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第 13 章

猫咖在一个繁华街区二楼,元一白陪着桑榆在楼下缓了好一会儿才领着人上二楼。猫咖很大,外间正中间有个二层的矮台,几只活泼的猫儿在上面蹦来蹦去,软乎乎的,看的桑榆心都化了。

“你好,我是元一白的朋友沈容,叫我容容就好。”猫咖的老板是个年轻漂亮的女孩,撩着一头短发和桑榆打招呼,“元一白说的果然不错,你长得真好看,好可爱呀!”

桑榆:“......”

最后一句可以不加吗,他堂堂月老被夸可爱,还有没有威严啦......

桑榆学着明沧那样,轻轻握上沈容的手,一触即分,自认为成熟实则乖巧地说:“容容你好,我叫桑榆。”

这副乖巧的样子看得沈容手痒,她强忍住摸他脑袋的冲动,笑着说:“你看着好小,叫我一声姐姐吧。”

桑榆有些扭捏,沈容看起来大概有二十多岁,可他得有一万岁了呀,怎么好意思开口叫一个小姑娘姐姐......

“好啦,你就别逗他了,桑榆脸皮薄,小心他恼你。”元一白半开玩笑地打着哈哈,妄想就这么糊弄过去。桑榆这时候倒学会看人脸色了,眼见沈容露出失落之色,担心丢了这份工作,只好厚着脸皮张口:“荣荣姐好。”

沈容一双眼睛即刻亮了起来,没忍住摸摸桑榆的脑袋:“真乖。”

桑榆睁大了眼睛努力去看头顶,想着,他会不会变成一棵秃树?

元一白陪着缘来与其他小猫玩,沈荣带着桑榆熟悉工作环境。

“这里是存储猫粮的地方。”沈荣带着桑榆来到一处装饰得十分可爱的拐角,一一向他介绍:“每一只猫咪有它们自己的餐具,千万不要搞混了,一开始不熟悉可以先放到各自的笼子里喂食。”

“餐具要定时清洗,常用的工具都在对面的储物间。平时就是喂喂食物和水,看着它们别打架,清理猫砂盆,等着收钱就行。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做,不能每天都待在店里,猫咪洗澡、检查身体这些问题,我会找专业人员来处理。”

“暂时能想起来的事情就这些了,有其他问题可以问我,也可以问元一白,他懂的不比我少。我们可以加个微信,方便联系和发工资。薪资可以商量,你一个人在这边比较辛苦,每月......”沈荣看了看元一白,“每月六千,怎么样?”

沈荣又忐忑又期待,隔壁猫咖一个人才给四千块,可桑榆长得漂亮又乖巧,逗猫哪有逗桑榆好玩,他往这儿一站,怎么着都不会吃亏啊!

桑榆掰掰手指头,一串糖葫芦才十块钱,六千块岂不是有很多!他惊得下巴都收不回去了,沈荣可真大方。

“谢谢荣荣姐,我一定会努力工作的!”这声姐叫得甜腻腻的,听得沈荣心花怒放。

“不过,我的手机丢了,暂时还没买新的,工资可以给我发现金。”桑榆诚恳地说道。现金拿在手里多踏实,手机里的东西看不见摸不着的,他也不会用,跟着手机一起丢的还有九十块钱呢,他可没忘。

桑榆和沈荣把元一白送到门口,元一白将缘来交给桑榆,说:“我先走了,等你下班了再过来接你。”

“不用不用!”桑榆接连摆手:“你帮我找了这么好一份工作,已经很麻烦你了,我可以自己回去。”

元一白指了指桑榆怀中的缘来,说:“没关系,缘来在这里住不惯,反正我还要过来接它,顺路送你回去,不麻烦。”

“就这么说定了。”元一白似乎有些热,脱了外套拿在手里,边走边笑着回头和桑榆挥手再见。

元一白走后,沈容笑嘻嘻地看他,那眼神说不清道不明是什么意思。

“容容姐,你在笑什么呢?”

沈容戳了戳胖嘟嘟的缘来,说:“是有多舍不得呀,一步三回头。”

桑榆把缘来举过头顶轻轻摇了摇,说:“好像还真是,明明晚上就能见到,还这么舍不得。”

第一天上班,沈容留在店里指导桑榆,教他怎么喂食,怎么铲猫砂等等。抓耳挠腮地学了一天,桑榆怀疑自己要长出第二个脑子,他要努力记住每一只猫的喜好和小脾气。

“你好小哥哥,请问你怀里的猫可以摸吗?”一个小姑娘徘徊在桑榆旁边好久,终于鼓起勇气出声。

桑榆也不知道这只“编制”之外的猫需不需要“接客”,只得将求助的目光看向沈容。

沈容故作玄虚地一笑,说:“这是元一白的猫,当然得你做决定。”

桑榆垂首看了看老老实实趴在他怀里的缘来,又看向满含期待的小姑娘,没忍心拒绝,说:“缘来怕生,我抱着它让你摸,好不好?”

小姑娘求之不得,两眼放光地连连点头,如愿以偿地坐在桑榆身边,不一会儿桑榆身边就围满了人,不知缘由的人也被吸引进来。

一时间,缘来成了店里的“头牌”,它也不负所望,卖力地在桑榆怀里打滚撒娇,沈荣看得脸都笑开花了,一份钱获得双重快乐,谁能拒绝?

