲切了一些：“原来如此。怪不得领养方湘君的计划在冯百灵去世之前就进行了。”
冯效川尴尬地笑了笑，没有接这话，眼神往旁边看去。
“您夫人平时对孩子怎么样？”雷御森换了更直接的问法。
“她对百灵挺好的，就是她这个人脾气比较大，不管是在家里还是在外面规矩都很多，有时候难免吹毛求疵。”冯效川讷讷地说着，忽又加强肯定：“但她都是为了家人好……”
“冯教授对冯百灵那几次受伤有什么看法？既然是您夫人送得医院，她就没告诉过您这些事？”
“没、没有……真的没有！除了最后那次手指受伤…”冯效川有些口吃了。
“您这个时候还想隐瞒什么？您应该知道王教授瞒着您把女儿送医代表着什么，事到如今再回忆过往也能觉察到一点点的不对劲了吧！”雷御森持续施加压力，“您是了解您夫人的，我就直接问您问了，她有没有可能对冯百灵动手？”
冯效川被这一声当头棒喝给震住了，开始产生出一些焦虑来：“我，不知道……”在看到周围没一个人相信他的话后，他捂住脸颊百般纠结，“她，她应该不是故意的吧。她就是一直希望百灵能够继承她的事业并更上一层楼……百灵在音乐上的天赋很不错，不管学什么只要是和音乐有关都能很快上手，并形成自己独特的风格。她就是迫切地望女成凤，有时候会太强势。”
见这人已经被撬开了口，雷御森趁势追击：“也就是说你还是能找到她可能伤害孩子的理由的。我们换一个问题，你们当年为什么选择收养冯百灵？”
冯效川颓然地靠回到椅背上，又一次施展沉默**。
姜遗风手中拿着已经调查出来的部分资料：“根据孤儿院工作人员的回忆 ，你们夫妻当时去领养孩子时的要求就是希望孩子健康、聪明、漂亮、性格好，最重要的是得有音乐细胞，为此你们还在好几家孤儿院组织了一场小测验，也就是说你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找一个和你们家调性相似的孩子。”
冯效川眼神空洞地看向了姜遗风手中拿着的资料，知道没办法再隐瞒下去了：“ 没错！我们夫妻俩都是学音乐的，各自也在自己的领域小有所成，只是王老师时常感慨自己生不逢时，错过了最好的时代，不然成就绝不止现在这样。只可惜我们俩唯一的儿子并未继承我俩的音乐基因，她年纪大了也无法再生育，更没办法确定再生养一个就一定能继承我们的基因，于是为这件事烦恼了十来年后王老师才会生出收养一个孩子来弥补遗憾的想法。”
冯效川说到一半停下来缓了口气，思考了一下该怎么继续往下说：“我陪着她千挑万选最后选中了百灵，那孩子真的是个宝藏……只可惜百灵自己更喜欢乐器演奏，对唱歌的兴趣并不大，最后非但没有如愿继承她的事业，反而选择了跟我学习小提琴，并且很快就崭露头角……王老师为此多少有些不甘心。偶尔她任性生气时也会逼迫百灵放弃小提琴……逼了几回后那孩子变得有点儿怕她 ，她又软化了态度，再消停一段时间。我是真的不知道她有没有对百灵做过出格的举动，她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家里人都清楚她什么性子，百灵也明白她没有恶意。”
“我不止一次告诉她孩子是独立的，孩子想做什么当父母的尽力支持就好，百灵她就是更喜欢小提琴，想要做世界级的小提琴演奏家，孩子都这么选了我们怎么能枉顾她的意愿？王老师多数时候也是赞同我的说法的，不然她不会让百灵跟着我学了五年的小提琴。只是……想要弥补自己遗憾的心愿多年来一直纠缠着她……尤其看到她带出来的学生没有百灵出色却依然事业发展得不错后，看到那些比不上百灵天赋的孩子们在她面前炫耀时她就会不舒服地爆发个一两回，我以为她只是习惯性地唠叨几句罢了，直到半年多前的那天，我得知百灵伤了手指从此可能再也无法拉琴，那一瞬间我是产生过怀疑的，怀疑是不是她为了强迫百灵改变专业而做了什么……可是百灵她自己说是因为意外我能怎么办？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养好伤后主动投入了王老师的阵营，很快地学校的专业课也转了，从那之后就开始学习声乐，学着怎么唱通俗歌曲，怎么预备着未来出道做歌星……”
雷御森听了这些陈述后江一个CD播放机送到他面前：“您听一下这里面的这首歌，看看知不知道这首歌是什么时候录制的。”
冯效川拿起耳机听了两句：“这首《忧郁的这天》是百灵自己录的，当时特意借了王老师的录音棚。大概也是在三个多月前吧，说是为了制作学校的作业demo，只是这首歌出来后太惊艳了！比百灵任何一次唱得都要更好，所有听过的业内人士都赞不绝口，认为她肯定能成为明日之星。为此王老师决定立刻为她铺路造势，希望能尽快捧红她。当时有两条路可以走，一是参加本土的选秀造势，结果因为年纪不到，就又定了另外一个计划准备参加国外达人秀，走国外回流国内的路线更有话题性和热度，王老师一门心思规划了她未来十几年的发展方向，手头所有的资源都倾向于她的身上，却不知道因此触犯了原本可能得到这些资源的孩子和家长的利益。她或许在这一过程中因为某些追求行为过激过，可她绝对不是故意的！她也不希望发生这样的事。如果我能预知到未来事态的变化发展会危害到百灵的生命安全，我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阻止她，绝对不会让百灵跟她走上这样一条路！”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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