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酒店后，江野想到金瑜的话，仍旧乐不可支。
大小姐是体面人，能让她说这样的话，就证明了金瑜对他有很强的占有欲。
而再往深处想一想，江野情难自已地面色红润，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于是，刚跑完步整擦着湿发的金瑜收到了一张来自于江野的自拍照。
照片里，江野趴在床上，肩头肌肉绷紧，漂亮的背肌斜跨了整个画面。
半长的碎发遮住了他的脸，合着的眼眸和略显微妙的神情……
金瑜看着照片，眼神晦暗不明。
好一会儿，她才给出了回应。
“撤回去。”
“我不。”
江野的消息也回得快，声音里还带着缱绻的笑意。
“超过两分钟了，不能撤回。”
金瑜：……
是她的问题，她看太久了。
她拨通了江野的语音，等对方接起来后，第一时间出言提醒。
“别搞这些，万一信息泄露，对你不好。”
江野根本不在乎。
“给你发的。”
金瑜有多警惕，江野再了解不过，他一点也不担心安全问题。
他自己这边倒是发完就删，不留一点痕迹。
金瑜被他这么一讲，又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好一会儿，她才轻叹一口气。
“江野，别这么撩我。”
“真要折腾坏了，还得我照顾你。”
-
金瑜和江野不是没玩脱过。
金瑜之所以能克制得住，是因为当年他们真的差点进医院，金瑜每每想起这件事就变得谨慎而克制。
她不想随性地毁掉一个人，尤其是她亲手选的人。
江野可以放肆地讨好她，那是他缺失的安全感和满腔的爱意。
她不能仗着爱意去毁了他，毕竟这世上不会再有第二个江小狗。
“183437，我所有的密码都是这个，如果带字母就加上JY，江野……”
金瑜停顿了一下，继续道。
“我不一定有多爱你，但我允许你重新进入我的区域，你用不着害怕什么。”
“金鱼儿只有一个，江小狗也只有一个。”
-
电话那端陷入了寂静。
金瑜贴着听筒，对面也呼吸声都没有，她等了一会儿，确定没有任何动静，忽然有点生气。
就在她以为江野胆大在逗她玩的时候，对面忽然笑出了声音。
很开心，很少年感的笑声，但又带了点成熟的低音。
金瑜甚至能听出点江野哭过的余韵。
“金鱼儿，我好喜欢你。”
江野嗓音微哑，哭过怎么样，反正他在金瑜面前哭过好多次了，金瑜不嫌弃他。
尤其是他在床上哭的时候，金瑜还会特别耐心地哄他，这种待遇旁人一辈子也得不到。
“我也没想干什么，就想告诉你，我的房间里没人，我有认真拍戏。”
说着江野又发过来一张照片。
那是一叠铺开的A4纸，字里行间夹杂着一些标注，看起来像是剧本。
随后江野发过来一个电子文档，那是剧本的电子版，给金瑜看看。
“有亲密戏，但不多，会借位。”
江野慢慢地讲着，金瑜随手点开了剧本，一目十行地浏览起来。
金瑜几乎不看电视剧之类的。
她幼时的启蒙教材是类似于孙子兵法战国策之类的东西，等大一些能看懂报纸周刊了，就被金庆国抱着看策划书和报表，小说不是不能看，而是过于浅薄和不对味，看不下去。
所以江野没发给她原著，而发给她剧本，让她快速提炼他正在拍的这部戏的剧情，供她了解和检阅。
金瑜过目不忘。
相比于复杂和数据繁多的各类策划和报表而言，剧本解读对金瑜一点难度也没有。
五万字左右的剧本没多久就拉到了底，金瑜把剧情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给出了肯定答复。
“还不错。”
毕竟是拍电视剧，剧情里的权谋设定描述得并不深，尺度把握得不错，看得出用了心。
金瑜顺嘴问。
“女主角是哪个？也是你的脑残粉吗？”
金瑜可没忘记，她刚回国那会儿江野还在热搜上了。
两个女明星为他大打出手，他“丧偶”的宣言上了热搜，这事还在同学会上被拿出来调侃。
聊到这儿，金瑜打趣地道。
“江大明星，你丧了哪个偶？我怎么不知道？”
江野：……
百口莫辩。
江野真的没想到，金瑜会忽然回国。
刚“分手”的时候，江野想过千万遍。
金瑜之于他，就像是朝露一样，美丽绚烂，但好像随时可能在烈日赤阳下消失不见。
她的离开就像她的出现一样，来得突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如果不是那块玉牌，江野真的会觉得那是一场梦。
在金瑜刚走的那段时间里，他没有搬离那个公寓。
钥匙在他手上，没人来找他要，没人跟他交接。
