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舒服?”云驰举着伞走近朝暮,伞上的蓝格子花纹将面前的雨挡住,自然也挡住阴郁的空气,只剩下暗蓝翻涌,忽明忽暗。
“头痛。”朝暮蓦然地接受着这把伞带来的温热。
如实说。
“没带伞?”
“没想到会下雨。”又一阵疼痛传来,她抬手扶了扶太阳穴。
云驰注意到“那要不要去旁边的亭子里先坐坐?”
这是个老旧的的亭子,亭顶自然而然地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白雪,许是昨日晴朗,化了一些,朝暮觉得这时候真应该致敬太阳,不过令人惊奇的是亭子的石阶处竟长着一块一块的青苔。
这是这个天气应该出来的产物吗?
算了,春天都会下雪,在山城这个地方,什么事不会发生?
“好。”她走在云驰的伞下,莫名觉得很安心,而这样的感觉只是一闪而过,她便又观察起来了这些苔衣。
它们绿茸茸地躺在那里,安详地舔舐着灰石。
云驰拿纸擦了擦亭子的椅子,还好有顶部的庇佑,木头长椅并没有被淋湿。
朝暮坐下,望着四周。
“你等我一下。”云驰急忙打上伞跑出去。
没过两分钟,又匆匆忙忙地回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水。
朝暮看到他裤腿全湿了。
应该很冷吧。
“先把药吃了,温水,找刚刚药店的阿姨接的。”
朝暮下意识地想要拒绝,下一秒云驰就拿过她手里的药盒,打开,看说明,掰出一粒来,又把药丸递回她左手里,随后又拿起纸杯来,递给她的右手。
看着她。
意思是都准备好了,先吃了药再说。
水的温度正合适,她熟练地吞下。
“经常头痛吗?”云驰出声。
“休息不好的时候会。”朝暮盯着手里的水。
“昨晚没休息好?”
朝暮没回答,半天之后才出声“做噩梦了。”
“天气不好的时候会做噩梦,做了噩梦就会休息不好,休息不好就会头痛。”
朝暮不知道为什么她会说起这些,不知道为什么眼睛就慢慢红了。
“那天也是不舒服吗?”
“是。”
云驰从口袋里拿出一张卫生纸来,帮她擦。
朝暮一怔,拿过来低着头自顾自地摆弄着。
“我最喜欢春天,可春天也会下雪。”
期待的事总是不会如约而至,拼命远离的东西总在无限制地靠近,当自己沉重地淌过那些千山万山的时候,谁又能给一个温暖的拥抱?
“我最爱晴天,可是现在晴天好像也是一种奢求。”
昨天的太阳今天怎么就没了?
朝暮攥着纸的手无意识地发抖,拼命的想要忍住却还是在鼻腔里漏出一声呜咽,她慌忙地站起身来,想要脱离,可是脑袋却晕乎乎的,一把被云驰抓住。
她愣在原地,眼睛里的泪终于落在脸颊。
“我能当你的发泄口。你不用憋着。”
云驰认真地说。
朝暮对上他那双清澈的眼,她觉得有些崩溃。
她那些事情,不能有人听。
没有人会是完全忠诚的。
“我一旦把那些没人知道的事告诉了你,你就会成为我的敌人知道吗”朝暮甩开手朝他吼道“我这么说,你还想听?”
云驰接受着她的犀利,却还是保持着平静的表情“如果我是敌人的话,那我甘愿被你打败。”
空气很安静,湿润的空气流转,朝暮就这么听见他轻易说出来的保证。
朝暮很想相信,但她没有。
“对于我来说你这样的话最没用了。”朝暮冷冷地说。
雨渐渐下小,任何天气都不能成为隽永。
朝暮拿起椅子上的药盒,朝雨中走去。
云驰见状打开伞追上去,举到她的头顶“你起码打上伞。”
他生硬地把伞柄塞到她手里,然后跑走。
“疯子。”朝暮看着他的背影默念道。
回到家后免不了的一身潮湿,但因为云驰和那把伞的缘故,她并没感冒。
她趴在窗户上看着漆黑的天,满天星子。
明天会是晴天吗?
又想起来下午发生的事,她觉得十分别扭。
一个人去关心另一个人,换来的却是另一个人的叫骂,这个人之后会是用什么方式来处事呢?
大概是冷淡吧。
她这样想着,忽然又开始觉得冷淡也挺好的。
起码不会再有人肆无忌惮地闯进她的生活。
她觉得这样保持麻木也没什么不好。
那把伞怎么办?
还还是不还?干脆直接扔了。
朝暮想得有点烦了,身体推开窗台,拿起电话来拨给隔壁的邻居。
她得嘱咐奶奶按时吃药。
“不是,你身上怎么湿的这么彻底?伞呢?”谢枫拾看着刚进家门落汤鸡一样的云驰说。
“破了个洞,扔了。”
他把外套脱下来,递给谢枫拾“放洗衣机里洗了吧。”
随后走进浴室。
“你丫的真当我是保姆啊!”
淋浴声滴滴答答,掩盖不住心事。
云驰最近也在想为什么他会这么快对一个人投入感情。
回忆起第一次见面时朝暮桌洞里藏着的小刀,再想起她买给他的膏药,到今天的歇斯底里。
她有什么秘密?
云驰想着,其实去偷窥一个人的秘密是很可恶的,透过它可以描画出这个人的灵魂,可以掌握他内心深处的伤痕,也就有了彼此伤害的可能。
算了。
顺其自然最好。
他烦躁地把洗发水倒在头上,揉出泡沫。
刚洗完澡出来,门铃就叮咚的响,他看了半天谢枫拾没在家,大概是又忘记带钥匙了。
门被吱哑打开,一个包裹放在地上。上面附着一张字条【您的平淡兔到家咯】
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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