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后?”无羁疑惑了好一阵,今天发生了好多莫名其妙的事。
孔师对着小厮点头,让小厮领路独自一人去见了皇后。
“你还好吗?”关知许关切道。
“也许。”无羁道。
同时皇后传话,对众人道:
“各位龙子龙女们,此次真是让你们吃苦头了,感谢你们能来参与清儿的葬礼,孩子们先各回各家好了。”
李允他们正巴不得呢,同海的几伙弟兄们相相结伴而去。
很快就只剩下李桉枳、关知许和无羁自己了。
“好了,再见。”无羁叹了口气,踏上了回程。
“泠颐?”
“怎么了?活的好着呢。”泠颐不悦道,“搞的我一个人待着会死一样。”
“你说的贼是什么?”
“啊我还要问你呢。”泠颐道,“刚才那两个贼显然是冲着你来的,他们要找什么火石,火石是什么?”
无羁顿了顿,道:“我也不知道。”
两人疑惑的对视了片刻后,无羁道:“这地方不能待了,换个好了。”
“去那个冷死人的地方?”
“没那么冷吧?”无羁道,“你怕冷吗?”
“还好,正常反应,还有,走不走,要走就走不走……”
“好了。”无羁打断道,带她来到府邸后院,掀开角落里一墙茂密的绿藤,抽出一只看起来破烂不堪的泥塑碟子,按入地上一个形似漏水孔的圆洞。
碟子按入后,轻旋两下弹开,带着巨大的密道浮现。
“这么……隐蔽?”
“我先下去好了,你跟上。”
密道里还算干净,连虫子和苔藓都见不到。
“你无聊的时候不会来清理吧?”
“不会,我很忙的。”
“呃……”泠颐切换话题道,“我们要走多久?”
“快的话大概一两个时辰,慢的话一两天。”
“……”泠颐语塞:“你这……厉害了……”
“放心,”无羁转头笑道,“这里面安了点小型房子,不会饿死或是累死的。”
“好了,”泠颐道,“你不打算把你后面发生的事讲讲清吗?”
无羁便复述了一遍。
泠颐听后道:“司徒你不认识?”
“是的。”
“那应该是我和她单方面认识的,肯定不是朋友关系。”
泠颐沉思了一会儿后,道:“我以前是南宫几?”
无羁一怔,转过来,声音略微发抖,不可置信道:“南……南宫音,一级。”
“我就说吗……”泠颐松了松,“本来还觉得离谱,但推算下来反而这个最正常。”
“这还能推理出来?”
“当然能,”泠颐笑道,“首先我已经确定我以前和你认识,那就说明我以前是修罗族的;其次你不愿意告诉我我以前的情况,大致可以说明现在和以前我的身份地位反差较大,再加上那个时候我对南宫们意见特别大,那就极有可能我自己本身也是南宫。当然那个时候我好没确定。”
“怎么确定的?”
“司徒认识我,司徒来自修罗,你不认识司徒,看你以前估计和我挺熟的,既然你不认识那说明她大概不能随意出走,符合南宫的作风,也符合她的表面年纪。看来我猜对了。”
“猜对了,”无羁道,“你要知道后来发生的事吗?”
“必须的,不然一直走太无聊了。”
“你以前跟我说你进南宫是为了求生,你说你父亲赌博、酗酒、家暴,所以你杀了他,然后去自首。本来是要被处死的,但被南宫组织看上,为了活着就去了。”
听着别人说自己的故事,真是奇怪。
“后来,你就在里面训练,最后到了最高的级别。接着,他们就把你强制性转为了鬼王。”
“停一下,”泠颐道,“所以重漩也是我?”
“对。”
发起战争的是我,平息战争的也是我,真是奇怪。
“再下去我就死了?又活了?”泠颐纳闷道。
“对。”
“不对吧?”泠颐感到有些云里雾里了,“重漩没死啊……没有消息说重漩死了,而且重漩如果死了,那么当时主将位置坐的是谁?”
无羁沉默了好一阵,摇头道:“我不知道。”
“你不知道?”泠颐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可以不知道?”
“是这……”无羁忽而停下,双手抵上灵纹,低声道:“你们那群人干什么吃的?我不管自己处理……给多少也不行……我考虑一下。”
“怎么了?”泠颐问道,“海族又闹什么乱子了?”
“李桉氙跑了。”
“得了,南海算是废了。”泠颐道,“关知许说给你什么?”
“本来钱,但是没必要,所以他说给我点药,我头疼比较严重,确实得治治,不然太烦了。”
“行了,反正没事,易容一下,我也去好了,说不定可以碰上司徒,我试试看能不能套话。”
“那就到下一个连借口上去好了。”
“这到底多大?”
“想到的意外情况都算进去了,不小。”
“你哪来这么多时间挖的地道?”
