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此，众人对这丫头所作所为以及她的心性有了更深刻的了解。
“丫头，你想要炼魂的目的不是为了救那个百灵丫头吧？”老道长毕竟见多识广，根据种种经验已经猜到了个大概。
方湘君没有否认。
“你！莫非你还试着招过她的魂？”汪清又一次失态了。这丫头势必是做过这样的举动才会有炼魂的想法，这才符合逻辑。
方湘君痛快地点头：“既然都有了力量，且踏入这个世界中了，我想要再见到她，帮助她这不是很自然的吗？”
于道极这会儿再也不掩饰自己的羡慕：“自学的招魂？”
方湘君坦率承认：“嗯呐！稀里糊涂跟着做几次就有了反应。”
又被这小丫头给秀了一脸。
师明觉却笑得一脸自豪，这应该才是他的崽子应该拥有的基本实力。师阎那小子是吃了化形过早，太快地被动融入这个世界的原因，才能没及时觉醒自己血脉中该有的力量，而这个小丫头则是落地生根，扎根本土吸收自然生气灵力好几年才化的形，所以有人形开始就有意识，懂思考。后面再经过生死仇恨一事的刺激自然就将前几年吸收积攒的生气灵气给激发，促使了她的‘觉醒’。
不出意外，这丫头已经有了灵根，应该就是她那些年以另外一种形态修行而来的。
“那她呢？冯百灵怎么样了？”
方湘君默默地从脖间掏出一块灰扑扑的小玉石晃了一下：“我用尽了全部的力量和办法只收集到了这么一点，她连魂魄都是残缺不全的。所以我需要炼魂。”
师明觉掬起那块小石头看了一眼就明白了原因，并没有选择隐瞒她事实：“她的魂魄都被绞碎了，这与你有关。”
方湘君目光坚韧：“我也是这么猜想的。师父，是不是因为我俩互相交换了生辰八字的关系。玄学中改变风水气场都能一定程度影响运势变化，那么改变八字是不是也有这样的效果？”
“如果只是字表面上的改变当然不可能影响这么大，也不可能只凭修改八字就真正地改命，后者是要动命盘的。你们这算是交换了一部分命数，却又依然受各自原始命盘在影响，长此以往使得各自的命盘都出现了混乱。这样的情况会导致一段时间内走好运的人会好到极致，而走厄运的则会一路衰竭到底，同样是衰到极致，直到轮到其中哪个身死魂裂才算终结。”
“所以还是她替我承受了劫难。”小丫头这会儿才稍微流露出一点情绪上的低落。
“你也必然为她承受过劫难。”师明觉大手再度重重地拍在了她的脑袋上：“这不是你们俩任何一人的错。一般真正的换命需要有能力有修为的施术者利用术法、信物、血液缔结契约达到交换的目的。你们俩没有经过这些身上依然出现了些换命的表现，像你们这样的情况很少见，只有一种状态下能够达成，那就是你们心中都有为对方承担一切的决心和勇气，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你们各自的性命，就像你想用自己的命换她存活一样，她也是同样的选择，愿意为了你能活下去牺牲自己。无形之中你们俩之间自然形成了更具力量的精神换命契约。”
方湘君一直冷静克制的脸上出现了破裂的痕迹：“换命契约？”
“没错，一切都源于你们对彼此远超自我的珍惜守护。”师明觉自己同样有所动容，已经很少见到这么纯粹的情感连接了－－在她们心里，对方就是自己，自己就是对方。
“师父，我一定要救她。请您一定要教会我怎么炼魂！”小丫头目光炯炯，意向坚定。
“我能教，你不一定能学会，学会后在实际操作过程中能不能躲过天道万法的惩罚获得成功，都是问题，可能你会因此而毁掉自己，轻则断掉你的天赋，重则殒命。”师明觉不同于一般长辈，先把她需要面对的困难说出来，怎么选择都在她。
“我不怕，我要救她，哪怕花费一生精力，赔上我自己也在所不惜。这就是我今后想要走的路了，师父！”小丫头想都不想就为自己的未来做出重大决定。
师明觉温柔地摸摸她的后脑勺：“可！”
汪清虽然还是不敢苟同师明觉的一些行事作为，但与最开始时相比，已经少了些激愤。一是她知道自己哪怕说破天也无法动摇别人的想法；二是她这会儿也有点儿相信眼前这小丫头的本性了；三嘛，人家师徒俩要教什么学什么，他们着实管不了，哪怕他们真的传授学习禁术，他们也只能在一旁看着、忍着，劝不动又打不过，能怎么办？
“不对！还有一件事，小丫头，你连王鹂都没放过，怎么可能单单放过冯效川？”还是老道长的反应最迅速，这会儿又发现了另外一处疑点。
师明觉垂眸盯着小丫头的脸，却见着小妮子嘴角慢慢地上扬起来，眼神狡黠灵动：“啊，现在才想起这件事吗？不过，应该已经迟了吧。姓冯的可不会放过这么绝佳的好机会的！”
其他的成年人微怔片刻，雷御森却是意识到了什么，立即给姜遗风拨过去电话：“姜队！你们现在在冯效川和王鹂的身边了吗？”
只听对面姜遗风一阵暴躁的怒骂：“我正准备给你打电话呢，我也是几分钟前赶到。姓冯的那家伙疯了，竟然偷偷拔掉了王鹂的呼吸机，要不是我们赶到的及时逮了个正着，就出大事儿了。现在王鹂又被送回了ICU紧急抢救，我们也把那家伙给控制住了。”
“他，要害死王鹂？”汪清的脸色几经改变，这会儿已经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样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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