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比起熙和公主陪自己瞎闹,书安还是希望熙和公主能在郡王府过得快乐自在。而不是被人这样欺负,最后还得默默承受委屈。
见熙和公主心平气和吃着东西,书安不想再给公主徒添麻烦,笑着脸吃东西。
主仆还算情绪稳定,一顿饭下来,不再提及商九和的事情,吃得还算满意。
商九和回府后,第一时间去商老夫人处问候。
得知商九和一夜未归,商老夫人随口一提,“你一夜未归,可有跟公主讲过?”
商九和闭口不言。
儿子什么德行,商老夫人自己知道,恨铁不成钢。
这模样怎么能讨公主芳心?
彻夜未回,对新婚妻子却无半点交代,换做谁心里也会生气的。
依照商九和这样的脾气行事,难怪熙和公主不待见商家。
“你与公主一体,事情本该商量着来。若是公主彻夜未归,又不给传个口信,你岂不着急?回去给公主说清楚,赔个不是,以公主的秉性,不会不依不饶的。”商老夫人将心比心,劝谏商九和回去给熙和公主道歉,免得伤了夫妻和气。
闻言,商九和别扭不说话。
挨了老夫人的揍,不客气教训他,“臭小子,还犟。我见过的人比你吃过的米还多,别怪老娘不提醒你,公主是个不错的人,你收收你那臭脾气。在外边神气惯了,府里是自己人,别整天摆着臭架子。”
商九和站直了挨打,被打完无奈扶着老娘坐下,“我知道了,动手也不知道小心点,都不怕闪着自己的腰。”
又训导了几句,才让商九和滚蛋。
离开了商老夫人的院子,商九和回房时发现熙和公主不在。
问了丫环才知道熙和公主和书安去茶楼吃饭了。
丫环准备离开,被商九和叫住问话,“昨夜我没回,公主可有说什么?”
丫环摇摇头,如实交代,“没有,公主还是跟往常一样。”
“公主可有问我去了哪里?”
丫环还是摇摇头,“书安姐姐跟公主讲了王爷未归,并没有再说其他了。”
听到头一句,商九和的眼光闪过一丝明亮。
听到后一句,商九和的眼眸恢复黯淡。
“下去吧。”商九和扬扬手让丫环退下,独自一人对着桌上笔墨,心中五味杂陈。
尤其听了母亲的教诲,商九和不知自己该如何面对熙和公主。
对这场被迫答应的婚姻有心里排斥。
还记得那天皇上问自己,是自己娶皇家公主,还是让小妹嫁入皇家?
总之,皇上就是抓着商家不放。
念及小妹年幼,生性纯真无邪,商九和不舍得她深入虎穴。若是让小妹去了那样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商九和无法向父亲交代。
随即,商九和选择了自己与熙和公主结为连理。
介意公主出身皇家,又抵触公主是皇上派来的底细,商九和做不到全身心去接受熙和公主。
但每次见了熙和公主,尤其在床笫之事,商九和又控制不住自己的内心。
想过自己不能贪恋床笫之欢,免得让自己深陷其中不能自拔,可临到熙和公主面前,商九和把自己的想法通通忘记。
只觉得熙和公主是自己的妻子,夫妻房事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满怀愁绪,商九和扶额发愁。
听见门外有动静,抬头看见熙和公主和书安从书房门前走过。
主仆二人路过书房,余光瞥见商九和坐在书桌前,不予理会。
书安靠近白露凝身边,不动声色,压低声音说:“公主,商将军在书房坐着,他好像看见我们了。”
“嗯,我知道。”白露凝冷淡回答一声。
知道了,但不想理。
抬头挺胸,径直往前走,不去理会商九和投射过来的视线。
书安耸耸肩,她作为公主的贴身宫女,能做的已经做了,是商九和惹到了公主,怪不得她不愿帮忙。
见主仆二人匆匆路过,商九和想了一会,还是忍不住起身,走向房间。
不知是商老夫人教导过的谦卑。
还是商九和发自内心的愧疚。
商九和不想待在房间独自发愁,直面现实,若熙和公主有气,要打要骂,解决好了就是。
白露凝刚回房间休息,就听到身后传来声响。
“公主。”是商九和的声音。
白露凝回头,对视上商九和的视线,两人谁也不想开口说话。
迫于无奈,商九和走近,率先打破僵局,“昨夜我有事要办,一时忘了归家,忘了告知公主一声。”
“嗯,不知将军事情可办妥了?”白露凝若有其事的点头。
倒想看看他的“有事要办”,到底办的是那种事!
