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余跟着那伙人留下来的气息,越走心中越有些不安,没曾想走着走着竟来到了一处县城。
“这有些不太对劲啊。”祝余歪着头,说了一句。
那伙人明显有问题,怎会大张旗鼓地来到这里?
慕时看着城门口的熙熙攘攘的,也觉得有问题。“我们进去看看吧。”
一入城,二人并肩走在人群之中。城中今日来了许多外乡之人,他俩人倒也不显眼。
“接下来我们去哪?”慕时问道。
祝余左右看了看,指向一侧,“我们去那。”
慕时顺着她所指的方向看去,那家店铺门面大开,三三两两的互相结伴,还有个伙计脖子上面挂个围巾,在门口招揽客人。
那热油过锅的香气飘了过来,难怪她会想要来这里。
慕时宠溺的笑了一笑,什么都没说。
祝余倒是面无表情道:“这种地方人多口杂,一般附近的事情都会了解一二,我们进去打听一番,定会有所收获。”
慕时没有反对,他并没有戳穿她的小心思,而是点了点头,就带着她走了进去。
门外的伙计一看又有客人进来,连忙找人招呼,“客官,我们楼上是有雅间的,你是做雅间,还是大厅?”
二人虽穿着朴素,但气质非凡,尤其是那名女子惊为天人。常年接触各行各业的伙计,一眼就察觉二人非富即贵。
慕时看了祝余一眼,并没有回答。
伙计眼底闪过一丝诧异,一般来这里的都是男子说的算,他还是头一回见男子听女子的。
难道二人关系并不是他所想的那样?
“大厅吧。”祝余淡淡道。
“好嘞。”伙计应了一声,就带她们走到了一个桌子旁。
这个位置在大厅偏东,虽然不起眼还带有私密性,但却能观察到整个大厅。
伙计生怕怠慢了他俩,擦了好一阵的桌椅板凳,才让她们坐下。
“两位客官想要吃点什么?”伙计热情地问道。
这回慕时没有再看向祝余,而是直接说道:“把你们这的招牌菜都上一份吧。”
“好的,客官,你稍等一下。”伙计把没有翻开的菜单直接拿走,又拿来了一壶茶和两个杯子,依次放在他俩的面前。
祝余喝了一口茶,眼前一亮,夸奖道:“好茶。”
伙计一听,很是高兴,便介绍道:“这茶可是我们这里特有的,好多皇商都会来我们这里买茶再带到皇城呢,您二位要是喜欢,走之前也可以上集市上买上一些。”
“哦?你怎么知道我们是从外地来的?”祝余问道。
“最近城中来的外地人比较多,我看您二人气质非凡,想必也是慕名前来的。”伙计笑道。“不过,您二人来的也巧,正好赶上我们的祭拜活动。”
“祭拜活动?”祝余反问了一句。
伙计一看他们不知道,顿时感了兴趣,侃侃而谈道:“你们还不知道啊,就是那个祭拜招摇仙子。”
祝余和慕时二人相视一眼。这伙计口中的招摇仙子,应该说的就是她吧……
没等二人开口询问,就见伙计又开始说上了。
“这招摇仙子可真厉害,这不前段时间皇城的事连陛下都办不到,她一来直接给解决了。陛下下旨让我们每家每户都供奉她。要我说啊,也是我们宣镇人好,所以招摇仙子才会选择我们这里来举行祭拜。”伙计很是骄傲。
“你是说招摇仙子来找的你们这?”祝余从他那句话中挑到了重点。
“对呀,对呀。”伙计很是兴奋,整个王朝只有宣镇这一个地方被仙子选中呢。
“你怎么确定是招摇仙子选择的?”慕时问道。
伙计一看二人质疑他,到也没有不高兴,“一开始的时候,我们也跟你一样,也不相信,但仙子的仙侍们已经来到宣镇了,这估计假不了。”
“那你见过仙侍吗?”慕时又问道。
“见过,见过,他们来的当天就从这条街过去的,不光我见过,周围的左邻右舍们也都见过。”伙计答道。
接着,他低着头,小声道:“据说祭拜当天,仙子也可能会出现呢。”
“真的,假的,我怎么不相信呢。”祝余故意说道。
“欸,你还别不信,仙侍们说了,只要我们真心祭拜,仙子就会显灵的。”伙计一脸神秘道。
“那我们得好好瞧瞧了,什么时候开始祭拜?”慕时不着痕迹地看了祝余一眼,接着问道。
“也就这一两天吧。”伙计看二人已经相信了,很是开心。
“伙计,添茶!”不远处一桌的人喊道。
“来咧。”伙计应了一声,又对着祝余和慕时道:“二位慢用,有事再来叫我。”
等伙计走远后,慕时和祝余半天没有出声。
祝余吃了两口菜,琢磨半刻,看向慕时,开口问道:“你怎么想的?”
