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中的医馆今日都忙了许多,听说驻扎在城里的那群修仙之人突然出了事,不是生病就是死,尤其修为高深之人,更是死的多。
大家都觉得这是惹了什么不该惹的,那群修仙者却觉得是客栈老板下毒,一剑斩了老板的头,让全城的医馆都派来医师治病。
有的人赌一把富贵,有的人却是被逼着提着脑袋过去,医馆里就剩下点医术不精的。
江浸月却不知道这消息,他们那客栈离得远,刚出事消息还没传来。只觉得医馆人少,进了里面之后和那赶鸭子上架的小医师对视,最终还是他先开口,打破了尴尬的气氛。
“医师,我近来肝火旺盛,总觉得心慌,不知道您能不能给我开服药。”
开口的是个甜腻腻的女声,和江浸月这一身红衣并不算搭配。不过可惜,他之前打游戏学伪音只有这个声线最自然,所以想了良久他才决定就这么说的。
医师伸出手,想让江浸月把手腕放在软枕上把脉。
就听到江浸月含羞带怯地补充道:“这不好吧…医师。小女子待字闺中,家里有家规,女子若被外男碰了就要嫁给他,我们家向来都是观眼查病的。”
年轻的医师和江浸月面面相觑,一阵沉默下,那医师拍着桌子站起来骂道:“你还治不治病了?!什么观眼查病?百十年前才有的法子早就失传了,我看你是要诚心整我!!”
他手拍桌子声音响得像是惊堂木一样,一声巨响引起骚动,旁的医师埋怨地看了他一眼,见此人对面那位红衣的漂亮小姐衔泪欲泣惊慌闪躲的样子,立马改为了怒瞪,走了过来。
年轻医师本来狐疑地看着江浸月,却见他如此模样,以为自己错怪了他,一想到如此秀美柔弱的贵女被自己吓成这样,他软下声音,说:“抱歉,今日事多,有些急躁,还请小姐担待。您说的观眼法城里医馆没有人会,不知道我还能帮你什么?”
江浸月的长睫抖落一滴泪珠,顺着红纱滑下,渐显湿痕,他语气艰涩悲哀:“既然医师不欢迎我,那就叫我和我奴一起死了算了。”说完他转身,就要装作拂袖向外走的样子。
“抱歉!”那医师吓得还以为自己要背上人命,从看诊的桌子后追出来。脚却绊了桌子腿,众目睽睽之下给江浸月跪下了。
江浸月闷哼一声,红纱下看不见的地方手指使劲儿的搓动,生怕自己一分心就笑出来。他还要装作气哭的贵族小姐模样,怎么能当众笑出声?方才眼泪自然也是假的,本来就是偷笑,眼角浸出泪珠,没想到反而让自己的人设更加坚固了。
男儿有泪不轻弹,这泪珠子弹得多有用…江浸月咋舌。
见医师愧疚阻拦,江浸月终于转回身来:“你们既然不愿意给我治病那就卖给我伤药吧。”
医师见他回心转意像是服软的样子,忙不迭地从堂里给他拿了顶好的药和包扎用的东西。
虽然没有医师,但有用的东西也算买到了,江浸月没有再折磨人,随手放下一颗上品灵石就抱着东西离开了。
说实话,作为鬼,稍微短暂地飘一飘也格外神气。
没什么人看到他,见到的也不足为怪,修仙人那么多,有几个不喜欢走门,爱翻窗的家伙也正常。
江浸月飘上窗,就见白令坐在自己先前召小药仙的地方犯傻。
他一巴掌穿过白令的肩膀,把人叫回神:“你又怎么了?”
