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项家庄70

遥山叠翠,花香萦袖。

此地,有屋舍数十,良田千倾,本为山中桃源,风雅清闲的隐士居所,奈何却是个藏污纳垢的土匪贼窝!

看着石榴树下熟练编着草蚂蚱的蓝衣公子,坐在凸凹不平土台阶上,拔着无头**毛的王楫叹了又叹。

昨日上半晌,这风雅的土匪窝里,又收了一对奇怪的新人。

虽然这话由王楫这个待在匪窝里,三教九流什么事儿都做的清奇说出来多多少少有些奇怪,但这两位新人,真的就是很奇怪!

此处,暂且先说说王楫这个清奇。

王楫,本名王大力,出生在大齐东南角儿一个不知名的小小村落,一个祖祖辈辈靠着拉网打渔,维持生计小渔世家的儿子。

王大力生于水边,长于水边。

如果不出意外,从呱呱坠地的那一刻起,王大力的将来,注定同他那无数祖辈一样,埋没在波澜壮阔里,也是一个面朝大海,一辈子蹲守在那艘小破渔船上繁衍子嗣,子子孙孙打鱼拉网、与海抗争的老渔翁。

然而,遵循祖制的既往人生尚未来得及拉开序幕,王大力的平凡命运里便出现了第一道奇迹。

或许,是老天过于无聊,开了个小小的玩笑。

小渔世家祖传的打渔手艺,终于在王大力这一代断送了篇章,彻底没落了下去。力气奇大的王大力,终究要走上一条同他那祖辈们都不一样的波折道路。

在他娘寒冬腊月接济的一碗鱼汤的机缘巧合之下,时值六岁,还穿着开裆棉裤的王大力,被小渔村村头的铁匠盛赞了一句骨骼清奇,刚刚萌生了成为一个打铁匠,开个打铁铺子想法的第二天,他便从自家的小渔船上,被一对船匠夫妇领上岸,进了船厂,成了一个帮工的小学徒。

从此,得了船匠夫妇引荐的小学徒,更换了一个分外响亮的大名,瞬间就从王大力蜕变成王楫,整个人摇身一转,成了千千万万穿着褐衣短打船匠预备役中的之一。

虽然变换了名儿,但他依旧不忘本源。疯长的年龄里,这个名为王楫的小学徒,在大船厂的角落旮旯里,继续发挥着老王家吃苦耐劳的优良传统,五花八门的四处拜师学艺,勤学钻研着各类本事。

皇天不负苦心人。须臾数十载,艰苦朴素的小学徒,一步一步,成为了船厂内广受尊敬的一位扛把子头目。

毫不夸张的讲,如果给他一间船坞,在不计较时间成本得失的情况下,这位本领超群的扛把子头目,从制图绘样,到榫卯接合;从龙骨底板,到甲板长帆;他能给你整整齐齐造出一艘规模相当的舟船出来,绝对的翘楚!

小船匠手艺不耐,奉钱又丰足,衣食无忧地耍了几年,一十又九便攒够余钱,买了间三进三出的富贵小院。

传承百年的小渔世家,此后便弃了王家祖传的小渔船。年轻的船匠接过爹娘姊妹,五口之家上了岸,和和美美过着自己的小日子。

好日子风平浪静,一天天,一月月,眼一睁一闭,转瞬便翻过了三五年。

不长不短的时间里,家中的姊妹嫁了人,三进三出的小院披了喜红,添了牙牙学语的人口。

风雨数十,奔波了一辈子的父母,享够了清福,在一众子孙的环绕下一前一后上了百年山。

四季轮转,红白交替。

旧去新来,生老病死,又是下一个自然轮回。

不知又过了几个年头,一个风和日丽的花开季,老天刷的变了脸,开始肆意捉弄着这个过于一帆风顺的年轻人。

黑云沉沉,一道儿带闪的白彻霹雳从天而降。

耳边,轰隆一声巨响,白彻不偏不倚就霹到了这位船厂扛把子的头顶上。

王楫在二十又九即将而立的尴尬年纪,忽的遭了殃,被大船厂扫地出门,丢了饭碗。

一日之间,一败涂地,一无所有。

人生大起大落,失意落魄,左不过吃酒买醉!

作为一个寻常的不能再寻常的平凡小人物,王楫身体力行,践证了这条被无数圣贤先哲走烂了,却无甚作用的老路。

他在酒缸子里一泡就是大半个月,混的不知年月,今夕何夕。

然而,第二次的道路转折,并非就此平坦下来。

王楫浑浑噩噩的厮混着,前途渺茫,非但未能等来老天的任何眷顾,情况反是愈演愈烈。

酒酣之时,人情绪高涨,全身通畅,忘乎所以的解了忧。可酒醒之后,问题就大发了。

残留在经脉毛孔里的酒酿,开始肆无忌惮地朝内里渗透,反噬那扛鼎的体魄。

先是头疼抽风,然后胃疼呕吐,再然后,吐着吐着就稀里哗啦地吐出了血。

小酌怡情,大酌伤身。

王楫过的不如意,愤世嫉俗,伤的是心,但断没有伤肝,再把命割舍进去的意思。

胃里吐出血的王楫,在发过几次酒疯之后,视线渐渐清醒过来,但又未完全清醒,人的神志依旧懵懂。

那白木的眼,呆傻的表情,从发丝儿到脚尖儿的邋遢无趣,整个人里里外外都散发着失败者固有的颓废。

半醉半醒间,他振奋地背负起两股沉重的包袱银子,歪扭着大括弧的步子,义无反顾的,又踏上了另外一条不归路——

赌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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