“不是挖的,用灵力炸的。”
泠颐汗颜,心说一句:有灵力就是好啊……
二人在地道里走了一段后,沿着一阶阶石台走到了平地上。
“行了,他给我的位置差不多就在这附近。”无羁道。
比视觉更先到的是声,外街正是闹市,喧喧杂杂的。一束阳光照在泠颐脸上,走出地道外面便是几大酒楼客栈一类的。
“在里面?你又去搞什么了?……不该管的别管……”
“关大驸马又‘见义勇为’然后把人跟丢了?”
“差不多,”无羁道,“和你的好师弟有点关系。璃司记得吗?他对黄霁穷追不舍,一定说他是妖,所以现在追到这被关大驸马调和着……”
“来来去去为什么都是这几个人?”泠颐无奈道,“还说了什么?”
“他说,这里人多口杂,刚好还能搜集消息,同时也不突兀,就打算在这里儿处理公务。”
他的最后四个字拖的极长,显现出了对关知许的极不理解。
泠颐细声叹了一句,带着早就易容好的面孔进入。
这酒楼里确乎是人多。
进进出出的,人潮不停。
泠颐一面看着目标搜查人物,一面对无羁道:“真不知道这璃司是哪根筋搭错……你头发什么时候染的?”
“两秒前,用灵力染的。”无羁的发色变为正常人的黑色,由于泠颐一般都用他的白发认人,差一点没认出来。
“不用费这个劲在人中找人,”无羁伸手指了指二楼的隔间,道,“我出钱,到二楼搞个隔间去找就好了,收到的信息还多。”
“那行你快点。”
等二人落座正式开始实施这不存在的计划时,他们已经浪费了一刻钟了。
“快点找人吧,到时候别什么事都没完成还白赔了这么多银子。”
“急什么,”无羁淡定的喝了口茶道,“本来就是我随缘帮他们忙,赔了银子也没事。”
泠颐:“……”
泠颐从袖中摸出一沓符纸,随手点了张窃音符,化了隐形后丢出窗外落在争执的几人四周。
率先说话的是黄霁,他正发誓道:“在下黄赫湘发誓,以天地为证,阴阳共鉴,我非是妖,若有半句不实之言,甘愿跌落六道轮回,永生永世不得超生。”
这誓言即使是对于一具死魂来讲都是极为难得狠毒的了。
只是黄霁口气过于敷衍而浪荡,怎么看都不似像遵守规矩的样子。
再加上璃司这死脑筋不依不饶:“不可能,说不定你不行这些呢?你是普通人族,可能不信这个!”
关知许:“好了好了,璃天师,他都发毒誓了还要怎样?再下去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万一他像害人呢?”
黄霁一把拉来程信道:“我要是妖,还想害人,他早死了!”
“万一他真死了呢?”
“噗……”程信被自己喝的茶水狠狠呛了一口,忙甩扇子掩饰尴尬道,“天师,注意言辞,请自重。”
“万一他现在是傀儡呢?”
泠颐道:“这璃司,硬起来和苏吟有的一拼,不,比苏吟还‘有原则’。”
关知许干咳两声:“这样子,你们……”一甩袖子,璃司和黄霁登时没了音,“都别说话了。”
他似乎还撇了眼程信,程信扬扇挡住了自己的脸。
关知许满意道:“很好,谁也别争了,别管结果了,等他害人了你再来管,行吗。”
泠颐笑道:“看出来了,他也不想管了。”
“遇到璃司和黄霁这种组合谁有耐心等?”无羁道,抬指收回了符纸道,“我就说他这样没用,不听。”
“呵呵。”泠颐松了松气,“换目标。”
半个时辰后……
“累死了,我灵力没了,没消息,不搞了。”
“大驸马在干嘛呢?自己玩呢?我也不干了。”
泠颐在椅子上靠了一会儿道:“还不如听听黄霁和璃司他们怎么吵得。”
无羁站起身,走到床边凝望着道:“也是,下回还是拒绝好了,反正头疼了很久了,治也不一定治得好,回去算了。”
无羁结了茶钱,刚和泠颐走到门口,就被一群带着钢叉系着官拍的兵卫拦了下来。
“接到报案,有人遭遇谋杀,现将此地封锁,任何人不得出入。”
于是他们硬深深退了回去。
“我为什么要来这个地方……”
泠颐沉默道,缩在角落里坐下休息:“爱怎么样怎么样算了,我累了。”
无羁走来道:“我们好像经常碰到这种事,运气都不好吧……”
泠颐有些困顿了,眼前莫名其妙地浮现出两条白绫。
白绫下挂这个细长的影子,摇摇欲坠,时隐时现。
她疑惑的摇摇头,定眼一看——
不是幻觉,真有人死了。
房梁上滑下一具刚死去没多久的尸体。
而那人正是出逃在外的清皇子李桉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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