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些零散的月光暗暗地透过窗子精致的木刻撒入屋内,混杂着一点属于黎明的阳光。
柳书卿睁着眼睛躺在床上,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发呆。
她感觉自己的记性好差。昨天旁晚刚刚来到这里,发生的事情却记不得了。
自己原来是做什么的来着?
好像是采茶的。
那自己是怎么来这里的?
还没容她想清楚,寝室外就传来“嗡嗡”几声巨响。
柳书卿吓得一激灵,从被窝里一跃而起,幸好她已经起来了,要不然人肯定更胆战。
回神了好一会儿,她才回忆起。
此处道门“蛰季门”要求卯时便起,随后到广场集合,打坐惊心半个时辰后用早膳,最后经过练五禽热身终各归各的师父去。
柳书卿毕竟是新来的,头一天可不能迟到。她立刻穿戴洗漱完毕,推开屋门走到门口的空地上。
凌晨天刚蒙亮,山顶湿气又重,凉得很。
冬末快至春,空地的那颗歪脖子桃花树还没开花。
柳书卿自己不认路,走出“溟泉居”后便照着那份简易的地图乱晃。
幸而广场不远,她算是头几个到这里的。
柳书卿找了个角落里坐下,学着旁边那个师哥的样子开始打坐。
柳书卿暗自庆幸,这给了她足够的时间思考问题。
“今日思考清单……我是柳书卿,现在叫柳成荫;我以前是采茶的;我昨天旁晚来的;师父姓王,道号好像是叫……斐苟。”
她感觉周围来了好多人,隐隐有些探讨声,柳书卿十分敏感的觉得几束目光聚在自己身上。
“继续想……昨天我拜完师后就没见过师父了……他去哪里了呢?……选人?还是云游去了吗?”
她耳边“嗡嗡”作响,四周的人讨论声更大了些。
自己十四了,也不像是什么天赋异禀的人,多半是在嘲笑自己了?
柳书卿越想越紧张……
过了不知道多久,声音消失了,她感觉一双大手拍了拍她的肩膀,道:“成荫,你不专心啊。”
柳书卿忐忑的睁开眼睛,抬头看见一位鹤发童颜的老人温言对她道:“害怕什么吗?”
柳书卿还僵着,不知道怎么称呼那人。
老人淡淡笑了,道:“陈某,参商二宫长老,我想着你新来,斐苟又不关照学徒,就来说说了。”
柳书卿正欲开口答谢,陈长老却先走了。
他离开后,身边的嘀咕声似乎小了一些。
柳书卿重新闭上眼睛。
茫茫大山中传来啸隼般的笛声,洪水似的四处涌来……
泠颐睁开双眼,赫然发现自己还是身处于南浔镇。
“出来了?”她望向竖吹着笛子的南浔子。
南浔子一面吹着,一面朝泠颐点点头。
“你是下了催眠符吗?”
南浔子摇头。
“回忆符?”
南浔子点头,男孩焦急的目光一直在瞧这旁边好几个未苏醒的人,不停的使着眼色。
“让我叫醒?”泠颐不确定的道。
得到肯定的回复后,她就开始了行动。
她站起身来,首先推了推离他最近的璃司:
“快点,醒过来。”
璃司朦朦胧胧的托起眼皮子,喃喃道:“怎……怎么了?”
“你再不醒就出不去了。”
“啊?”璃司一个寒颤站起来。
推完了左边再去推右边。
刚一回头就被一双布满血丝的双眼下了个半死。
“我的爷……你醒了至少吱一声啊,吓死我了……”
无羁摇摇头,叹了口气,看样子十分郁闷,也不知他在思索着什么。
泠颐可没那么多时间管他,她依次渡步到每个人身边,很快除了嬴哥都醒了。
“这人到底怎么处理?”程信问。
“先捆住他吧。”璃司道
“没绳子。”黄霁道。
“这个。”璃司用灵力织出一道烟白色的绳子。
南浔子起身,停止了吹笛子,他暗淡道:“诸位,我该回草原了,后面的就不奉陪了。”
说着,他瞟了眼璃司:“虽然我不想以杀人犯的身份回乡,但你也大可不必把我拷起来。”
璃司偷偷收起了烟白色的手铐。
“不过总算能回家了,谢谢诸位。”他摇了摇头。
很难想象这是一个十三岁的男孩的表现。
南浔子前脚刚走后脚蛰季门的人便来了。
不过只来了一个人。
那人身着灰白色道袍,手持一柄长刀,尽管一副杀气腾腾的架势,但脸面上竟还算得上端正得体。
那人朝着几人作揖,不冷不热的道:“再下贾朽也,陈长老弟子,应巡查时发现嬴公子离开山门,特来追查。”
“綦师哥,”程信恭敬的行礼道,“嬴哥目前恐怕还陷入一则谜案中,恐怕不能放回山门。”
贾朽也却道:“示免,以你现在这个同样立场暂不明确的情况来看似乎还没有资格教我做事。”
程信闻言干笑两声:“綦师哥……綦道长,但他确乎是杀了人了……”
“江湖有自己一套行事标准,若死者与弑者皆是门派人士,若发生违法行为,押送回门派处置;若有死者为非修炼者,才须送至他所出之母族处置。不然,你恐怕也死了。”
程信听罢不再多语。
几人只能眼见着嬴哥被山门带走。
“希望他能死掉。干坏事多的人就是要死的。”程信道。
“等下,你们有没有发现少了个人?”璃司突然道。
无羁楞楞地回头,发现泠颐又不知道什么时候跑走了,连往哪个方向跑都不知道。
而溜走的泠颐乘着贾朽也和程信废话的时候沿着河道一路飞奔。
“我就是个路过的为什么我要听他们把话说全啊……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哈。”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1页/共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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