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沼霖市下了好大的雨，赶着回来的杜江林靖衣服都还是潮的，来的人还有那位被辞退的阿姨。
看来这一趟并不顺利。
这个人叫吴芳婷，看起来似乎有六十岁了，但实际上只有四十几岁。面黄肌瘦的像是长期营养不良，操着一口家乡音，口供录的很是费劲。
此时在里面审问的是林靖，季骁和杜江站在外边的办公室看监控。
“老大，我和林靖去的时候，她似乎想避开我们，我觉得她是故意不接电话的。”
季骁点了点头，问道，“她居住的环境怎么样?”
“非常差。”林靖叹息道，“房子都破的漏水了，门外还到处都是草，我们都怀疑这是不是人能住的地方。”
“同村的人问过了吗?”
“问过了，他们说吴芳婷自幼就是这里的人，父母双亡，十岁以前靠着隔壁邻居的施舍存活下来，之后就去了外面工作，数年下来基本不回村，就是逢年过节的会回去一趟，也不知道干了什么，第二天就匆匆忙忙的走了，反正村里人都不知道吴芳婷详细的个人信息，连她是否婚嫁也不得知。”
这样一个从小摸爬滚打的人，没有学历又无一技之长，好不容易才进了一个公司，虽是打扫卫生的职务，可对于她这个年龄和身份来说，这样的工作并不差，她真能大义凛然的为了一个不认识的人丢掉自己的饭碗，然后甘心回自己破的不像样的家?季骁心道这不可能。
只听林靖在里面沉声道，“公司有人说你亲眼看见杨裴性侵女孩?这件事是不是真的，你当日看到了什么。”
“我...我是记不太清楚啦，那天杨经理的房里灯光暗，我一个老人家眼睛差，看不仔细，但是我就看见杨经理房里有一个女娃，这女娃一动不动的，杨经理在她面前站着，看到我进去，就立刻把我赶出去了。”
“单单凭此，你就出去说杨裴性侵人家女孩?”林靖加重了声音。
“不是！警察我和你说。”吴芳婷用手掩了掩面，这个动作怎么哪里看见过，季骁蹙眉。
“我还看见那个女娃衣服穿不整齐，肩都露了出来。”
林靖看了眼外面的季骁，又转头道厉了声，“你说的是实话?审讯过程中若有虚假，也是犯法的！”
“不敢，不敢！”吴芳婷连忙摆手，“警官，我说的都是实话，就是灯光暗了，我老人家虽眼睛差，但应该看的没错。”
“滴”
林靖的手机振动了一下，发现是季骁给他发了信息。
—问她公司里的人是否都知道她眼睛有问题。
林靖看完后便抬头照问。
只见吴芳婷愣了一下，点了点头。
录完口供后，林靖出了门就焉了下来，奔波数里又打起精神审人，林靖觉得自己堂堂七尺男儿都要被压榨的虚了！
一进办公室便惨声道，“老大啊！！我可太累了，你知道吗我跟杜江带着几个兄弟风里来雨里去，吃不上饭，睡不好觉，连夜就赶了回来！”
一番话说的那叫一个凄惨，杜江在旁边鄙夷，心道，不知道是谁路上吃了那么多东西。
季骁拍了拍林靖的肩，淡声道，“加工资。”
“一切都是为了组织！”林靖立马行军礼，好像刚刚鬼哭狼嚎的人没存在过。
季骁走进审讯室后淡淡的瞥了眼杨裴，几天前还是光鲜亮丽的经理，如今却是长满胡茬的审犯，季骁心下不为所动，坐下来后并没有着急审话，只是平静的看着杨裴，与生俱来的压迫感让人喘不过气。
“你辞退的吴芳婷说亲眼见你猥亵少女，杨裴，你怎么解释。”季骁声音不起一丝波澜。
“吴芳婷她眼睛一直都不好，而且也就只有她看见了，谁又能知道她是不是因为我辞退她而对我心怀怨恨，警官应该不会因为一面之词就定我的罪吧。”杨裴面带倦容，哑声道。
“那日没有人在你办公室内?”
杨裴沉默了半瞬，回道，“没有。”
“你的办公室里有一个小房间。”
杨裴闻言手指下意识蜷了起来，季骁继续道，“房间里有很多女性用品。”季骁声音冷了些，“解释一下。”
“我挺喜欢小孩的，但是我没有孩子，我认识的一些客户，他们的小孩也喜欢我，会经常来找我，我就给他们布置了个房间。”
“来的都是女孩子?”季骁的声音顿时严厉了起来，呵斥道，“我看你喜欢的根本不是小孩，而是女孩！”
杨裴微微转了头，嘴唇有些发抖，“就..就算我喜欢小女孩，这和林昊的死应该没什么关系吧，也不能因为我喜欢小女孩就定我猥亵罪吧?你们警方就是这么办案的吗！”说着说着杨裴情绪有些激动，声音也大了起来，像是在极力掩饰自己的紧张。
听到这，季骁突然冷笑了一声，说，“你不会以为我们什么都没准备，就来审你吧。”
“小蒋。”
门外进来一个小警官，手里拿了一堆照片递给了季骁。
季骁把照片撒在了桌子上。
杨裴只看了一眼便瞳孔放大，整个人都僵在那了。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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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夜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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