不知白露凝今早外出瞧见自己,为了不引起不必要的误会,为了减少麻烦事情的发生,商九和撤了一个小谎,“出差公务,已经办妥了。”
总觉得看熙和公主的眼神变得不简单,不知是商九和心虚,还是熙和公主玩弄表情。
白露凝看商九和的眼神,从无所谓到冷眼。
她不介意商九和纳妾,但明知结果,却要听着商九和可笑的谎言,白露凝觉得很没劲。
语气充满玩味,重复商九和的话,尽是讽刺,“办妥了就好。”
商九和伸手想去触碰白露凝,恰好白露凝转身,刚好错开接触。
心虚扯着嘴角,商九和误以为事情解决好了,悄悄松了一口气。
突然看见白露凝转身看着自己,商九和谨惕看着对方,心里迅速憋着一口气,不敢有任何表现,害怕白露凝发现自己刚刚撒了慌。
白露凝眼眸透着寒光,嘴角勾起一抹骇人的冷笑。
连久经沙场的商九和都被吓了一跳,背后顿生出细汗。
见白露凝走向梳妆台,抬手露出玉镯。
商九和看得清楚,那是他的传家之宝,没想到母亲竟然给熙和公主,意味着母亲已经把她认下儿媳妇。
带了一天玉镯的白露凝,小心取下。
交由书安,让她把玉镯存放起来,不再佩戴,“书安,把这对镯子拿匣子放起来,别搞丢了。”
昨天戴玉镯,是因为商老夫人真诚热情,白露凝作为晚辈盛情难却,记挂长辈的慈爱,白露凝选择戴着,以表感激之情。
今日取下玉镯,是因为商九和背撒谎在先,不顾夫妻颜面,白露凝也无需再为商家而劳心。
原本听了商老夫人的真情教诲,白露凝也曾想过要善待商家,尽到商家儿媳妇的责任。如今瞧着商九和的脸面,白露凝打消了这个念头。
商家是商家,白露凝是白露凝。
这辈子都不是混为一谈。
看见白露凝取下玉镯,商九和有些着急开口,“母亲已将它赠予公主,公主怎么取下来?可是样式不喜欢?”
“这是上等的玉料,上等的工艺,款式更是新颖别致,很难不让人喜欢。可是,昨日想戴了,今日就是不想戴了。将军可有什么异议?”白露凝抬高了下巴,拿腔拿调说话,皇家的高傲显示得淋漓尽致。
昨日戴着是情分,今日不戴是傲气。
商九和眼眸有些错愕,这感觉和自己印象中的熙和公主不太一样。这几天相处,感觉熙和公主说话温柔体贴,给人唯唯诺诺的可怜感。
面前的这位,有不怒自威的压迫感。
明显感受到熙和公主的怒意,可商九和不知她为何生气?
是因为自己彻夜未归?可丫环说昨夜的公主未见半点委屈和不对劲。
还是今早出门遇上烦心事?可一路随行的人并没有特殊报备。
看不透熙和公主的意图。
看商九和面无表情,白露凝低头失笑,恢复以往的温柔,“玉镯贵重,不可轻易示人。”
算是给了双方一个台阶下。
商九和扯开其他话题,“明日你要陪母亲去福源寺,我到时候送你们去。”
“嗯。”白露凝回应得简单冷漠。
气氛冷凝,安静到商九和能听得见自己的心跳,还想说点其他,却被门外的家丁打搅,“王爷,蒋公子请您过府一叙。”
蒋子遥?不知又有什么事情。
商九和向白露凝告辞,需得去蒋家一趟,并表面今晚会回来。
“嗯。”
对于熙和公主的冷漠,商九和无可奈何,转身离开。
商九和走远,书安冲着他的方向小声呸了一嘴。
哪里有他这样的人,亏他长得人模人样的,威风凛凛的将军竟然是这样一副做派。
瞧见书安的小公主,白露凝倚在梳妆台的身子终于转了过来,嘴角不经意挂着笑意,“你要是敢当着他的面呸,我还能夸你呢。”
被熙和公主调侃,书安害羞捂嘴笑,接着又是气愤吐槽,“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真是衣冠禽兽,当面一套背后一套。”
“在皇宫,这种人你还见得少吗?”
白露凝淡然转过身,这世间,哪有那么多真情实意的人。
都是虚虚实实,亦真亦假。
唯有自己,才能靠得住。
夜深。
商九和回到府中,刚入院子,看见房间昏暗,烛火已经熄灭。
入房时意外发现还留有一盏烛光,心里暖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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