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泠颐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已经巳时了。
等她站在那里思考了还一阵才反应过来现在要干什么。
泠颐忙将二指抵上灵纹,魂唤道:“你去南海了吗?”
对方很快回到:“到了有一会儿了,我不是他亲朋好友类的,不必去走仪式,他们自然也不指望这点,现在就只等他们出来,然后到会堂好好被他们审审就是了。”
“这么说,”泠颐道,“苏吟和贾朽也估计也没来吧?”
“我没看见他们,最好别来。”
“迟到了?这不像苏吟这人的作为,怕是遇到事了。”
“不提这点了,钟鼓已响,他们快出来了。”
“那好,魂唤一直通着,到时候我要是要你干什么你就听我的。”
“好的。”
无羁暂时放下手,整了整衣袖,利于葬店之外。
待打钟响了十下,白晶的大门缓缓开了。
关知许急匆匆地走到他身边,小声道:“我昨天说的你都记着了吧?表现的正常一点。”
“嗯。”无羁点头,微仰起头,朝大门那出来的几位龙子们看去。
琅公主李鲮裳还是老样子,标准的皇室子弟模样,手中怀着那卷轴。她身后跟着一位年纪尚小的怯弱孩子,是她的真龙弟弟,良皇子李良久。
还没等他把人认齐,关知许就拉着他走,边走边道:“皇族你都知道吧?”
“自然。”
一行人约有十二,走入会堂各自坐下,无羁左边坐着关知许,右面则是楼皇子李琼远。
在场几位龙戚们显然都不觉得李桉氙之死威胁有多大,出了祭堂,倒是各处理各的事,一时间会堂里一点时间没有。
无羁暗暗开了魂唤,细传道:“大家好像都不太在意李桉氙的事。”
“自然,”泠颐道,“殿下们本就互相不怎么熟络,唯一比较可靠的李鲮裳也是更在意李桉枳一些。对了,你能传象吗?”
“尽量,屠鬼太容易暴露了,我很难保证不出意外。”
此时,会堂里终于有了点声音。
坐在李鲮裳旁桌的男子道:“这位……贵客,你应该清楚自己为何回来这里吧?需要我们解释吗?”
“不必,”无羁道,“只是我不大认得人……”
“在下北海呈皇子李尘文。”李尘文道,抬手朝着身边的李鲮裳,“吾……”
“这个大可不必多说,”李鲮裳似是压着怒火道,“我认识他,你继续下一个。”
李尘文尴尬的笑笑,对无羁道:“你要是有不认识的说……”
“不必,在下只是单单不认识你罢了。”无羁道。
“那就快开始问好了,”坐在角落的西海商皇子李允道,“苏大人未来就不必等待了。”
“首先第一个问题,”李尘文正色道,“你在和谁传话吗?”
无羁挑挑眉,道:“这很重要吗?”
“当然。”
“不必殿下费心了解,此人与该事无关。”
“怎……”
“你坐下,”李鲮裳看着那卷轴道,“他没说谎,与他魂唤者确实无关不必了解。”
“看来那卷轴测谎啊……”泠颐道,“还挺厉害的,不愧是李鲮裳。”
关知许愣愣地开口道:“无羁我认识很多年了,绝对不会干这种伤天害理的事。”
“无妨,直接问他有没有害过李桉氙就可了。”李鲮裳道,“除非他本事过人,不然骗不了柏舟。”
“你还给他取了个名字?”李尘文道。但这次,大家都选择直接忽视他。
“我自然没有。”无羁道。柏舟未有异动之变。
“现在轮到我问了,”无羁道,“到底有多少个真龙,这个血统真的很重要吗?”
“目前的真龙吗?”李允道,“我、李桉枳、李桉氙、李良久、李琼远、李尘文和李亚年。”
“对于重不重要,”李亚年出声道,“你自己因为修罗的血缘饱受争议,难道心里没点数吗?”
“……”
“无羁,你告诉他们,李桉氙不是真龙,以及李桉氙真正的死因。”泠颐突然道。
“你确定?”无羁问道,“他们问起来源呢?”
“你就分析,说海族人不可能被淹死,既然是闭气而亡,肺腔和喉骨必有一个受损,既然还不能浮起,说明四肢有伤。先这么糊弄过去。”
无羁便对众皇道:“李桉氙不是真龙。而且他也不完全是淹死的。”
李桉枳立刻道:“真的?我早就觉得兄长这一死蹊跷了,敢问确切是如何死去的。”
“居然没怀疑?”泠颐愣着,听无羁转她话道:
“喉骨应有缺口,四肢也应有损伤。”
“你知道的这么多,莫非是真有隐事?”李琼远冷声道。相比于其他皇子,他显得又些隐约的……疯癫?
“李桉氙是海族人,无论如何说是淹死都万分牵强。他既然死在水中,必然是四肢不得动弹,亦不可呼吸通畅。而肺腔若伤太过于明显,验尸者绝非眼盲,所说乃喉骨受损也。”
“那四肢就是……”
“喉骨受损若未被发觉,则说明伤口并为致命,只是凶险。这就说明他四肢有损,被推入水中后不可划水上岸,”无羁道,“我推测在腿上,手上易被发觉,腿上则消亡可能更大。”
李桉枳道:“兄长分明是习武之人,怎会不动声色的就被伪装成溺水而亡?就算是凶手所为,未免也太愚蠢了些。”
“还有桉氙兄手上的血,”李琼远道,“你自己解释。”
无羁冷哼道:“没天理了,我和他好好谈生意他还打伤我,现在我还在这里被审,不觉得我更像受害者吗?”