慕时听到后,手中的筷子一顿,眨了两下眼睛,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一样,“我知道不是你。”
这下倒是换祝余惊讶了,“你怎么知道不是我?”
慕时“嗯”了一声,并没有会她。
“你敷衍我?”祝余瞪了他一眼。
慕时放下手中的筷子,直视她,“我没有敷衍你,只是不知道怎么跟你说。”
“实话实说就行啊。”祝余道。
就是因为没法说实话,才不说的。慕时在心里暗自叹了一口气。
“你觉得这个祭拜事情是谁搞的?”慕时转移着话题。
祝余想了想,摇了一下头,“没头绪。”
祝余在心里想了许多,许多,但又一个一个地划掉,实在想不出这个会是谁被办的。
“会不会是你们山上的?”慕时想要帮她理顺理顺。
“不会。”祝余否定道,“长老们从小就教育我们做事要低调,下山后也不要轻易透露自己的身份,并且现在也只有我在凡间。”
祝余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问道:“会不会是陛下那边?”
慕时也摇了摇头,“陛下早就以为我们到招摇山了,自然不会做这些事情,而且天高皇帝远的,陛下就算要做,也不会选择这里。”
祝余脑海里闪过一个事情,可还没有仔细想清楚,就消失不见了。
二人对这件事都没有头绪,不过他俩商量好,在这里待上一段时间,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他俩刚要起身离开,就听到隔壁的桌子也在谈论这件事,就又坐了回去。
“哼,什么仙子,哪个仙子祭拜需要童男童女的,这是什么邪道吧。”一个男子摔了一下酒杯,满脸喝的通红。
“林兄,你小声点。”坐在他旁边的人,拉了他一下。
“小声,什么小声,郭兄,你是不知道啊,我那妹妹从小就被我们宠着长大的,眼看着要成人了,这就被他们抓去了,我心里苦啊。”林兄痛苦地说道。
“都说了是带到仙子那里,去侍奉仙子了,这是求都求不来的好事啊,你们应该高兴啊。”坐在他对面的男子道。
“苗兄,你这是站着说话不腰疼。”林兄瞪了他一眼,又喝了一口。
“我可是听说了,这个仙子并不是什么仙子,而是邪物,故意弄出事情,又顶替招摇山的仙子,就是要让咱们凡间混乱。”另一个男子说道。
“年兄,你这是听谁说的啊?”林兄睁大了眼睛问道。
“从皇城传来的小道消息,也不知道是真是假,说这一切啊,是都是仙子自导自演的。”年兄回道。
“这怎么可能啊,若是这样,陛下怎么会让我们在家供奉仙子,还大肆建立寺庙?”郭兄摆了摆手道。
“我觉得也不可能。”苗兄开口道。
年兄看他俩并没有相信,也没有再说什么,“我就是随口一说,也是民间传的,或许就是瞎传的,较不了真。”
可这句些却让林兄听了进去。
他可不管什么是真是假,他只是知道若是真的,那他的妹妹就有可能回来了。
“这也说不准,没准年兄说的就是真的呢。”林兄说了一句。
慕时边听他们说,边小心翼翼地看着祝余的脸色。
这祝余明明是帮着百姓的,可却还是有人在质疑她。他刚刚可是听到了,那个人可是说,这个传闻是从皇城传出来的。
他看着祝余眼睛发直,显然是在思考什么,他斟酌一下,还是开口道:“祝余,你别伤心,不是所有人都那么想的,还是有许多人是真心地想要感谢你的。”
慕时说了半天,发现祝余没有吱声,以为她是伤心地说不出来话,还想要继续开导她,就听到祝余说了一句:“慕时,你说,他们为什么会要童男童女呢?”
“啊?”慕时没想到祝余会突然问自己这件事,一时半会儿没有反应过来。
祝余看他这个样子,才想起刚刚慕时好像说了什么,问道:“你刚才说了什么?我正思考事情呢,没有听见。”
“没事了,没事了。”慕时看她并没有在意,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
这时,门口传来一阵动静。
“快看,快看,那个就是仙子的侍从!”
“哇,上回我没有看见,这回是终于看到了!”
……
祝余听清门口人们说的话,直接起身,往外面走去。
等看清那些人后,心中升起莫名的情绪,怎么会是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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