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挽住严烆的手臂,严烆假装站不稳往夏秋身上倾斜,夏秋只好把原本扶住严烆手臂的手朝后绕抱住严烆的腰,另一只手再搭上严烆的小臂。
夏秋抽出扶着严烆的那只手按电梯,把手收回时却被身旁人立马抓住。
被这一反应吓到的夏秋偏头看向严烆,而严烆像什么都没发生似的,全身懒洋洋地靠着,握住对方的手却唯独有力。
两人进电梯,安静到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懒散的严烆瞄到那天夜里亲吻过的眼角痣,心底有阵酥麻感,下意识将头靠上了夏秋肩膀。
肩头突然一沉,谨慎地转过头,对上严烆自下而上投来的目光,极具侵略的眼神瞬间让夏秋心中警铃大作。
快速扭头想要避让,但严烆又怎么会乖乖听话,握住夏秋的手顺着手腕滑至掌心,与夏秋十指相扣起来。
深吸一口气,夏秋尽量无视手上的动作,可严烆在自己颈边因呼吸喷出的热气让他从腹部以上感到僵硬。
终于熬到二十二层,夏秋抬起严烆的手用指纹解锁,将严烆扶到了沙发处坐下,准备离开这里,却被严烆一把抱住了双腿。
严烆将头埋入夏秋的小腹,看上去真就像一个喝醉的人。
“严烆,放手。”夏秋扒拉着围在自己腰间的双手。
眼前人将自己圈的牢牢的,夏秋又怕伤着严烆,手上的力度并不大。
“为什么要故意避开我?”严烆贴着夏秋的腰部抬起了头。
从上往下看,此时的严烆显得有那么一丝可怜。
“你喝醉了。”夏秋声线变得冷淡。
可严烆不管,加大手上的力度,惯性让夏秋往前送了两步,两人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高中时,夏秋无意间听到过严烆和张皓轩的对话,讨论自己的。当他知道严烆不喜欢男生,对自己的举动都是出于所谓的“有趣”,当时的夏秋并不在意。
可他最终不得不承认,他喜欢上了严烆。
高中时的蒋楠也好,现在的未婚妻也罢,只要不是严烆自己的选择,夏秋都能以朋友的身份站在他的身边。带着一丝丝可能性追到南城,换来的却是酒店的那一幕,夏秋退缩了。
“他就是太懂事了”、“从常青过世后,就没见他撒过娇,也从来没有主动提出想要我给他买什么、想要什么。”知之莫若母,夏秋就是这样一个人,
“我没有故意避开你。”
即使看到了酒店的那一幕夏秋也只是尽量在躲避,因为他知道,他没法真的推开严烆。
或许此时已醉的严烆根本分辨不出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男是女,是蒋楠、是未婚妻还是夏秋他自己。
想到这里,夏秋垂下双手。
“那你看着我。”严烆一手依旧搂住夏秋的腰,另外一只手牵住夏秋的手贴上自己的脸颊。
热度从脸颊传导至手心,夏秋嘴唇微启,心中的道德感一点点被眼前这个醉酒的人侵蚀。
严烆用脸蹭了蹭夏秋的手心后又将夏秋的整个手掌覆盖在自己的唇上。
突如其来的亲密举动,让夏秋从僵硬抽离,这样下去很危险,他试图抽出手但被严烆更狠狠地按住了。
“夏秋。”严烆突然叫了他的名字。
夏秋惊讶抬头对上严烆狡猾的笑眼,紧接着便是一个轻声的吻,吻住了夏秋的手心。
夏秋被这一声叫唤搅乱了神志,从掌心传送至全身的热度让他心脏狂跳不止。
就这样浅尝辄止似乎还不够,严烆伸出了舌尖,舔舐着夏秋食指与中指,中指与无名指中的缝隙,另一只手从夏秋的衣袖中钻了进去。
冰凉的手贴近燥热的肌肤,又是另一层次的挑逗。
夏秋觉得很痒,但比痒,全身更多的是被严烆游走的手触碰到的酥麻感。
不需要镜子也知道,自己的脸应该变红了,而在透过指缝看到夏秋的严烆眼中,夏秋衣服外露出的地方均已通红。
“严烆......”待严烆吻住夏秋腕间痣时,夏秋忍不住发声,从喉腔吐出的声音带着微颤和嘶哑。
严烆停下手中的动作,率真地模样像个小孩子,嘴上的话却无比大胆:“讨厌么?”
“你......”
夏秋又怎么会讨厌,可他找不出严烆这样做的理由。因为醉意上头需要宣泄?严烆不是这种人。如果不是这样,那是为什么?
严烆他,对男人也可以么……
夏秋没法不去观察严烆的某个部位。他的眼睛顺着严烆的胸膛往下,吞咽的口水暴露了此刻的紧张。
“为什么要躲着我?”
