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维舟看着黑衣人丢在病床上的文件,许久没有回神过来,怎么会这样呢?他明明查过文茵的,文杨两家世代经商,即便结识些权贵,关系也是普通的利益交换,在他这里算个屁啊,也因如此,王维舟对文茵下手和计划报复才没有什么顾忌。可现在后悔也晚了,要知道能在久洲市开设最顶级的会所,这会所背后盘根错节的关系也是非常深远的,传统的管理部门都进不去会所的大门。能让会所的幕后不顾及口碑和影响,提供当晚房间内图像的,这种关系他王维舟可是真的得罪不起,他可不想整个家族被推去填海,或者丢进南北旧大陆寒冷的冰窖里。王维舟逐渐冷静了下来,回想起文茵凌厉的出手,和刚才黑衣人所代表的自己不可触碰的势力,终于明白文茵根本不自己的什么艳遇,只能是自己的瘟神,是可以让自己死无葬身之地的瘟神。
当天文茵回到咖啡店,前后都不到两个小时,店里还未打烊,一直在门口眺望的柯燕,看到文茵回来了,立刻跑过去抱着文茵又哭了起来:“茵茵姐你没事吧?”
文茵摸了摸她的头:“没事,要相信姐姐。”文茵都没想到,这看着弱小的女孩子,身体里却还有着那么一缕正义和勇气,她温柔的回抱着这个小可爱。
老板娘夏颜的神色有些尴尬,看着文茵说了声:“回来了就好。”她可以说是全程看着文茵被带走的,既没有勇气救人,也没敢报案,这一个多小时里她也纠结过,报案就真的有用吗?人都不知道被带去哪里了?回头再得罪了那伙凶神恶煞,这个店都要关门了。直到后来收到文茵发来的信息,才算是松了一口气,也顺便劝阻了一直要报案的柯燕。
文茵看着夏颜,心里明白:“没事的颜姐。”
明明被带走的是她,她还要来安慰我们。柯燕想到这里,止不住的泪水,哇哇大哭了起来。
文茵却是心想着,要是王维舟再敢来找事,她说不得只好挖坑把他们都埋了吧,真是烦死了。但是之后十来天,再也没见过王维舟那伙人的踪影。
一个星期后,距离周望舒给文茵安排的宴会还有两天,文承德约了文茵到公司,见面时自然是免不了一通虚假的嘘寒问暖,逐渐就把话题引到了两天后的宴会。文承德作为文茵的亲生父亲,也在受邀的名单里,周望舒对文承德是非常痛恨的,邀请他来参加,到时保不准会如何奚落他。然而文承德是铁了心要去参加的,一来是这么些年,自己背着抛妻弃女的骂名,也想借此机会拉近与文茵的关系,多少挽回一些社会影响。二来,更重要的是看看周老太太对待文茵到底怎样的态度,是否像传闻中那样会把巨额的资产交给文茵。
文承德看到文茵依旧戴着大号的口罩蒙着脸,穿着朴素的样子,故作嗔怪:“小茵啊,大后天就要出席宴会了,你可是主角,有没有置办些礼服和首饰?脸上的疮疤有没有找医美专家去看一看?”
文茵平淡地回答:“没有啊,我要打工赚钱付房租,没有多余的钱去买什么衣服,更别说去看什么医美了,这么多年我都习惯了。”
文承德摆出一副慈父关怀的模样:“那可不行,这么重要的活动,怎么能不上心呢?听说你外婆要把杨家大部分的资产都要转交给你,你以后也是久洲市的知名人物了,你是我的亲生女儿,今后咱们在各方面的生意都可以联手合作,有什么不明白的,也可以交给爸爸来帮你打理。我一会儿给你转去五十万,你拿着去买些衣服和首饰,宴会时候用。”
文茵表现出欣喜的神情:“这么大笔钱,我想都不敢想,那谢谢你了。另外,你是不是还有其他东西要给我?”