后来他把东西慢慢搬走也没有人管，直到某天他提出要买下那套房子，才再一次见到赵叔。
赵叔还记得他，会客气地跟他打招呼。
房子按照市价交易的，赵叔什么话都没说，最后签字的时候，江野没忍住问了一句。
“她还好吗？”
赵叔依旧温和，对于江野的问题他稍微思考了一下，回答了他。
“一切顺遂。”
只这四字，江野盼着她回国或者自己出国去找人的心思全熄了。
一切顺遂，就证明她不会回国。
一切顺遂，也代表自己去找她也不会改变两人现在的关系。
金瑜绝对不会喜欢死缠烂打的人。
所以在某个阶段里，江野确实认为，他和金瑜已婚而对方“已死”，他是明明白白地丧偶。
这种想法缠了他多年，江野从未对人讲过。
而他被缠得不行脱口而出的第二天，金瑜就回国了，“吓”得他赶紧删了那条微博，生怕“诅咒”到了金瑜。
江野认错。
江野也委屈。
“江小狗没有金鱼儿了。”
毕竟直到现在，金瑜也没有说他们复合了。
旁人若问他们是什么关系，他要怎么说？
朋友关系？
还是床伴关系？
亦或者包-养关系？
江野在电话里哼哼唧唧，像只小狗蹭来蹭去，言语间越来越卑微。
金瑜无奈。
她是真的没想到，江野能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
眼看着他又要哭了，金瑜卡在最后抢白了一句。
“但江大明星有瑜总。”
金瑜生怕江野没听懂，语速极快地补了一句。
“你别哭了，再哭你就真要丧偶了。”
-
江野是真要说哭了。
谁特么说男儿有泪不轻弹，那是没到痛处。
真疼的时候眼泪那是生理性的，脑袋就是仰到九十度，该哭还是得哭。
可金瑜的话又非常迅速地镇住了他，眼泪在眼眶里含着，被生生地憋回去了。
他听见金瑜在那边叹气，说他这么大的人了，安全感还这么差。
“江野，你先是一个人，独立的人，然后你爱我。”
金瑜忽然想起前两天江野跪在她面前，贴着她说江芸跟他断绝关系的事。
她真的是卡到了一个非常微妙的时间点，没有什么难度地成为了江野的主心骨。
她不后悔十年前分手，但如果当年她知道那天的江野是这个状态，绝对不会跟他“表白”，还趁人之危地把人给驯养了。
真是罪过。
金瑜的记忆力好，十年前的画面全被她从记忆深处翻了出来，包括不限于江野第一次在她面前跪下，她那会儿是什么表情来着。
骄傲、得意和兴奋。
她没看到江野眼底深处的缺失和渴望，甚至忽略掉江野并不需要分手费，强硬地塞给了他一张银行卡。
以江野的固执，那张卡，怕是得藏起来，一辈子都不动。
而随着过去的事被翻出来，金瑜竟然发现她还有那么单纯的时光。
单纯得她自己都不相信了。
手牵手去电影院看电影，结果她睡着了。
去游乐场人太多，她不愿意排队，江野就在背上贴了张纸，代表双人排队而她就在餐厅吹冷气。
吃路边摊她就尝了一口，觉得不好吃，剩下的全被她塞进了江野的肚子里。
金瑜没忍住笑。
“江野……你是什么傻子吗？”
-
前一秒被训，后一秒被骂，江野也不容易。
他不确定金瑜为什么会这么说，但对方的声音里带着笑，那就不是责怪。
江野顺着金瑜的话接下去。
“我是傻啊，有你聪明就够了，我笨点更好。”
金瑜的笑声更大了。
断断续续地笑了有十多分钟，手机都发烫了，她扫了眼屏幕上超过一个半小时的通话时长，暗叹。
快抵得上开一个会了。
她闭上眼睛，任由自己沉溺在这满腔的爱意里，随口道。
“江野，你想要什么礼物？”
江野一愣，不知道金瑜为什么忽然要送自己礼物。
他潜意识里觉得不安，不肯开口。
而金瑜适时给出了他想要的理由。
“算算也差不了几天，前后凑凑，算一百天吧。”
顿了顿，她说。
“江野，恋爱一百天快乐。”
轰——
窗外不知道是谁在放烟花，彩色的光影顺着没完全拉拢的窗户缝隙里钻进来，投射在江野的脸上。
江野怔怔地看着房间某处，心里和窗外的烟花同了频。
瑜总撩小狗，简直是把小狗儿摁在地上摩擦啊~~~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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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乖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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