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安世祸害阳陵之事早已是人尽皆知,只是没想到此人竟然藏身于匈奴商馆之中,金日磾惊奇道:“世侄所言当真?”
“老夫愿以性命担保,若金大人肯相助,老夫定亲自将其抓获!”公孙贺坚定道。
“好!下官一定助公孙丞相捉拿此贼。”金日磾当即应承下来,携公孙贺亲往大鸿胪言明此事。
大鸿胪掌管邦交和边陲部族诸事,金日磾早年曾任大行令,如今虽已卸任多年,但因其匈奴王子身份时常被请去协助处理外邦事务,因此与大鸿胪渊源颇深。此行原本为捉拿侠盗,大鸿胪焉有不助之理,当即发下文书,协同京兆尹、执金吾派兵搜捕朱安世。
重兵围堵之下,贼人很快便被抓获。朱安世看清来人,不禁笑道:“我当是谁有如此本事能抓到我,原来是公孙丞相啊!”言语中尽是不屑。
公孙贺闻言一惊,上前打量眼前之人,只觉得面生,不禁问道:“你何以识得老夫?”
朱安世道:“这你不必多问,我只想跟丞相大人说一句不要引火烧身。”
金日磾眼见朱安世出言不逊,上前呵斥道:“小小蟊贼,休得无礼!”
朱安世自知无法逃出执金吾之手,索性束手就擒。临走前大声对公孙贺喊道:“丞相这是把灾祸引到自己家里来了,我要告发的罪状恐怕终南山的竹子也写不尽,牵连进来的人恐怕伐尽华山的大树也不够做枷锁的。公孙丞相您就等着给我陪葬吧,哈哈哈哈……”
朱安世入狱后对其破坏阳陵一事供认不讳,廷尉依律判其车裂之刑。临刑之前,朱安世声称掌握丞相府重大罪证,要求与丞相见一面。廷尉杜禹素来以铁面无私著称,如今听闻公孙敬声竟然与这恶徒相识,不禁起了疑心,立刻去狱中见朱安世。
朱安世见来人不是公孙贺,不肯开口,只说见到公孙丞相才会吐露实情,杜禹喝道:
“大胆蟊贼,当朝丞相岂是你想见就见到的吗?你若不说,本官立即将你押赴刑场。”
朱安世冷笑道:“只怕杜大人不敢吧?”
“放肆,本官身为廷尉监,身负皇命,杀你一个蟊贼有何不敢?”杜禹喝道。
“难道你不怕我拉上丞相一家垫背吗?”朱安世似胸有成竹。
杜禹听闻公孙丞相抓到他的时候,他就口出狂言要丞相陪葬,今日竟然又说出此等狂言,怕是真的与公孙家有牵连,于是问道:“本官问你,你可认识公孙丞相?”
“你说公孙老头?哦,前几日见过一面。”朱安世轻慢道。
杜禹自觉受到轻视,猛拍了一下面前的桌案起身道:“本官是说你以前可与公孙丞相有来往吗?”
朱安世抬头看了一眼杜禹,以一种颇为轻松的语气说道:“气大伤身啊杜大人,我只不过是跟公孙敬声做过几次生意而已。”
“什么生意?”杜禹问道。
“大宛天马,公孙敬声那小子在这事上可没少得便宜。”说到这里朱安世带了几分不屑。
杜禹看朱安世神情自然,倒不像是在说谎,公孙敬声身为太仆之职,采买军马也是职内之事,而他这次出事也是因为贪渎军费,倒是跟朱安世说的话相呼应,难道公孙敬声还有其他隐秘之事不为人知?想到这里,杜禹示意左右退下,继续问道:“你跟公孙敬声认识多少年了?交情如何?”
朱安世抬头想了想道:“算起来应该有四五年了,那个时候我刚刚从匈奴人手上抢了三匹汗血宝马急于出手,正好碰上了公孙敬声的人在采购军马,便将那三匹马卖给了他。”
“哟,没想到你还从匈奴人手中抢过东西呢,本官还真是小看你了。”杜禹笑道。
“老子可不管什么汉人、匈奴人,只要能让老子挣钱老子就干。”朱安世顿时来了精神。
杜禹自然明白这等亡命之徒是无所顾忌的,也不愿与他多费唇舌,继续问道:“从那之后你就跟公孙敬声成了朋友是吗?”
“朋友?哼,那等纨绔子弟老子岂会看得上眼,喝过几次酒倒是有的。”朱安世面露轻蔑。
“既然不是朋友,公孙丞相定然不会为了一个身犯大逆的贼人涉险。”杜禹说道。
“哼哼……那就要看看我手中的筹码了。”朱安世得意道。
“什么筹码?”杜禹奇道。
“杜大人,你不必费心思了,这个我只能跟公孙贺当面谈。”朱安世说完便坐到墙角闭上了眼睛,一副泰然自若的样子。
杜禹被朱安世傲慢的样子气到,上前说道:“你可知道破坏先皇陵寝等同谋逆,不管你手上有什么筹码都不可能活命,就算是公孙丞相也无能为力。”
朱安世慢慢睁开眼,缓缓说道:“一个丞相不够,那么阳石公主呢?够不够换我一条贱命呢?”
“什么?你把刚才的话再说一遍!”杜禹以为自己听错,震惊地看着他。
朱安世又闭上眼,这次更是躺在草席之上,转过身子再也不说一个字。杜禹立刻意识到事情绝非汗血宝马这么简单,他不过一介草民如何知道阳石公主?想到这里杜禹不敢停留,立即进宫面圣。
圣上当即提审朱安世,酷刑之下,朱安世告发公孙敬声与阳石公主通奸并施巫蛊诅咒陛下。盛怒之下的圣上立即下令将公孙贺一家及阳石公主、诸邑公主一并下狱等候审讯。
卫皇后得到风声知道大事不妙,立刻派人去东宫请太子入宫商议。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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