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July和闰回还挺互补,一个为了报恩一个为了报仇,结果死的时候倒是反过来了,哈哈……”
林痴打了个嗝,酒气冲天,桌上摆着好几排空酒瓶,组装一下都可以建个“酒塔”了。她脸红成一片,是个喝酒上脸的典范。她乖乖窝在沙发上,口齿不清的直哈哈,不知道是真快乐还是怎的。
玖玖坐在她身边看着还算清醒,突然闪过的一束光线打在她脸上,她眼神晦暗不明,左脸那道疤痕更为明显可怖,疤痕上的玫瑰此刻娇艳绽放。
谷这下倒是没有追问,因为他发现自己每问一个问题,这个包厢的气氛就冷下一度。为了自己的生命安全,谷决定放过自己也放过他人。
可惜的是,他放过了自己,林痴可没放过他。
“你怎么不问了?你这个时候不应该问,闰回那个神出鬼没的首领吗之类的?”
……
谷:窝窝囊囊的生气但又无法反驳。
林痴又打了个酒嗝,酒气绕在鼻尖,她边说边伸手比划,把发酒疯刻画的淋淋尽致。
“我可告诉你,闰回可是我们八个里面最乖的,平常就呆在那三个地方,边区防线、宿舍、还有他家门口。”
“闰回首领家在边区吗?”谷窝窝囊囊的说。
“才不是,他家在、在?”林痴说到这,她靠着沙发,眼睛缓缓闭上,一道浅浅的划痕留在她脸上,“哦,他家在哪只有我知道,只有我知道……”
林痴说完这句话就又喝起酒。
酒精麻痹着神经,让人不在痛苦。
天底下最好的药就是酒,喝一口飘飘欲仙。
“闰回的事,只有她知道。”
“你们剩下没有一个人知道他的事吗?”
玖玖捂上嘴,小声说:“我们只知道闰回是林痴带回来的,个人能力出色但很孤僻。”
孤僻到在这个世界,如果要找一个人介绍他,这个人只能是林痴。
只能是林痴。
除了林痴,再无他人。
“这样吗?”谷还在那冥想。
玖玖已经起身扶起瘫躺着的林痴。看着就力量感十足,完全不像身体羸弱的样子。
她直接了当的说:“今天就到这吧,现在这儿只有你是清醒的,趁我和元帅没大醉,先散了吧。”
“啊?”谷看着场上三人,向荫沉默不语,林痴已经烂醉成泥,玖玖看着还算清醒点但实际脚下步伐也有些不稳。
大家都到极限了。
谷点头同意,随后他扶着元帅,玖玖身上背着发酒疯的林痴,四人就这么离开。
根本没注意到暗处的人影。
“踩了下树枝都被听到了,真是敏锐啊。”
“向、荫。”
*
“向元帅,不是我们不给您行方便,主要是我们也很难办,您这要求耗资巨大,必须得先呈交总理办得到批准后才能办啊。”
谷一听这话火冒三丈,差点要踩爆面前这位补给处长的头,“边区已经有大半人被感染了,现在还不拨军资补给,等请示完总理办边区人早都死光了!”
谷本来就是个偏心的炮仗,自从他更了解总理办做的那些屁事后,就由炮仗变成核弹,遇总理办就不爽,遇总理办就炸。
再说,今天这事是人命关天的,边区突然爆发小范围传染病,军部接到消息后就立马要求补给物,但是补给处要上传文件给总理办,总理办要开会决定,那一套流程下来,边区人早都死干净了。
于是一大早,谷就拉着向荫跑到补给处找事。
处长冷汗淋淋,弯腰解释道:“谷上校,我们也知道,边区需要这笔物资。但是规定就是规定,得按流程走啊!”
他看这边势头不太好又殷切看向向荫,汗珠从身上渗出,“向元帅,我们已经加急递交材料给上面了,您就再等等吧。”
等等等,谷听这话都要听出茧子了,从一大早来这开始,这个狗屁处长就在那说等等等,说了不知道多少遍了,也真是说不腻。
“等个屁!等着边区人死光!边区人就不是人了!怎么不能先发补给后补交材料了!”
“这,我们也没办法啊,我们就算想那么做,但那文件摆在那,我们实在无能为力啊……”
向荫手里捏着那块玉石,他睁开双眼,眼底一片青黑,看着憔悴不少。他起身制止了谷,对着面前头顶冒汗的处长冷冷说道:“那希望贵处早日准备好补给,上面一通知就能立刻发送补给。”
“好的好的,这您放心,上面一通知我们,我们就立刻运送。”
向荫微微颔首,他先一步离开。
谷看着向荫准备离开,满脸不服气,他张牙舞爪的朝着处长说:“你们最好赶紧准备好,不然就等着吧!”
