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天安国实力强大后,不知怎的,宫中将吴道长的事情传的神乎其神。
渐渐的,竟然传到其它国家,大家都听说天安国之所以能如此顺风顺水,是因为得到了一件宝物。
从此以后,各路纷纷开始打探起来,一时间,不管武林中人还是哪个国家的使者,奇人异士纷纷齐聚天安国。
天安国因此商业等各方面得到更大的发展,越来越富有,此现象让国主更加深信天启星一说。
富有起来后,国主整日沉醉在后宫莺莺燕燕中,酒池肉林,好不痛快。
相师也是依靠国主的赏赐,在宫外安了家,偌大的相师府,连牌匾都是黄金打造的。
天安国一时全城奢侈起来,寻常百姓竟然将之前受潮不舍得扔的稻米等,一并丢弃。
百姓受皇恩,国主时不时乘着金轿出宫巡游,一路上抛撒钱财。
反正有人无缘无故送钱,百姓渐渐地都富有起来。
五十年过后,国主已逝,原以为像此等心术不正之人,应该活不久,可偏偏年过百岁才去世。
连同相师也是活到了九十高龄,果然,钱能养人。
旧的王朝已经翻篇,天安国迎来了新的国主,老国主在临时前将即将继承国位的小儿子叫到身旁,小声吩咐了几句便去世了。
次日,新国主按照礼法下葬老国主,紧接着册封相师的后人为天安国新一届的相师。
国主与相师这两个身份间似乎达成了某种约定一般。
这一天,密室的侍卫换人了,准确的说,应该是换了好几批了。
“这里面关的是谁啊?”其中一名面容姣好的侍卫向另外一名侍卫问道。
“里面好像是个罪人,俺听老御林军统领说嘀,老统领是俺二舅!嘿嘿~”这看守的两人是最近上任的。
这个活儿应该是宫中最轻松的了,除了自由时间少以外,完全不用东跑西跑。
新国主听从吩咐来到了密室,侍卫打开石门,随着一声巨响。
石门开启,国主进入到密室,四下打望,唯有一根蜡烛在燃烧。
仅靠着这一根蜡烛,黑漆漆的密室才得到一处亮地。
床上侧卧着一人,此人虽背对着国主,但身体侧卧时显现的凹凸却能看出他的清瘦,定是在这密不透风的密室内被消磨成这样的。
国主好奇老国主临终前的吩咐,不免对这个人产生好奇,不过是一个普通人,为何要求自己将他看守一辈子。
带着好奇心走向另一侧,国主只看了他一眼,此人面貌可比仙人,后宫仅无一人可与之相比。
国主此时很想将此人带出密室,待人细细打扮,好一睹芳容。
虽说内心如此设想,但想到老国主临终遗言,却打消了这个念头。
毕竟此人被外来者称为国宝,再加上宫中老人称密室里的人已经活了百年。
原以为是个老人,结果今日一看,竟然是位谪仙。
国主怜香惜玉,于是吩咐下人在密室中多点了几根蜡烛后便离去了。
密室中吴道长睁开眼眸,显色瞳孔中倒映着几根红烛,思索片刻又合上了眼。
时间像是被上了加速条一般飞速运转,眨眼间变过百年。
天安国已经迎来第三届国主,这届的国主将是最后一届国主,天安国即将走向陨落。
天安国已经过去将近二百个年头,曾经是春秋鼎盛,如今渐渐有了衰退的趋势。
当今国主也发现国力一日不如一日,国库也是满足不了自己了。
天安国开始了全国收税,一轮下来后,国库充盈了,于是国主进行了新一轮的税收,国库更加充盈了。
国主开心了,百姓却不开心了。
国主把歪脑筋打到了其它地方,既然人不能满足自己了,便祈求神吧!
现在的相师是第一代相师的后代,至于是第几代就不得知了。
“我命令你让神仙赐福于天安国。”国主不容置疑吩咐相师。
相师自然知道国主的心思,顺着国主的心思编了几句话。
谄媚道:“太祖吩咐过,天安国的福兮祸兮与密室里那人息息相关。还请您允许我进去取样东西!”