“小药仙,”白令指了指刚才画的阵法,“来了,又走了。”
江浸月看过去,才发现自己分明已经走了有一会儿了,然而桌上的水痕一点也没有风干,而放在上面的杯子盈满水,一多小白花漂浮在上面,慢慢波动。
虽然惊讶自己竟然真的叫来了小药仙,不过并没有表现出来惊讶,看着这个花的时候就已经心下了然,给白令解释道:“这是小药仙治不好你的意思,所以去请他的主人了。”
江浸月把自己怀里的东西扔给白令,说道:“把这些东西收起来,万一有用。”
白令点头把东西放到了自己的乾坤袋里,顺便也把自己准备随时吊命用的怨有香也珍重的放了进去。
他们刚结束动作,就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江浸月和白令一下安静了下来,盯着门扉看了两秒,一扭头江浸月消失在视线里。
他的声音从远处传到白令的耳朵里,对他命令道:“开门去。”
白令虽然心里还有担忧,但还是撕下了贴在门上的符咒,打开门来。
一个腰间悬着宝葫芦的人被迎了进来,他腕间挂着一串烘干的药材,走动是噼里啪啦的响了起来。
声音却是敲击木片一样的声音,并不算难听。
他身穿青衣,青墨色的头发用树枝挽着,年龄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看上去和白令那凄惨模样完全天差地别,反而和江浸月像是同辈。
他手中托着一个小小的白玉墩子,进屋后把小墩子放在了茶几上。
就见那墩子站了起来,迈着三条短短的须状短腿,往阵法那儿跑过去,然后四条小胳膊抱着杯子爬上去,捞起漂浮的小花,抖抖身上的水,蓄势跳跃,“啪嗒”一下跳到宝葫芦的瓶口,成了一个小白塞子。
小白塞子的头上一朵小花盖着,可爱得很。
江浸月藏匿身躯躲在旁边,眼神却忍不住落在那小白玉墩子上。
聂熙宸的小药仙估计和这个差不多,怎么想都觉得可爱,感觉拿在手里会像盘棋子一样好玩。小说里还说小药仙触之如水,外观滑腻,怎么想都觉得可爱好玩,要不是正藏着,江浸月是真的很想上手摸摸。
“不知道阁下何人?”那人似笑非笑,目光却是落在江浸月的位置说道,“还会召唤小药仙的方法。”
看来藏不藏也没什么作用。
江浸月从藏身处出来,理了理身上的红纱,飘了过来。
白令见这人一下点出来江浸月的所在之处,总怕此人危险,防备地看着他,手里已经从怀里掏出来了匕首。
那人面色不变,神色如常地看着江浸月明显非人的行走方式。
江浸月反而拦住了白令的动作,询问他:“你是如何知道我在这里?”
“看来你只是知道召唤之法,”那人挑挑眉,解释说:“药师谷席容。我已元婴,小药仙的召唤中有契约,这阵法是你画的,我也是来找你的。阵法上有气息的追踪,我才能察觉到你。”
江浸月面色正常,手却抖了抖,“你能治好他吗?”
“拿卦算来抵。”
他这话说的并没有和白令商量,白令瞳孔大睁,震惊地扭头看他。咔嚓一声,脖子不堪重负的响了一声。
江浸月也无心想其他的了,撇撇嘴,指着白令说:“看的出来吧,他现在离死差不多了。”
席容说道:“他是白家遗孤吧,我来到这里,听说了这里的追捕令。不必惊慌,白家曾给药师谷留下预言,对我们有恩,不必偿还,我就会为他治好。”
“只不过,传闻上白令一人逃跑,身边怎么会跟一只鬼呢?”席容的表情好像察觉了很多,似有未尽之言一样,然而却没有说很多,只在此打住,留下悬念。
“我叫江浸月,你不认识我。”江浸月实话实说,表情高深莫测。
席容似是可惜:“我见你颇为熟悉。可惜没有缘分,我确实并未听说过你。”
“巧了,我也不认识你。”江浸月接话。
假的。江浸月认识他。
正文中聂熙宸的弟子,正文结束的时候还是个小娃娃,五六岁的模样,整日抱着他师尊的宝葫芦到处跑,是个乖巧可爱的小孩。
楼微尘和聂熙宸是友人,经常来往。席容每每跟着师尊遇见楼微尘,总是会眨巴着眼睛楚楚可怜地求楼微尘让自己抱抱剑。不过楼微尘视剑如命,正文完结前就没让这人碰过自己的剑。
小奶娃娃怎么就成了现在这模样……
席容不愧是圣手聂熙宸的弟子,很快就调好了药。
磨好的药兑了热水被白令灌了下去。
搓成泥条的药包裹住白令最严重的手指和脑袋,然后绷带绑好,看着也没有多严重可怕了。
这样倒是能看清他的模样了,端正之余有些木讷,样貌却不难看,不愧是大家族出的孩子。
只不过长得显老,还没有一百多岁的席容长得年轻。
那药有助眠的效果,白令虽然撑着不想闭眼,但还是昏昏沉沉的睡着了。
江浸月看向席容,问:“你想和我说什么?”
“江公子,你不是普通的鬼吧?”
“我是恶鬼。”江浸月倚上屏风,低头看着自己莫名发粉的指尖。
“你这样子可绝不是恶鬼。”席容笑着说:“请你别糊弄我。”
江浸月心惊。白令给他解释时,说他是家中秘闻禁令里记载的恶鬼,名讳记录在阵法上,召唤时就已经**了。
可席容却说他不是恶鬼。
究竟是谁骗了他?还是他的状态有人瞒天过海?
江浸月把屏风拉上,示意席容和他出去说。
江浸月抽象圣手
医师:我犯了什么罪,要遭受如此医闹,没见过这么神金的人
……
医师:不是,哭了?我错了我的姐
江浸月(诡计得逞)
实际上操作一通,还不如一个席容过来
tmi:茫茫在大一,和同学积极抓网恋诈骗犯,他学了女音,成功把嫌疑人送进橘子
另外,席容的形象,我自己画了图放在围脖上,可以从专栏上找一下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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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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