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膳正支支吾吾,狠狠瞪了主事一眼,求道:“娘娘您大人有大量,就不要和他一个不懂事的计较。”
萧离汐哦了一声说:“是啊,本宫是什么身份,不过是一条贱命,毒死便毒死,没人会在意。”
尚膳正猛地跪下磕头,“娘娘恕罪,娘娘想如何处置,全凭娘娘做主。”
“试图谋害后宫妃子,死罪一条,来人!”
不等门口的侍卫有动静,主事连连磕头求饶:“求娘娘饶了微臣,是微臣不识好歹,一时鬼迷心窍。”
尚膳正也替他求情道:“是微臣管人不严,还望娘娘再给下官机会,下官定不会再让他做出对娘娘不敬的。”
“你们若是真的对本宫有半点尊敬,就不会做出这种事,本宫想来想去还是本宫太过善良,导致你们以为本宫好欺负。”
她在太医院做的事人尽皆知,御膳房这边不可能没听说。
既然御膳房这边知道了,还给她送去馊掉的饭菜,是示威还是挑衅?
尚膳正叹了口气,俯身拜倒在地,“微臣只求娘娘留他一条命。”
“放心,本宫可以答应留他一条命,”萧离汐嘴角噙着笑说,“不过本宫可不会保证能让他行动如常。”
主事听到这话,直接晕死过去。
萧离汐嫌弃说:“既然没胆子,为何还替别人做事?”
“莲叶。”
萧离汐只是喊了一声,莲叶便知萧离汐想要做什么,她走过去舀了一勺水,直接浇在主事身上。
数九寒冬,被泼了水,主事当即就冻醒了。
主事浑身发颤,哀求看向尚膳正,后者抿唇道:“若是娘娘能卖微臣一个面子,微臣愿意听娘娘吩咐。”
萧离汐挑眉,好奇问:“从刚才开始你便一直为他说话,你和他是什么关系?”
尚膳正老实说:“娘娘果真聪慧,他是微臣侄子。”
原来是他侄子,怪不得主事明明胆子小却敢和别人有勾结,原来是仗着自己是尚膳正侄子。
萧离汐沉默片刻说:“本宫可以给你一个面子,不过本宫怎么知道你们日后会不会帮别人对付本宫。”
尚膳正保证道:“娘娘放心起,只要微臣在这一日,就不会让娘娘在吃食上出事,若是有问题,微臣随娘娘处置。”
这笔买卖对萧离汐来说不亏,左右她也还没吃那馊掉的饭菜。
“哪怕如此,本宫也不会轻易放过你侄子。”
尚膳正迟疑问:“娘娘待如何?”
“既然你的侄子想让本宫吃这种东西,那不如就让他将这些东西吃了,让本宫看看你们是否真的忠心。”
主事刚想拒绝,尚膳正就拿过莲叶手里的食盒,丢到他面前,厉声说:“这是你做错事的惩罚,还不谢娘娘心善,留你一条命!”
主事脸色煞白,他知道他今天若是不吃下去的话,萧离汐可能不会放过他。
他闭眼去吃馊掉的饭菜。
萧离汐扭过头去,微笑看着一干想作呕的人,和他们说:“本宫只给你们一次机会,下次若是谁还动歪脑筋,别怪本宫不客气。”
说着带着莲叶离去,完全不担心她离开之后主事会不吃那馊掉的食物。
萧离汐上了轿子,莲叶忍不住问道:“娘娘,奴婢有两件事不明白。”
“什么事不明白,说。”
“第一件事便是娘娘这么做,不怕他们背后悄悄动手脚吗?”
怎么说食物也是经过他们的手脚,若是他们偷偷动点手脚,事后不承认,萧离汐没有证据,也拿他们没办法。
萧离汐好笑说:“我若是想治他们的罪,难道还需要理由?”
莲叶欲言又止,萧离汐补充说:“我若是吃着味道不好,或是觉得身体不舒服,最先遭殃的便是他们,你觉得他们有那个胆子吗?”
“娘娘说的是,”莲叶恍然大悟,又问,“这第二件事便是娘娘为何不问是谁指使他这么做?”
哪怕是莲叶,她也知道这件事不可能是他一个小小的主事无缘无故会做出来的,背后肯定是有人指使。
“还记得之前那个太监?”
“娘娘是指那个溺亡的太监?”
“是,既然他们能找出一个没有名分的太监和你接触,那再找一个没有名分的人去御膳房,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莲叶纠结说:“那难道娘娘打算就这么算了吗?”
萧离汐靠在柔软舒适的靠枕上,不徐不缓道:“有的事情不是着急就能做到。”
萧离汐何尝不想找出幕后之人,只是如今她没有任何线索,多想也只是徒增苦恼。
“对了,那日的侍卫可有看出些什么门道?”
她那天点拨了一个侍卫,到今天为止,那个侍卫都没找过她,恐怕没有找出什么。
莲叶说:“奴婢找时间去打听一下。”
“不必了。”
“娘娘?”
“让你去找那个侍卫问情况,不如我亲自去找陛下。”
侍卫不是她手下人,没理由会把案情告诉她。
莲叶就算找去,怕只是白白跑一趟。
“你折回去和御膳房说,以后让他们每日给我做药膳。”
光顾着教训他们,忘记她还没用膳。
既然尚膳正说以后听她的,那让他们做药膳,应该不是难事。
之前他们还有拒绝她的勇气,如今想来应该没有了。
莲叶好奇问:“娘娘怎的那么喜欢吃药膳?药膳吃多了不会对身体有害?”
“那小太医给的不过是一些寻常的药膳,是小补,对身体无害。”
有的药膳需要长时间吃才看得出效果,那些大补的药膳才不宜日-日食用。
萧离汐去药膳房做的一系列事很快就传遍了,那些说萧离汐不受宠,好欺负的谣言不攻自破。
就连魏修诚那边也听闻了此事,听严忠说完,他抚掌大笑说:“这昭仪还真是让朕惊喜。”
严忠苦笑说:“陛下何必如此开心?陛下怕是忘了昭仪娘娘进宫前是什么模样,如今她变得像是变了一个人,也不知萧家那边会有什么反应?”
魏修诚顿了一下,迟疑问:“昭仪以前真的不是这性子?真的是因为落水才这样?”
严忠点头。
魏修诚不记得后宫的妃子,严忠却不得不记着,他需要记着那些皇帝不在意的琐碎事情,这样在皇帝提问时他才能答上。
是以,他对后宫的了解远远胜过魏修诚。
魏修诚听他这么说,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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