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卿昭看着扶饶那副娶了自己心爱女子的笑容,不免有些心酸,他在想自己何时才能展露这般笑颜将他心爱的温懿宁娶进门,到时候摄政王府定比这将军府好看不少,她穿上嫁衣的样子也会比杨越好看。
温懿宁下了马车,瞧见冷卿昭站在门口,“怎得不进去?”瞧着冷卿昭的侧脸,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竟从他的眼眸中看到了悲。可她没有上帝视角,又怎么会知道冷卿昭也想这样八抬大轿、明媒正娶的让她做自己的王妃。
像是回过神一般,转身看着温懿宁,今日温懿宁没有过于装扮,因为她总不能去抢新娘子的风光,冷卿昭轻轻将其碎发别在耳后,“臣只是在想,臣什么时候也能娶长公主回家,臣只想一辈子照顾公主,”眼神很认真,一点都不像开玩笑而随便说说。
看着这种眼神,竟让温懿宁有些恍惚,冷卿昭很好,这一点其实她一直都知道,毕竟每次能给自己料理事情的人并不多,可是他们注定只能做敌人,做不了恋人,“你看扶小将军不也吵着要本宫嫁给他,最后不还是找到了真正适合自己的女子,你也会的,没必要一直将时间浪费在本宫身上。”温懿宁轻轻笑着,勾起的唇角似乎都在告诉冷卿昭‘放弃吧,别再坚持了’。
“他之所以会重新喜欢别人,是因为扶饶他对你感情根本不够深。”冷卿昭说的急切,生怕温懿宁不相信自己对她的感情一般。
其实冷卿昭说的不错,扶饶对温懿宁的感情确实不够深,离京几年,两个人甚至连一封信都未曾写过,怎么可能说刚回京就会像以前那般喜欢,早就退了色,只是扶饶自己不甘心这样的美人被别人摘了去罢了。
冷卿昭双手轻握温懿宁的肩膀,眼神格外真挚,“公主殿下,你不要再回避臣的感情了好吗?”像是担心温懿宁不信一般补充道:“臣对你的心意,日月可鉴。”
“哎?都来了怎么不进来。快快快,进来啊,”突如其来的扶饶打断了两个人,都是尴尬轻咳出声。
“来了,本王与公主殿下叙叙旧罢了,”冷卿昭瞪了一眼扶饶,像是在说他打扰到自己了一般。
杨越虽养身体养的已经差不多了,但是看得出来伤势对她的影响很大,甚至走路都需要搀扶着。
“公主殿下,摄政王。”微微行礼,这是二人要求的,本来温懿宁是不打算让她行礼,但是拗不过杨越,也只好做做样子。
“娘子,怎得起来了,不好好坐着,摔到了怎么办。”扶饶宝贝般的扶着杨越,生怕她磕着碰着。
二人看着扶饶这般,就知道他这次是很认真的,绝不会像从前那般将感情当作孩童之间的玩闹般对待。
“好歹我也是习武之人,哪里有那么脆弱,我不也好好的从杀场回来,还胜了。”杨越说的骄傲,扶饶有些无奈,但是自家娘子能说什么呢。
宾客不多,大多都是两个人的朋友。烟火在空中炸响,扶饶牵着杨越步入内堂。
“一拜天地!”
“二拜高堂!”
“夫妻对拜!”
扶饶转过身,看着杨越,因为在长时间在军营,她的脸不想温懿宁那般白皙,风吹日晒、常年握剑也让杨越的手指不像温懿宁那般纤细,掌中有薄茧,二人都是习武之人,扶饶又怎会不知道杨越的努力。
......
杨越刚被带回京,杨老将军就将其养在杨府,不许任何人看望。自己女儿受了这般伤,他怎么会不心疼,杨越的性子他在了解不过,坚毅,永远都想向他人证明自己其实也可以很强。
“越儿,这真是你所追求的吗?就因为长公主的一番言论,你就去了,伤成怎样,倘若你回不来,让我怎么向你死去的娘亲交代啊。”杨老的手轻轻扶过杨越的发顶。
“阿爹,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那还有很多将士都死在杀场,公主殿下需要人支持她,她既已说了大周的女子也可以很强大,不依附于人,我就必须要站出来,因为我想的跟她一样,阿爹我觉得长公主本性不坏,难道你忘了先皇后是怎么死的了,看着自己娘亲死在眼前,还没有人帮着自己,谁都会恨这世间吧。”
杨老听出了杨越的意思,“你想让我支持长公主?”
“对,她可信。”
“你是忘了她视人命如草垛的样子吗?”
