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迷局散雾
“有些事情,我必须跟你说清楚……”
“蛛儿,不是我杀的。”
张无忌松开 人 ,拳头握得死紧。
(上次你不是这么说的。)
(哪句真哪句假,我真的分不清。)
“范遥,没死。”
“你说真的?”如果有一件事是真的,那其他事情,或许就可信了。
“嗯,我把他打包送上船,他现在在去往波斯的路上。”
“波斯?小昭她们出事了吗?”
“没有,没有消息应该是好消息。”
“范右使怎么会突然去波斯?”你是不是又想骗我?
赵敏缓缓道来:“我让人沿途给他设套,让他以为黛琦丝出事,他绝对不会回头。”
“等到了波斯,我的人会联系小昭。如果小昭没事,她会帮我把范遥扣下;如果小昭出事,范遥会懂得跟我的人联合去救她们。没有个三年五载,他肯定回不来。”
张无忌思前想后,提出另一点:“尸体,我们都辨认过的。”
赵敏撇嘴,吃一堑长一智,张无忌的木头脑子越来越好使了。“汝阳王府的考校细致入微,仿一具尸体还有差错就离谱了。”
“空口无凭。”
“爱信不信!”惯的你,“一撮头发你怎么就信了?撇下新娘就跟我跑了。你怎么就不怕是骗局了?”
“我……”张无忌真就没想过,下意识就信了。
张无忌眼神发愣,眉毛微蹙,怎么就信了,半分没怀疑。
赵敏见他这副模样,想起阿大说的——
[“蛛儿呢?蛛儿是不是你杀的?”
绍敏有一瞬间放空,似在考虑。复又得意,透露着一种令人生厌的笃定。
“是。”
“啊啊啊啊啊啊!”
刀刃入肌理,绍敏眼里是不可置信。
随后,疯魔,坚定,决绝,宛如万安寺那一眼。
我命由我不由天!
手指抓在刀身,人往前送。
张无忌怕了,抽回刀,扔出去。
得到绍敏嘲讽地一笑。
张无忌掌中运劲……
绍敏倒下……
原是阿大终于忍不住,冲了过去,一掌劈晕了绍敏。
“张公子,她在骗你,她在骗你啊!主人是怎么待你的,你难道没有感觉的吗?”
“她在骗我,她从头到尾都在骗我!她说过的话!我一个字也不会信!”
同样的话,道的却不是同样的事。
阿大疯狂摇头。
“主人一心求死,步步置自己于死地,你看不出来吗?张无忌!你是傻子吗!”
“我是傻子!才会一次又一次被她玩得团团转!”
“她不是想死吗?我成全她!”
两人动起手来,阿大怎么会是对手,几招间便被张无忌制住,点了穴道。
阿大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张无忌把绍敏抱到轿子中,弯刀穿过轿帘。
“张无忌!”阿大硬冲开穴道,要与张无忌拼命,张无忌一掌乾坤大挪移将他拨飞出去。
“凝息丸可保人七日假死,是生是死,全看她的命。我欠她三件事,第二件这就当做了。如果她侥幸不死,让她,不要出现在我面前。无论她想没想好第三件事,我必取她性命!”]
后来,阿大偷偷将绍敏的尸体盗走,才有了今日的赵敏。
有感于张无忌潜意识的偏爱偏信,赵敏态度立马好了许多。“走吧,没骗你,我们去救你义父。”
赵敏带着张无忌往东北走了两日。
“我们要去哪救义父?”
赵敏不肯说:“你跟着我走就是了。”
“你不说清楚,我就不走了。”赵敏越不肯说张无忌心里越不安,实在是被骗怕了。
“我要是说了,你还会带着我吗?”
“我……”怎么不会带着你?
我可能、应该真的不会带着你。张无忌意识到这一点,突然噤声。
预期与实际接受仍是有差别,赵敏压制不住火气:“我也不是非要跟着你!”
嚷完才后知后觉,嗫嗫好一会儿,轻声细语地说到:“我担心你会出事,着了别人的道。”
“谁?”到底是谁?抓走义父到底什么目的?谁值得她严阵以待?
“陈友谅。”
“陈友谅?”张无忌想起来,赵敏给过的资料里有这个人。当时发现上当赶回来,后来也追查过,没发现什么不对。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是七王爷指使玄冥二老掳走了我义父。”
“七王爷功在朝堂,对江湖之事一窍不通。而圆真向来野心勃勃,他们能达成合作,七王爷必定许了重诺。如果我猜的没错,圆真是想利用你义父和屠龙刀再重演一次六大派围攻光明顶的两败俱伤。”
张无忌目眦尽裂:“圆真!”旧仇未报,奸贼又胆敢来犯!可不气极哉?
“圆真加上陈友谅,你应付不来。”
被赵敏骗得多了,张无忌已经学会强迫自己思考。她这句话确实说得没错,自己这么点刚开窍的榆木脑袋,人家明晃晃挖个坑自己还往里跳。
在自己认识的人里面,能顶用的也只有赵敏了。只能带着她了,这想必也在她计算当中。一步三谋,可怕得紧,也可靠得紧。
两人继续赶路。
期间出于好奇,也出于试探,张无忌问赵敏,她的新身份是哪来的?