会堂内陷入一片诡异的寂静,随后李允道:“只是他手上的血确实是修罗的。”
“完全是吗?”
“嗯。”
“那就正好,”无羁笑道,“我是混血,不是纯修罗的,而且他出门时我让殿下处理过手上的血了。”
“那不更糟糕了吗?”李尘文道,“这说明有其他修罗的人入境了啊!”
李鲮裳愣了下,随后正色道:“不可能,屏障并没有破损,没有任何外族人出境。”
“那就说明有内鬼。”李桉枳道,“也许这才是害了兄长的人吧?”
“内鬼?内鬼是修罗的?内鬼能拿出假扮修罗的?”李尘文道,“可参考,不过我觉得不可信。”
这时,门被撞开了。
水官跌跌撞撞地跑了进来,她的嘴唇被法术控制着张不开,不停的咽唔着,双手染满鲜血。
“水官?”李桉枳连忙起身上前,挥手试着解开禁制。不行,没有反应。
“水官,到底怎么了?”
水官抖着伸出手,在地板上慢慢写下几个歪扭的笔画。
“撇……‘人’?”李桉枳道,水官用力点了点头,倒在地上不动了。
“快点!叫人来,把她救……”
李尘文疾走而去,门关了。
“什么时候关的?”
“不知道啊!门打不开!”
李允惊异,动用法术,这门却分毫不动。看来是只进不出。
现在就是最好别让人进来,避免都困在这里。
李良久年龄尚小,从未见过这场面,此时已都要吓哭了。
李鲮裳来到水官身边,试探水官的气息,叹气道:“死了。”
再接着,李鲮裳抵住她的灵纹,扯出一缕青丝,进入自己的思维中。过了一会儿后,她对李桉枳道:“姨母去了。”
李桉枳愣了半天,最终失声道:“怎么去的。”
“遇刺,”李鲮裳皱眉道,“我看到一把剑插在姨母腹上,水官撞见了这一幕,随后被戴着古铜面具的黑衣人刺伤了腹部。”
关知许闻言起身,将水官的尸身翻了过来,道:“确实有。”
李琼远冷笑道:“南海防卫真是差劲,姨父真是心大,带着士兵全去安葬表弟了,现在好了,我们全只能待在这里,什么都不知道,等着被那人杀吗?”
“未必是全不知道。”李鲮裳镇定道,“至少凶器知道了。”
“嗯?”
“广寒。”
“广寒?”李亚年错愕道,“不是同名?”
“不是,我敢肯定就是广寒。”
三年前随着柳书卿成名的奇剑。
李尘文和李允尝试开门无果,都回到了各自的位置。
无羁闻到了一丝极淡的花香,颅内一阵酥麻的疼痛。
他的目光徘徊了好久,最终停在了那个血字“人”上。
“南宫诗。”
他低声道。
“南什么?”
无羁抬头,道:“南宫诗,修罗四大将之一‘人’,雾蔓。”
泠颐回他道:“雾蔓?雾蔓怎么能拔我的剑?广寒是我灵炼的,虽说不上认主,但也是极有灵性的,还有,雾蔓是怎么找到广寒的?”
“不清楚。”无羁道,“稍等,现在他们要吵了。”
果不其然,李尘文直对着李鲮裳道:“你不是说没有人越界吗?”
李鲮裳对这人的火气似乎格外大,道:“我又不是雾蔓本人,我怎么会知道?说不定他们什么诡计多端,自己想办法出来了吗?东而是修习迷数的,就没有可能协助偷渡进来吗?别指望什么事都要我干。”
“停一下,”李允道,“你们就安分一点好了,就不可能是有人伪装雾蔓吗?然后……甩锅给修罗?”
“甩锅给修罗被发现了只会让他死的更惨。”李亚年道,“不过一切皆有可能,建议诸位先考虑下我们该怎么把消息传出去。”
关知许道:“试试魂唤?”
“不行,我前面试过了,现在只有某个正在魂唤的能把消息传给某个不明人物。”李琼远道。
众人都看向无羁,无羁凝眸道:“你们指望谁能来?”
“最好是广寒的主人喽,让她好好解释一下她的大宝剑为什么会出鞘。”
泠颐汗颜,对无羁传道:“呃……你说……这会随你说,让我自己思考一会儿,额……”
会堂里还是闹哄哄的,李允更是直接道:“柳书卿都死了,包括她的两个师弟,也是一个死了,一个疑似入魔吗?你指望她的魂魄来找你?”
泠颐:“……”
不消说柳书卿本人,连无羁都有些哭笑不得。
“哈哈,对不起,先容我笑一会儿,哈哈……”
泠颐无奈道:“有那么好笑吗?我死的时候尸体都没找到,他们那么确幸我死了?”
“没笑你,我只是觉得他们好蠢。”
此时无羁已经忍笑忍的发抖了,很难不让他们注意道。
“你笑什么?”李尘文道,“我说的没错吗。”
“没有,”无羁笑道,“你很……聪明。”
此时,门被开了条极小的缝隙,许久不见面的苏吟和跟着的贾朽也走入会堂。
苏吟满是严肃,仿佛早知道了似的走进了会堂。
苏吟与众人行礼后,道:“诸位就等,小人收到了一封信,现在念与众人听。”
明天我更新另外一本一江春水何处流的第二章 好久没更了 感兴趣的可以看看
如果只看这个等后天哈?
哪位同志记得我给谁写了一大段成语接龙?很急!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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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章 四海同堂广寒出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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