精神高度集中的夏秋被严烆这句话给打断,后知后觉自己刚才的举动,夏秋脸涨得更红,慌张之下挣脱了严烆的束缚。
“你今晚喝多了,”后退半步,夏秋终于清醒,接着一步步离沙发上的人越来越远,“早点休息。”
夏秋逃也似地离开了严烆家。
可严烆没给夏秋逃离的机会。
周四早会,何怀德盘点完开年项目及年度团队指标后,在众人离开会议室前提了一嘴:“夏秋,这个周末严总让你陪他去一趟香港。”
严总,严烆,以项目借口为由私下给何怀德发了消息,需要和夏秋一起出差。
围在会议室出口前的投行八组员工,表情缤纷。
去香港,乍一看是公费旅游,但在金融圈这种等于另一种形式的应酬。出行前需帮甲方打点好一切不说,出游中还得不断找话题与客户聊天让场面不至于尴尬。白天是导游兼助理,陪逛、陪聊、陪拎东西,晚上是小弟,陪吃、陪喝、陪去酒局。
甲方点名、周末出差,人数两人,还好两人都是男生,不至于上升至陪睡,何怀德心想。
在这个圈子中不是没发生过这样的事,垃圾领导为了项目主动献上自家员工。当然,更多的是各取所需,你情我愿。
“什么甲方,周末两天就这样没了。”Eddie私下说道。
“夏秋哥好可怜,”徐梦寒抱着电脑,她是全组最抗拒应酬的人,“周末应该会非常累吧。”
累,比起物理意义上的累,夏秋更多的是心累。他和严烆已有两天没联系,这下不得不主动联络对方。
夏秋将机票与酒店信息发给了严烆。乘机位置他有犹豫过,是否要将两人分开,出于职业素养,他最终把位置定在一起。
严烆:酒店我已经订好了,你的退了吧。
华大的差旅标准在业界是最高的,却也敌不过香港这加冰都需多三元的寸土寸金之地。要想住好点,只能往荃湾、葵青边缘地带走,中环、湾仔、铜锣湾这种沿港之地仅够订一间刚好能打开二十四寸行李箱的连锁酒店。
周五,夏秋在自助机器上办理好签注,谨慎的他在收拾行李时将护照一同放在箱子隔层。
周六一早,严烆在登机口等着夏秋,夏秋特地卡着时间到,两人寒暄几句没多久机场响起广播。
起初夏秋担心尴尬,没想严烆上飞机后一直在处理工作,全然没提喝酒那天的事。兴许是严烆断片想不起来了,这样也好,夏秋坐在一旁心想。
两人带的行李箱都满足登机尺寸,下飞机后免去在转盘前等行李的时间,在大部队前过了海关。
得知严烆要来香港,母公司的领导做好了车接车送的准备,但严烆一一拒绝,说自己这趟来港只是为了私事,行程较为私人,自行安排即可。
夏秋建议坐出租,虽然香港计程车价格贵,但从机场出来到市区价格与机场快线差不太多,严烆就着夏秋的想法。
看夏秋熟门熟路的样子,严烆不禁问道:“你之前来过香港?”
“没有。”夏秋左右张望,找寻出租候车点。
“瞧你这么熟悉,我以为你之前来过这儿。”
“来之前我做了些功课,”夏秋想到严烆之前在香港待过几个月,对这座城市比自己了解得多,刚刚的发言显得自己过于操心,赶紧找补道,“可以更好地省下时间干正事。”
严烆挑了挑眉,没有继续与夏秋话正事的意思,继续找了个不相干的话题:“和你们领导提出差的时候我还担心你没有港澳通行证,来不了。既然没来过香港,为什么会办港澳通行证?”
“当年和护照一起办的,正好得去出入境大厅,顺道就办了。”
“办护照?你去哪儿了?”严烆追问。
夏秋意识到话说太快说漏嘴,他不想让严烆知道自己去过美国,只好回个“只是先办着”的答案。
计程车开到尖沙咀,泰格母公司在这附近。严烆装模作样地带着夏秋先逛了一圈公司。公司不大,比起正常运营,更像一个壳公司。
“你们公司底层在哪里?”
夏秋说的底层指的是穿透后的上层公司,严烆知道他想问这个,坦然地回答:“在开曼。”
开曼群岛,绝大多数巨型企业选择其作为注册地的,不仅税率上有优势,更重要的是没有汇率管制,全球资本在那里高度流通,为海外上市铺足道路。
夏秋很奇怪,严烆为什么会花这么大功夫把注册地挂在开曼。
没等夏秋开口,严烆岔开话题:“到饭点了。在香港,我们都说‘饮茶先啦’,要不先吃个饭?”
正宗的港式茶楼,内陆是没法比的。虾饺的新鲜度、凤爪的嚼劲让夏秋忘了自己是来出差,置身于市井中,要不是拎着箱子,说是来旅游都不为过。
“你上次带我去的那家粤菜已经很好吃了,没想到凡事还是发源地的最正宗。”
严烆笑了笑,在菜单上又多加上几道菜,叫来服务员。
吃饱喝足,严烆打算先去酒店将箱子放好,夏秋跟着他,没走多远到了维港附近。
一栋高楼映入眼中,“瑰丽酒店”几个大字刻在入户处。这里绝不是凭夏秋日常消费能住得起的地方。
“Hello,sir,I've just confirmed that you booked a sea-view twin room。”
前台服务员用的英语,但夏秋听懂了,楞住后疑惑地看向严烆。
“一间,海景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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