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干的事情太多了。
“百草神……”泠颐疑惑道,“她的神位,到底是怎么来的?”
她只记得从前在一本古籍了看到过,真神分为天神和地神两种,与鬼王也还算是相似。
都是五灵源拥有者,只是各入异路。
“真神一般用修道修法的来说好像是飞升?”泠颐换了个方面,“鬼王相反是禁修啊……”
泠颐长舒一口气,起身四处游走。
脚下忽然一绊,她连忙顺手抓住身侧的树枝才勉强站住。
泠颐低头一瞧,脚陷入了半边叶堆。
“上次好像也是在这里摔得?”泠颐心道,“不对……这里不是应该有那只碎手镯吗?”
泠颐清楚的记得自己被从宗门赶出去那天以后,某天乞巧,有人赠予了她一只手镯。
手镯为清玉上品,当天她还特地感谢了一番。
“我记得我离开山时还在地上的……”
泠颐忙站稳,朝空荡荡的幽山中吟道:“百草神……求见。”
百草神从她身后的暗丛中走出,淡瞥了她一眼,垂眸叹气道:“何事……”
“我离开当天有只玉镯落在这里了,您见过吗?”
“玉镯?”百草神疑惑道,“你不是拿走了吗?”
“我?拿走?”泠颐微惊,道,“您没了原本的神力以后连这个也分不清了?”
百草神摇头道:“可能是的,现在我只是普通山神了,分辨不出。”
“坏了。”
泠颐慌张起来,走上前离百草神近了些,焦急地道:“您知道如何才能快速补回普通灵力吗?”
“若不是我现在这程度也还是有办法的,”百草神道,“只是手段残忍。”
“有话快说。”
“需屠一人,取其人全身之灵血。”
“好办,混成刽子手,死囚……”
“不行,”百草神严肃道,“取全身灵血之意为换彻浑身血脉,若是心血不纯,极易反斥,凶险万分。”
“……”泠颐顿了顿道,“别的略慢的呢?”
“你确定吗?”百草神合目,“如我这般,你等不到活的那天。”
“也是……”
泠颐头晕乎乎的,直觉得全身血液都聚向脑袋,使得她意识极为模糊。
像是有什么力量似的,她目光变得凶厉而尖锐,从腰间拔出一长柄,直向百草神心口扎去!
在锐刃正要刺入百草神体内时,百草神立刻睁眼,不紧不慢的伸手反扣住,击下她手中的长柄,使泠颐半跪在地道:“书卿,你这是要做甚?”
泠颐垂着头,重咳几声,艰难的摇了摇头,抬首正视百草神,半晌,她才道:“发生什么了?”
见百草神不回答,她仔细回忆了一阵后,后怕道:“好厉害的操控术。”
“哎……”百草神退后两步,松开泠颐道,“你比以前弱太多了,心也变了。”
“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泠颐起身,道,“我先离开了……”
泠颐顺着山路走下,越思索越是心惊。
“玉镯的碎片被他们收走了……还是在我出山以后……就是说我现在的一切所为他们都知道?”
“这么说来,”泠颐警觉道,“并不是他们发现了重活一世的我,而是在他们的视角里,我一直活着?”
此时她心中只有一句话:
“谁给的玉镯?”
“书卿,你停下。”百草神的声音传出,泠颐疑惑的转过身望去,听她道,“看你寻玉镯碎片如此紧细,我忆起一段记忆来,不知有没……”
“建议您改掉说废话的毛病。”
“我记起,你那玉镯上有一道花纹和刻字,花纹已磨损,但字却清晰,刻得是一句诗。”百草神轻道,“凉尘百日虚空尽,万笑苍生献殷来。”
泠颐腿下微颤,慌忙接下去道:“未闻浮生如我语,甘弃名利赴真冥?”
“你听过?”
泠颐嗓音克制不住地发抖道:“竹……竹喧……”
竹喧门。
自己创建的竹喧门。
自己最是风光无限时,威名显赫的竹喧。
“不可能,不可能,也许是某个贼偷来的……说不定只是个普通手镯恰巧刻了门训。”
偏偏在这个时候,她想来了。
玉镯珍贵,对当时的竹喧却还不算什么。
玉镯精巧,制有机关,锁定位置不算难事。
这种实用而不难露馅的东西,自己分明为了防止出意外而命令施过灵。
不得流入外人,不得伤害同门。
若有违反,烈火烧身。
好像当年被害时,路过一个囚牢。
那里面好像有具死尸……
再往下,她记不得了。
哪里都不安全,谁都不可信。
“不对,这和南宫有什么关系?”她纠结道,“不对,我好像也是南宫?竹喧和南宫?”