处长连忙鞠躬,“好的好的,谷上校,您放心。”
“哼!”谷睥睨了他一眼冷哼着离开。
出了补给处大门——
还没等谷询问,向荫就出声道:“别管他们了,我们得想个办法让总理办同意,今晚就得运补给。”
谷也不在面上挂着愤怒气,可能是生气治好了他的脑子,他也终于动了一次脑子,知道补给处没办法把补给物弄出来,于是剖析道:“那堆老东西肯定要打太极,今晚估计不太行,要不您和辛司长一起施压,说不定就可以了。”
向荫立刻否定:“不行,辛树成这两天正处于总理办检察的时间,他帮不了,而且我们也不能找辛树成,如果现在去找法院帮忙,那军部以后遇到麻烦就真的无计可施了。”
他微眯眼,电光火石间,脑海里闪现了个法子,向荫嘴角上扬,低声交代谷:“你现在去……”
谷点头下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向荫缩在一角,合上眼。
电梯又停下,门缓缓打开,涌进一堆人。
向荫合眼继续靠在侧边,他闭着眼,嗅觉和听觉此刻却非常灵敏,电梯中一股清冽的幽香袭来,香味并不刺挠,倒是别有风味。
向荫吸入这股气味,他微皱的眉头缓缓松散,心中也不觉烦闷,他睁眼察看此香的来源,然后,看到一张熟悉的脸。
卓月穿着白大褂正微笑着看他,嘴唇微张吐出几字:“又见面了,向长官。”
向荫愣神点点头。
他看到卓月就想到那夜模糊的记忆,他总觉得这人疑点重重,始终对他放不下戒心,但是种种资料迹象又表明,卓月是个知书达礼的好人。不过,向荫有点不太信就是了。
他对卓月有戒心,虽然不多,只是怀疑的种子从一开始就埋下了,怎么也灭不了。
卓月脸上笑意更为明显,眉眼间透出些幼稚,眼角处的泪痣还是很淡,与上一次见面相比,脸上多了些红润的活气。
向荫扫了眼,他不得不承认,卓月这张脸是真的长在他的点子上了。向荫其实是个颜值主义者,他打小就偏爱白白净净长相的人,而现在白白净净的卓月站在他面前,他怎么能忍住不多看两眼呢。
电梯缓缓停住,走了一批人,又来了一批人,比起刚才更为拥挤。
这使得卓月不得不往里靠拢,就这样,他们两紧紧相挨。两人身高大差不差,肩挨着肩,身子相撞。
向荫闷热的肌肤感触到一阵冰凉触感,像过电一样,让人心痒痒的。
向荫只觉闷热,他看向卓月,吐息打在卓月身上,对方似是有些不好意思的别过头,耳尖染上少许绯红。
很淡,但还是被向荫捕捉到了。这可把向元帅给看乐呵了。
向荫此人虽在边区磨练多年,性子随时间变得平和稳重,但他少时骄奢的少爷习性也是真真存在了十几年的,所以向元帅骨子里还带有那种慵懒爱玩的天性。
他也凭借这种面上稳重心里恶趣味不少的性子被朋友冠名“向奸人”之称,当然他本人对这个称号不大满意,但纯纯为了恶心别人,他当时作出一副激动难耐的样子,最终引得朋友们的不怎么好听的“福泽”。
向荫冷不丁嗤笑一声,他单挑起眉,眼底带笑,狐狸眼中的娇媚劲一下子全冒出来,向元帅玩味地笑笑,直盯着卓月的脸,他呼吸不重不轻,气息落在卓月脸上。
卓月吞咽了下口水,他喉结微动,扭头直视向荫,心里却是做了八百个假动作。
向荫口中热浪不断,吐息刺挠着卓月,他装模作样问道:“怎么了,卓医生,你好像有点不太对?是太闷了吗?”
卓月能说什么呢,他身子一顿,拿手扇风,哈哈直笑:“对,有点热,不用在意,向元帅。”
向荫心里发笑,这就把人吓成这样了,才哪到哪儿,明明之前还叫长官,现在直接叫元帅了,真是有趣的反应,真好玩。
向荫这样想着,脸上全是外露的愉悦。
电梯门打开,人群散了一堆,电梯里宽敞不少。
卓月轻咳一声,他离向荫远了些站好,两人这才不用继续甜蜜相贴。
“向长官。”
哦吼,这人称呼转换得可真快。
向荫挑眉轻嗯一声:“我在,卓医生请说。”
“其实我想问件事,我现在可以去你办公室吗?”
此话一出,向荫愣住,他噗嗤笑出声,这人也太死板了吧,去办公室还得打个招呼问好,真的搞笑死了。
他看着卓月恶趣味又浮上心头,两人视线交汇,向荫忍笑问道:“如果我说,不可以呢?”
“嗯……”
向荫看出对方的为难,但他可不是个好人,他是个奸人,于是好心的换了个委婉的问法,“你去我办公室能给我带来什么好处?”
卓月这下倒是没什么过长思考,不过说出来的话也很有歧义就是了。
“我可以给长官你疏解压力。”
意料之外的回答。
向荫心里赞叹面前这位卓医生一句话噎死人的讲话功底。但论资历,向荫还是技胜一筹,他面不改色的接茬道:“怎么个疏解法?”
“全凭长官你的喜好。”
向荫这下可是被激起胜负欲了,他真的是多少年都不见这种与他平分秋色讲话艺术的人才了。可他还未张口,就有人替他张了嘴。
“咳——咳咳咳——”
“咳,我这嗓子最近有点不太舒服,不好意思啊各位,见笑了见笑了。”
原本安静的电梯闹腾起来,明明三秒之前电梯还安静的就像只有卓月和向荫两人一样。
“没事没事,能理解,每个月大家都有那么几天嗓子不太舒服嘛。”
“对呀对呀,是这个理。”
假上加假。
向荫轻笑一声,并未戳破电梯里这群人拙劣的演技,就当自己此刻没在电梯里一样。
“卓医生,可以,你来吧。”
他应允道。
同意了!
卓月连忙点头,对着向荫温和的笑笑,眼眸中的亮光直摄人心,偏黄的发丝依旧柔软,“好的,长官。”
“嗓子又不舒服了!抱歉啊大家,公众场合老是咳。”
暗示的老明显了,可以说,这是**裸的明示。
一声长咳响起,彰示电梯里不是只有两个人。
“咳——”
电梯里的人:这是要去潜规则的车车吗?(〃?3?〃)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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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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