国主自然是同意的,相师一脉还真是得到真传,每一代的继承人都臭味相投,爱敛财,爱谋害。
相师进入到密室,响动声惊扰了密室中的人。
看着一群人跟在一个头戴插羽巫师帽的人后面,想必来者便是现在天安国的新相师吧。
在没有被关进密室前,吴道长清楚地记得这个国家祭祀活动很爱这种打扮。
总是将鸟兽的羽毛插在帽子上,衣服也是各种艳色羽毛制成。
相师是第一次见到吴道长,现在已经没有人知道他叫什么了,连吴道长这一随便的称呼也没有人知道了。
两人初次见面,相师却对吴道长露出恶意,似乎天生的,两方人是水火不容的。
第一代相师在世时便对后代透露了秘密,构陷吴道长的秘密,当然是经过添油加醋的加工转达的。
所以在几代相师都对自己老祖宗的话深信不疑。
这个人是自己家族的灾星,同时也是福星,通过对他的抹黑可以从中获得权力与钱财。
今天来密室当然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相师二话不说便挥动手臂,示意身后端着漆盘的人上前。
吴道长到现在也不知若干人等究竟要干嘛,直觉告诉自己,绝对不是好事。
吴道长此时感受到了来者不善,眉头微皱,“你要作甚。”
相师不想搭理眼前穿着一身白衣的男子,活像死人墓里走出来的。
不过想想,他现在的日子似乎和死了也没什么区别。
端盘的小厮将盖住托盘的白布揭开,一把充满诡异色彩匕首与一个瓷碗陈列在上面。
吴道长也看见了,想必是这巫师在打什么歪脑筋,看这架势定是要放自己的血了。
难道是觉得关我太久了,与废人一般占用空间,不如杀了来的痛快。
一语话毕,上前两个下人将吴道长双手擒拿住,似乎没有这个必要。
此时的他已经虚弱无比。
这时相师拖着冗杂的礼服上前,将托盘中躺着的小刀拿起,黑色刀柄在暗沉的密室显得诡秘起来。
吴道长已经做好心里准备,但心里还是忍不住在猜想待会儿自己的死状。
是会刺向心脏还是抹掉脖子,越是这样想,心里居然看开了,露出一抹释然的笑。
看着相师高举匕首。
手起刀落,吴道长闭上了眼,全身僵硬,神经紧绷着。
预想的死亡之感并未到来,只感觉手腕有一丝丝凉意。
原来相师手中的刀并没有取下自己的性命,而是划向自己的手腕,白瓷般颜色的手腕一瞬间冒出鲜血。
匕首划拉的一瞬间感到一丝铁制刀尖的凉意,现在多了几分痛感。
汩汩热血顺着手腕流进瓷碗当中,自己越发感到发虚,身体渐渐丧失活力。
相师见瓷碗中的鲜血还未过半,便继续任由鲜血的流失,眼前人虚弱的快要倒下,当前全靠左右下人的搀扶。
若要寻找一种痛苦的死法,应该是在断气前清楚的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流失,吴道长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慢慢闭上了眼,睫毛不断的颤动着。
见血已经满了,便叫人放了他。
下人将吴道长扶到床上躺着,随后便叫了位太医进行简单包扎。
见那人血也止住了,便不过多停留,一行人退了出去。
拖着陈放器具漆盘的小厮小心询问:“大人,那个人不会死掉吧!”
见小厮一脸害怕的蠢样,相师不耐烦道:“蠢货,放点血还能要了他的命不成!”
见相师丝毫不担心,小厮也就放下心来,主要里面关的不是普通人。
美其名曰国宝,要真出了事,挨罚的还是我们这些下人。
既然相师这么说,那便是打了包票的。
相师一行人从密室出来后便径直走向祭祀台。
祭祀台已经按照天安国传统摆满了相关物件,各种动物头骨,鸟兽羽毛,光怪陆离。
方才收集的血已经被摆放在了祭祀高台上。
高台后面紧贴着一个巨型青铜鼎,鼎内被塞满了各种祭祀物。
相师举起手中的法杖,手柄头处雕刻为鸟类头型,此时迸发出一丝绿色光芒,紧接着冒出黑色烟雾。
祭祀台下的国主与众人皆惊叹此现象,见众人纷纷低头行礼,向天神表达敬意。
接着来到鼎前,拿起盛满鲜血的瓷碗洒向青铜鼎内,瞬间火光四起,熊熊大火燃烧起来。
众人齐声:“天佑天安!天佑天安!”
祭祀台一片神鸦社鼓,整个天安国度歌舞升平。
只有密室内的白衣少年枯槁一般躺在床上,此时已是奄奄一息。
终究是**凡胎,他浑身冒着冷汗,双目紧闭,依靠着仅剩的力气翻了个身。
双手不知在枕头边触摸到了何物,感到冷冰冰的,凭着意识握住此物。
握住后便知道是当初荷花姑娘给的匕首,感受着匕首传来的寒意,不知不觉中有一个想法冒出。
“只需要一刀,我便死了……”
“好疼,好难受……。”吴道长想着以自裁来结束自己的人生。
密室中充斥着血液的腥甜味,吴道长已经分不清虚实。
只能听见他小声喃喃道:“为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要是他,为什么偏偏是他,为什么自己要承受这些?
不要普济众生!
要无忧无虑,逍遥自在。
而现在吴道长这个称呼已经如枷锁一般困住自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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