实话实说,这二者连系在一起时,一般都是打打杀杀的。
泠颐感到自己有些焦虑了,深呼吸平稳地对百草神道:“先行告退。”
虽然这个决定对她来说很冒险,但泠颐还是决定了。
立刻,就去劫尸。
劫李桉氙的尸,再让招魂让司徒上身。
从无羁的描述来看,司徒的能力实际并不强。
遇强则强。
至于某人为什么打不过,还是被按在地上完虐型的,就是某人的问题了。
若是真遇到危险了,逃就完了。
只是如果失败,她必定会受牢狱之灾。
“算了,隔空移物就好了。”泠颐还是道。
这样更简单,甚至不需要自己处理。
“书卿,你怎么又回来了?”
“那个……您灵力还够吗?……隔空移物……”
“行……吧……”百草神道,“移什么。”
“李桉氙您总听说过吧……移他的尸体……”
百草神疑惑的看了她几眼,随后道:“还不如直接把司徒找来。我认识她。”
“啊?她很厉害吗?”
“不是,”百草神笑道,“她的有名原因就在于她不是活物,是类似于你师弟王臼那样有灵的事物化型。”
泠颐怔了怔,听百草神道:“她是重漩的北斗剑孕灵,差不多就是剑魂。虽然我早比不上以前了,但唤灵旗还是可以用的。”
说罢,泠颐就见面前映出一道淡淡的长旗,从空央渐落至地面。
一个人影从长旗中跃出。
“二位慢谈。”
以泠颐的视角来看这是她第一次见司徒。
司徒却不是。
司徒早明白她所为似的,一见到她不仅没问,还十分惊喜道:“你怎么才想起来!速度也太慢了!”
泠颐警惕的打量着这个面饰古铜面具的女子,司徒狡猾笑笑,将面具拿开固定在发上,露出一张疯怪的面庞。
司徒全然不给泠颐说话的机会,伸出那只被孔师划伤的手掌,疯疯癫癫地道:“你看你看你看,为了找你我手都受伤了,不给补偿一下吗……你和以前一点没变,真不知道为什么画的时间这么长,都五年啦!那个傻里傻气的什么安颜无羁真是……”
说到这里,司徒猛地一顿像是吃了恶心东西似的,严肃道:“你离那个傻东西远点,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你也真是的,还……”
泠颐接口道:“你先停停,我没想起来任何东西,我想见你只是因为我的推测,我……”
“你能想起来我才奇怪!”司徒道,“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失去记忆吗?因为你灵魂破损了,被困在某个地方了,所以不行,对了,你有没给那个蠢玩意留点报应?”
泠颐满脸冷漠道:“在他的伤口留毒了,现在估计要躺床上了。”
“对对对,致死量吗!”
“那不至于,”泠颐嘴角微微一抽,“你好好跟我说,到底是什么情况?”
“呵呵,一说这事我就来气。”司徒道,“雾蔓知道吧?她是南宫诗知道吧?你是怎么死的,知道吧?”
“不知道。”
“那我就讲这个。”司徒恨恨道,“你说雾蔓没本事我举双手双脚赞同,去那个臭东西的!整天心思放那个害人的方面上!还有那个安颜无羁一家老小都烂的要死!颜并岭既然还真这么干了!真他干的出来!”
“你好好说。”
“这样,”司徒气愤道,“她本来是前十强等级上最烂的一个!干的一手破事!把你搞死了自己上位了!”
等无羁被伤口再一次疼醒时,自己已经躺在府邸的榻上了。
额侧的血块就没好过,即使他清楚自己醒了也不想睁眼。
老实说,这药下的真的很明显。
偏偏他就是看不出来。
沉闷了好一会儿,他睁眼,如死尸一般望着空荡荡的天花板。
“活该。”无羁对自己说,坐了起来。
他清楚晓得自己是一个人回来的。
因为府里一个人都没有。
这时候真的很容易像一大堆乱七八糟的事。
比如泠颐给他下的清毒。
无羁呼了口气,从榻边的小桌拿起药罐,倒了一手,一口咽下。
窗外的景色一直明媚亮堂,而自己这府里的压迫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只要窗户一样,似乎哪里都一样。
窗外恍惚间还是五年前那个日光慵散同时糟糕透顶的午后,光照在他的下半张脸上,嘴角没有一点弧度。
子规幽怨的叫着,吹落里下一季的风云。
本卷结束 下一章会写旧事了
我真的不是故意拖更
冷知识 其实地神已经出场过了 各位可以猜猜 我会回复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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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神农尝百草魂未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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