杨老有些恨铁不成钢,自己女儿怎么会因为这样就去原谅温懿宁的所做的恶。
“我没忘,只是让你支持,不是说我忘记了,如果她杀了人,我自然会选择站在对的一边。”杨越的眼神不像是开玩笑,屋内气氛有些压抑。
“哎呦....本将军的腰,谁家好人将酒缸放在这啊。”扶饶从地上爬起来,揉着自己的腰。
杨老听到动静,出来,看到是扶饶这小子翻墙,瞪了一眼,“你来干什么?我不是说了吗,我女儿不需要你们来看,本将军自己就能看。”
扶饶一边揉着腰,一边走,“老将军我这不是想着南虚将军你肯定照顾不来,我来帮帮忙。”
“阿爹,让他进来吧,你一直不让我见人也不行,是不是。”杨越出声,心里觉得扶饶这小子还算是有良心,知道来看我。
杨越都开口了,杨老也不好再说什么,只能让扶饶进了屋,本来他也想进去,但是又想到孩子之间的话语,自己这个做父亲的还是不插手了吧,转身走了。
扶饶还没缓过来劲腰还疼着,杨越看着他这样,不禁失笑,“你不会走正门?干嘛非得翻墙,结果还给自己摔了。”
他没好气的瞪了眼嘲笑自己的杨越,“拜托,我这可是为了看你受的伤,你还笑我!表面故作生气,可其实心里只想杨越快点好起来,两个人相识很久了,看到昔日好友受伤他心里也不好受,就像看到自己带的将士倒在自己面前一样。
自打那以后,扶饶天天都来看杨越,她倒是争气,慢慢好转,就这么照顾了半年之久。
“来,小心。”扶饶像往常一样,扶着杨越,他看着她的侧脸,其实杨越生的也很好看,只是眉眼之间不见柔情,倒是见的英气,本该像个男人婆,可她偏偏打破了,要不是常年战甲在身,杨越也是京城的大家闺秀,男子的梦中女。
杨越走着,感觉旁边的人怎么都不对劲,抬头就看到了一双探究的眼神,“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这才回过神的扶饶轻咳了两声,“没事,本将军就是在想,你这样的以后谁会要啊。”
“骂我?你小子等着啊,我好了第一个收拾的就是你。”
“别别别,杨大侠,你还是老老实实的吧。”
扶饶不知道怎么想的,他觉得门当户对才是对的,竟出声询问:“杨越,你觉得本将军怎么样,”一脸骄傲。
“你?”失笑,杨越看着扶饶的表情从得意变成失望,又安慰道:“好了好了,你也很好的。”
扶饶一听,眉眼含笑,说明此时他心情不错。
“怎么?长公主殿下又赶你走了?”
长公主吗?扶饶回想,自己好像从送杨越回来以后,就未曾去见过长公主了,自己不是很喜欢她吗,为什么能在不知不觉间这么久不见也一点都不想,最近他在想什么。
在想杨越什么时候能好起来,在想杨越以后还能不能握剑舞枪,在想明天来看杨越要给她带些什么她爱吃的。总之都是与杨越沾边的,这种感觉是对温懿宁没有的,难道自己从一开就看错了自己对温懿宁的感情吗?不应该啊,明明自己那么看不顺眼冷卿昭。
“扶饶,你在扶着我往前走,就该撞在栏杆上了。”杨越瞧着扶饶出神地样子,怎么最近他这么容易走神。
“啊?哦哦,抱歉我....在想事情,其实我自此带你回京以后,在城门那次见过长公主后就再也没有见过她了。”扶饶带着杨越转身,朝回走。
“是吗?那你不想吗?”
“不想。”
“那你最近在想什么?”
扶饶停了脚步,将杨越扶着面对自己,一本正经地看着她:“我在想你。”
春风扶过女子的碎发,就像挠痒痒一般,使人浮想联翩,春心萌动。扶饶见状将碎发别在杨越耳后,再次说道:“杨越我最近都在想你,一直在想,日思夜想。”
扶饶的表情不像是在说谎,那种认真的表情他甚至很少在温懿宁面前展露,所以才让温懿宁觉得扶饶一直像个孩童一般,像个邻家弟弟一般。
杨越一直都有一个秘密,儿时从墙缝中看到一个身穿暗红色衣服的少年习武,英姿飒爽,那时还小,只觉得自己也要成为那样的人,后来自己多处打听才知道那是扶将军的小儿子,名叫扶饶。扶饶多好听的名字,她当时只觉他很帅,很好看。她想要练武,想起自己的阿爹也是将军,每日缠着他习武。
一晃过去这么久,当时心中的小孩已然长大变成了少年郎,少年郎说想自己扶饶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杨越会选择久待军营不归,是因为京城当时他与温懿宁的事情闹得沸沸扬扬,自己不愿听,当她知道扶饶请命去了边疆,她不恨温懿宁的狠心,只希望日思夜想之人能在边疆平安。
“杨越,我想......娶你回家,你可愿?”少年郎说的小心,生怕听到了杨越口中的拒绝。
“好。”
少年郎大喜,求陛下赐婚,二人顺理成章。
......
二人对拜,自此少年郎不是梦中所及,而是每日清早一睁眼就能看到的。
将军府热闹,可皇宫里确实格外冷清,温祁看着天上炸开的烟火,有情人终成眷属,那他呢?他要顾及的太多,自己心爱的女子这辈子都没办法嫁给他,抿了口酒,眼角却不自知的红了,他从未立后,那么多妃嫔却无一人真心实意。这后宫是尔虞我诈,前朝同样是。
温祁太孤单,可他也不能违背伦理。
将军府的喜事,除了长辈、新人,谁又是全程开心呢。
冷卿昭看着红色的喜字,幻想着自己和温懿宁的未来,可幻想终究只是幻想。他醉了,不是说借酒消愁吗,可为什么心中的愁苦在醉酒的时候无限放大,心中酸楚又能与谁相说。
“冷卿昭,别在这睡啊,你起来,丢死人了!”温懿宁将冷卿昭送回摄政王府,她与冷卿昭同坐,便早早察觉到了冷卿昭不对劲,但也不好出手阻拦,谁知竟会醉成这般不省人事的模样,温懿宁从未见过这般失态地冷卿昭。
“起来啊,冷卿昭,”温懿宁很用力地将冷卿昭拖着朝床榻挪去,但是醉酒之人实在是沉,累的温懿宁腰都疼,可是就这样了还没有到床榻上。
“张垣,去给你家王爷打水。”温懿宁费力地将冷卿昭扶在床榻上,到底是什么愁,能让他醉成这般,轻轻扶过他有些泛红地眼尾,“冷卿昭,你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
“懿宁.....我爱你,永远。”冷卿昭的小声呢喃被温懿宁听了去。
醉成这般了,还不忘说这些,真的不知该怎么说你了,冷卿昭。好吧,本宫算是相信你了,你是真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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