文承德讪笑着说:“是啊,是啊,我把我的各类财产统计分成了四份,你那份是最大的,等到你接收了杨家的资产,我就过户给你,这五十万就当作是你提前预支的股权分红吧。”
文承德说着,拿出一个文件夹,里面是文茵预支分红的手续,文茵接过来,随便瞟了一眼,就签了字。
文茵心中就像是吃了一窝的苍蝇,这世上还真有文承德这样无耻的家伙,抛妻弃女,不尽养育的责任,现在想着拉近关系,惦记插手杨家的资产,掏出来的钱,还是文茵自己的,服了。
文承德看到文茵在文件上签了字,就叫来了秘书,吩咐拿着文件去财务那里办理手续,从公司账户支付给文茵,里外手续税收抵扣,七七八八下来,等于文茵到手的五十万,实际上冲抵了八十来万的分红额度。
虽然给文茵的钱,是羊毛出在羊身上,文承德依然感觉到阵阵心痛,看到文茵起身准备告辞,不由得追问了一句:“小茵啊,你都没叫我一声爸爸。”
文茵随口答道:“上次我就说了,我都没进过家门,叫不出口。”
文承德虽然没什么同理心,对文茵母女也没多少感情,但文茵即将给他来带的可能是更多的财富。转念他又想到家里那个不消停的文启明,皱眉说道:“爸爸会带你回家的,等过段时间吧。”
“嗯。”文茵对那个所谓的家,实在没有半点兴趣,去也只是想着恶心恶心赵萱和那对兄妹。他们至今住的房子,还是当年杨可欣出钱买的,换做旁人,关系搞成这样,早就搬走了,这家人倒好,以杨可欣离婚未办理财产分割的理由,就这么一直住着,这么多年还乐在其中。
第二天,江远乔正好有事去陆璟珩公司找他,进到办公室看着到陆璟珩正埋头看着文件,江远乔往沙发一摊:“你吩咐的事儿我可是帮你办好了啊,我还特地查了查文家和杨家的事儿,真是特别狗血,哎,你要不要听。”
陆璟珩头都没抬一下:“不。”
“那我就说了啊,….”随即,江远乔洋洋洒洒把他查到的关于几家过往的情况,告诉了陆璟珩。陆璟珩依旧埋头在文件上,实际上也听得仔细,直到江远乔告诉他,后天周望舒会在君德酒店给文茵办一个宴会,规模盛大,据说花费了几百万,请了不少社会名流。
江远乔接着说:“她杨家和你陆家不熟,估计也是高攀不起,所以请柬肯定是不敢给你递的,我问身边的小兄弟要了两张请柬,后天我陪你去吧?”江远乔想起被文茵戏耍的三个家伙,心中也对文茵有了好奇,也想去看看那宴会上会有什么样的热闹。
陆璟珩继续埋头看着文件:“后天有事。”
“嗯行,后天下班我来接你。”没拒绝就是接受了,他还是很了解他这个发小的。
钢笔在纸上顿了顿,陆璟珩终于抬眼:"你很闲?"
"这不是关心兄弟的终身大事嘛,"
陆璟珩又低头继续看文件一边问道:“那天那三人是?”虽然过去了一阵,他还是会想到那天的事情。
江远乔走到偌大的办公桌前,随手拿起上面价值不菲的古董摆件把玩着:“领头的叫王维舟,是新诚集团老板的儿子,文茵在学校的照片被他看到了,见色起意。啧,咱们撞见那次,是第二次了,第一次听说是文茵把他脑袋开了,这王维舟还不死心,所以第二次又带着人去,估计是打算抢人了,不过最后是一点好也没捞到。”
陆璟珩声音漠然:“哎,世风日下,欺负个弱女子还拉帮结伙,真是没什么出息。”
江远乔一怔,这就护上了?还把文茵这样的当作了弱女子?“哥们儿你给我透个底,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要是喜欢了就赶紧去追,文茵那样的,身边肯定不少追求者。哎,这个古董不错,我拿回去了啊。”
“记得转账八百万。王维舟那边你是怎么处理的?”
“我查王维舟的时候,顺便就把他家里的人都查了一遍,他爸在外面有个私生子,看资料到是挺优秀的,就王维舟干的那些事情捅出去,王家估计能直接换个继承人。我也没干什么,就是把那天他的丑态拷贝给了他,孰轻孰重他自己心里清楚。”江远乔没提让人去病房威胁王维舟,这种小事在他看来不足挂齿。
“谢了。”
“见外了不是,这我拿走了啊。”江远乔拿着古董美滋滋的走了。
江远乔离开后,陆璟珩又想起了那双眼睛,明明是那么好看一双桃花眼,里面应该装满了深情,可偏偏那双眼睛里满是冷清,是不是因为这些年她的遭遇,才成了如今的模样?如果她就是当年的那个人,是否还能记得自己?或者终究不是那个人?
陆璟珩按下内线电话,声音依旧冷淡:“准备一套晚宴用的西装,后天用。”
电话那头的秘书愣了一下,陆总向来对社交场合兴致缺缺,更别说主动要求准备礼服了。但她很快反应过来,恭敬道:“好的陆总,您对款式有什么偏好吗?”
“简洁,黑色。”他顿了顿,又补充一句,“不要领结,要领带。”
“明白,我这就去安排。”
挂断电话,陆璟珩垂眸扫了一眼桌上的文件,眉头微蹙,似乎对自己这个决定有些不满。他抬手揉了揉眉心,低声自语:“……真是多此一举。”
然而,他终究没有取消这个安排,这可真是一个心口不一的男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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