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进攻的蓝方是一支轻型合成部队，我军要做好全方位备战工作。”高城在沙盘前与各队的长官开会，部署此次对战演练的方案。
“高城！”师长进入指挥部内下达最后的命令。
“到！”
“立即与你营研究员陆佳瑶交接新型激光交战系统，马上配发到各连队，所有士兵必须配备齐全！”
“是！”
后台操作帐内。
陆佳瑶将资料交与高城签字，反复叮嘱：“新型激光交战系统进攻极其精准，行军过程中一定要注意枪口指向，避免误伤战友发烟帽。”
“行我知道了。”高城快速签字回应着。
“哦对！还有，瑾波和她们团队都是导弹研发专业的，我估计她们此次会为蓝军提供新型超音速模拟武器。”
陆佳瑶快速回忆着汇报论文成果那天刘瑾波的发言。
“但具体什么武器我暂时也想不到。”
陆佳瑶紧补充道：“总之火力极准，一定要利用好掩体！”
“哎别磨叨了，我走了。”
高城整理好资料就往外走，掀起篷帘那刻，回头对陆佳瑶说：“谢了。”
“放平心态，能赢。”陆佳瑶注视高城，目送他离去的背影。
开局不利，在进攻初始就遭蓝方伏击，如陆佳瑶预测的一样，蓝军火力极准，只在三个回合内就打掉了我方指挥车。
高城手拿望远镜观测战情对我方不利，拿起对讲：“就近疏散隐蔽，不要再露头了！完毕！”
我方利用重火器压制蓝方，破障分队出击，对蓝方设置障碍物进行爆破清除，为后方部队前进打开通路。
在爆破过程中，我方伏击部队反遭二次外围伏击，蓝方击溃了我方破障分队并远程袭击了我方后进主力军。
薄暮时分，猛烈的对战演练结束了。
红方指挥部内。
“我是怎么也没想到，你们仅用这么点人，就能分成两拨分队埋伏在外围，对我们进行二次伏击啊。”
“诶，这就叫围点打援战术，不过你们的激光交战系统也是非常强悍啊，打的我们是措手不及。”
铁路队长点了根烟继续说道：“攻破我方四辆战车，击垮三分之二主力军，你们也是占尽了便宜啊！”
说罢抿了口茶，靠在椅背上，一副上位者的姿态。
这话若是败方说出，带着点儿讨教谦卑的意思。
可作为胜者说出，不免有些炫耀的成分，让人听着不忿。
“在战术上输给你们，纯属是你们太过狡猾咯！”
铁路队长手指轻点桌面：“诶！这就叫作出其不备！”
“不过这次来啊，还是上周所里开会交代的事。”
“你任务在身没去成，我就把资料一齐带过来了，省得你跑一趟。”铁路队长掐灭烟，侧身喊道：“袁朗！”
“到！”
只见铁路挥挥手，袁朗上前递了一沓资料。
“研究所那边通知对调各军所驻研究员，这是您军下周来报到的研究员材料。”
袁朗将资料递到师长面前：“也烦请您把现任研究员资料给我一份，我们这边也好交接。”
“对调什么？谁？”袁朗一段话在高城脑中炸响。
本就没从演练失败的沮丧中走出，听到这话更是晴天霹雳。
“不你说，再说......”
“高城！”师长厉声打断高城后半句。
“对调研究员又不是哪个大事，组织的命令，你大惊小怪的做啥子？”
高城一时被噎住，咽了咽嗓子退至师长身后。
接下来的交谈在高城耳边只化作一阵机械声嗡嗡作响声。
高城在这站着的每分每秒都备受煎熬，肚子里的一团火直冲心脏。
他只想什么都不顾地去找陆佳瑶。
问她知不知道这个事，是怎么想的，想留下来吗？还是服从安排。
只要她一句话，自己立刻找关系让她留下来。
对调研究员不是什么大事儿，无非就是将各专业的科技技术深入军队基地。
“正好，此次演练我们研究员陆佳瑶同志也在场，一会儿你们有机会提前见个面，彼此先熟悉一下嘛！”
高城见交谈结束，拔腿就往外走，还不忘留下一句：“八字儿没一撇呢还，整的跟相亲似的。”
收尾工作完毕，陆佳瑶正准备离开便看见高城风一样地冲进来。
“有事找你，跟我走。”高城不由分说，拉上陆佳瑶就往外冲。
剩下一众人员面面相觑，一脸茫然。
不等陆佳瑶反应，高城已经把她带到草原空地处。
“每次都莫名其妙！到底又怎么了？”陆佳瑶甩开高城的手。
“你要被调走的事你知道吗？”高城迫不及待问出个答案。
“知道啊，怎么了。”
这么着急就为这事？
陆佳瑶不以为意的态度让高城愣在原地。
“不，不是你知道怎么不跟我说啊？”高城追问。
“你不知道吗？况且，我之前给你说过啊。”
“不可能！”高城斩钉截铁地说道。
她绝对没和自己说过，说过就不是现在这反应了。
陆佳瑶无语，撇了撇嘴：“之前在江边散步，我不是给你说过我是从353团的二营调过来的吗？”
高城如梦初醒一般回想起那晚发生的事。
“轮调是下基层的基本操作，我以为你是知道的。”陆佳瑶轻飘飘的一句话让他觉得只有自己当了真。
“那你这次也要走。”高城似乎已经知道了答案。
“对啊，就上回和咱们一起吃饭的翟冰媛，她要调过来。”
“你想走是吗？”高城试探着最后一丝希望。
他想要给自己一个理由让陆佳瑶留下，前提是陆佳瑶自己愿意。
“这个不是我想不想的事，这是组织的安排，高城。”陆佳瑶尝试用自己的那套道理说服着他。
“我就问你想不想，你别给我扯别的。”高城穷追不舍。
陆佳瑶叹了口气：“想。”
陆佳瑶是知道高城想要什么答案的，但她不喜欢这样的强势。
**的出身让高城天然沾染着大男子主义下的骄傲强势和对一切事情的掌控欲，这让她感到束缚也让她窒息。
高城就这么盯着陆佳瑶，琥珀色的瞳仁在逆光夕阳下显得如此情意深重。
可这深情背后却是无尽的冰冷的绝望。
许久，高城点了点头，嘴里挤出一个字：“好。”
说罢转身大步离去。
师侦营不过是陆佳瑶要完成的一个任务，跨越的一道关卡，为军队信息化做过渡只是她必须要做的一件事而已。
所以从一开始她就知道自己是要离开的，她也从来只把自己当做工作伙伴。
正如陆佳瑶那晚在庆功宴上说的话，她只是在完成她的使命，走自己的路行自己的义。
只是这条道路上，自己始终是个过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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