桑榆心中惊呼缘来也要被摸秃头了,他晚上得给元一白道个歉。

桑榆记挂着这件事,甫一见面就朝元一白深深鞠了个躬:“对不起。”

元一白不明所以,听了原委后差点笑出眼泪,他说:“没事的桑榆,缘来哪有这么脆弱,它跟你在一起很开心,摸几下怎么会秃头呢?”

桑榆还是不放心,一样都是被摸,树会秃,猫怎么就不会呢?

元一白神秘一笑,朝桑榆招招手,桑榆听话地凑过去,元一白低声耳语。

泛黄的路灯将二人的身影拉得很长,路边的梧桐树抖了抖叶子。两人一猫,言笑晏晏,影子粘黏,本应是恬静美好的一幕,落在明沧眼里却是那么刺眼。

“真的吗?可是我什么也没做呀?我不抱缘来,它会不会生气呀?”

“不会,它喜欢你,怎么会生你的气?”

明沧眼角气得抽搐,它?到底是猫喜欢桑榆还是你元一白喜欢桑榆?

“我也是为了它好,它这么可爱,我可不想它变成一只秃头的猫。”

明沧紧闭双眸,又睁开,怕看到什么,又怕错过什么。可爱?那只死肥猫吗?那螃蟹呢?

明沧看见他们贴在一起,手碰着手,那只死肥猫换到元一白手里。两手拎着的袋子被捏的沙沙作响,那是他和桑榆一起买的东西。

“那我明天早上再过来接你,顺道送缘来去猫咖。你快点上去睡觉吧,今天累了一天了。”

明沧咬紧了后槽牙,累了一天?干什么去了?

桑榆眉眼弯弯,朝元一白挥着手:“你也早点回去吧,我们明天见。”

明天见......明天见......有缘再见......

哈哈哈哈哈......

明沧面色阴翳,俊脸扭曲,几近疯狂,手里的东西化作尘埃,随着风散了。

要疯了!他这几日度日如年,不知道在为什么难受,不知道在为什么失落,那种填不满的空虚愈来愈深,像软刺一般折磨着他身体的每一处!他夜夜都像溺在深海里一般,什么也抓不住,什么也看不见,他拼命地想找到一丝光亮,拼命地想喘一口气!

可是他什么也没有......

他为自己找了理由,试探着来找桑榆,他满怀期待,直到看见那一幕,一颗心直直地坠入谷底。

两人一猫,多温馨的画面啊。

他们什么时候见面的?为什么这么熟稔?他们干什么靠得这么近?有什么话非得贴着耳朵说?桑榆为什么对他笑?今天做了什么?他们之间那种黏糊糊的暧昧气息都他妈从哪儿来的!

一个接一个的问题几乎逼疯了明沧,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强忍着杀人的冲动,最终微红着眼,挑眉睨了一眼手腕上莹莹发光的红线,一字一顿:“桑榆,桑榆。”

危险又着迷,清醒又沉沦,说不清道不明。

......

桑榆每天两点一线,白天去猫咖上班,回家加班加点做他月老的本职工作。他小心小心再小心,认真认真再认真,没再出过什么纰漏。

这天,桑榆下班回家,发现司命在他家里四仰八叉地坐着。

看见老熟人,桑榆笑着凑上去,可看司命满脸苦相,心里骤然涌出不详之感:“怎,怎么了?匡月?”

司命生无可恋地望着桑榆:“我来休息一会儿,你知道吗?”

“那个魔头!”司命忽而激动起来。

桑榆原地缩了缩,惶恐地等待下文。

“他像疯了一样,砸了姻缘台!他不动姻缘树,姻缘台被砸之后便会恢复原样,他每日来砸,每日来砸!”司命愤恨地砸着抱枕,惊得桑榆一愣一愣的。

桑榆满含愧疚地扯了扯司命得胳膊,问道:“那,你如此憔悴,可有误伤到你?”

司命浑身无力地倒在沙发上:“伤到了,也没伤到。”

桑榆听不明白,但隐约有些不好的预感。

“也不知他怎么想的,让神官去观礼!简直是对我心灵的折磨啊!”司命又哭嚎起来,“我看他砸的每一下都像是砸到你的身上,我害怕呀!”

桑榆:“......”

桑榆只在姻缘台待了几天,感情并不算深厚,本来听着只是微微有些伤感,可听司命这么一说,顿感冥主的拳头砸的不是姻缘台,而是他这棵树!

这段时间过得很是安逸,桑榆隐约生出“冥主大人的脾气也不过如此”的错觉来,还想着再过不久就能回上天庭了。却不想冥主大人的脾气如此骇人,引而不发,一切安好,发出来竟有杀人之势。

桑榆顿觉归期遥遥了,没想到他堂堂昆仑山神树,在这个人人都说好的法治社会,还能过上亡命天涯的日子。真不知道是该叹自己可怜,还是该夸夸冥主大人持之以恒的美德。

桑榆如司命一般大剌剌地瘫倒在沙发上,望着天花板,两人就这么躺了会儿,司命懒洋洋地用胳膊肘碰了碰桑榆:“好兄弟,算算时间,那魔头又该开始了,我先去受刑,你好好保重。”

司命走后,桑榆长叹一声:“没见着人,便要拆我的姻缘台,真见着人,还不得把我也拆了,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呢......”

桑榆视线撇向茶几上崭新的两摞书和新的红线,那是司命刚刚留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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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惹冥主逃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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