赵敏勾唇一笑,十分得意:“骗来的!”
张无忌当场傻眼,这人怎么什么都能骗?倒也……不是太稀奇。
“我娘确实是曾经的天下第一美人,她曾经的丈夫也确实是第一庄嫡传的上一任庄主。我只是撒了个小谎,让第一庄的人相信我就是他们的孩子,也有资格承继庄主之位。”
“很难吧?”虽然只是短暂接触了其中的几位,但没一个好相与的。
“那有什么……”难的两个字噎在喉咙,多年来撒谎已经成了赵敏的本能,一时半会让她改过来确实很难。
[赵敏上第一庄的时候已经全然没有了退路。第一庄门口立着一块巨大的石碑,上面写着“第一庄唯第一人,第一其上不是人。”石碑很新,上面写字的血迹也很新,新到只是走过就会闻到味道。
“嘿嘿嘿咿嘻~第一庄很久没来人了~”倒挂在门廊顶上的怪人还舔了舔唇。
“我只是很久没有回来罢了。”
“说谎的人要被虫子吃掉~吱吱~”草地上趴着一个穿着叶绿的人转过头来,挥舞着两只前肢,形似螳螂刀,却要更加地锋利。
赵敏看向门廊顶上的那人:“你还不跑?”
“我跑什么?”
“你说第一庄很久没来人,前天你不是才吃了一个。”
“胡说!”
“那人身高六尺七,都是腱子肉,吃得很丰盛嘛~”
“媳妇儿,你别听她的!”
螂刀人已经冲他扑上去了。
冬眠初醒的雌虫特别暴躁,负责储粮的雄虫没有准备好,就会被吃掉,更别说侵吞储备粮这等大罪了。
“姨姨,你是谁?”小童睁着纯稚的眼睛歪头问。
“我是你老爷的表妹的儿子的媳妇的侄孙的姨姨。”
“?”
千年王八搁这装孙子,赵敏先坐实了自己是孙子。
“小烟儿~我的小烟儿~你终于回来了~他们都说你死了~小烟儿怎么会死呢?我就知道你肯定会回来的~”
“好了巧裁缝,别疯疯癫癫的了,夫人还活着也不是这个岁数。”
“不!不!”巧裁缝尖叫,“你是小烟儿吗?”巧裁缝问赵敏。
“我是你的小烟儿~”
巧裁缝眉开眼笑,“是我的小烟儿!是!她是!我去给你拿衣服!你不在的时候我给你做了好多好多好看的衣服!”
巧裁缝疯疯癫癫地跑了,赵敏才真正迎战。
“汝阳王府的绍敏郡主,来我第一庄有何贵干?”
“这是我的第一庄,我回家怎么能叫有何贵干呢?”
几人均是眼神一凛。
“我父亲王晓寒是第一庄第五代庄主,我今日来便是来承袭庄主之位。”
“哼!王晓寒二十年前死的,你今年才十五,认的哪门子父亲!”
“我今年二十。”
“胡说八道。”
“你们可知汝阳王府还有个扩廓特穆尔,他今年几岁?”
几人怎么知道,没事知道这些做什么?
“他今年十五。”
“放屁!”再无知也知道兄妹兄妹,先兄后妹,哪有哥哥比妹妹小五岁的道理。
“把万事通带过来。”金灿灿吩咐到,代影瞬间就没影了。
万事通之所以叫万事通,就是天下之事都瞒不过他,一看一听便知真假。
“赵杨烟是我的生母,王晓寒是我的生父,这是事实。”
几人看向万事通,万事通眉头皱起,呼吸心跳一切如实,唯一略微奇怪地是赵敏说父亲的时候更加激动一点,但也只是一点。万事通摇头。
“二十年前,我父身故,母亲诞下遗腹子,托付给义兄夫妇照料。因为产婆走漏消息,我父王母妃为躲避追查慌称我为男孩,是母妃十月怀胎诞下的亲子,取名扩廓特穆尔,小名王宝宝。”
万事通没看出听出什么差错,只觉得赵敏对童年的小名还挺怀念?
“扩廓出生不久,又有人在追查当年之事,而且我的身型过于瘦小,越长越不像蒙古人,才有了第二次的偷梁换柱。”
“我确为赵杨烟、王晓寒亲子。”
万事通点头。金灿灿几人还是觉得荒谬。
“扩廓八尺有余,你们觉得他像汉人吗?”
众人摇头。
“刚刚那位将我错认,难道你们不觉得我长得跟母亲一模一样吗?”
众人点头。
唯金灿灿点完头开始叫嚷:“诡辩!你在诡辩!”
“那你说,我哪里说得不对?”
金灿灿嚎着“不对不对”却说不出哪不对。
“老爷的表妹的儿子的媳妇的侄孙的姨姨不一定是老爷的孙女。”不老童子终于回过味来。
“少夫人的女儿,不一定是少爷的孩子。”
“那我就证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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