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休想拿捏本世子

隔日,司秉辰便让家里的管家拿了一颗上好的山参送去了世子府。

云礎屹看了眼锦盒里的人参,是颗价值连城的老山参,司秉辰这是在投石问路,探自己的口风。那么不着调的儿子,他却当个宝。

云礎屹微微一笑,盖上锦盒说:“告诉司老爷,他多虑了。我只是想欣赏一下司家的家传玉佩而已,欣赏完了,自然是要完璧归赵的。告诉他不要多想,把心放在肚子里。”

秋高气爽,阳光斜洒在靶场上。箭靶上的红心早已插满了箭。

云礎屹左手握弓,右手从箭篓里拿出一支羽箭熟练的搭在弦上。待瞄准前方的靶心后,用力拉满弓弦,轻轻一放,羽箭飞射而出,郑重靶心。

云锦匆匆走来,抱拳说:“世子,王爷要见您。”

云礎屹没理会,而是从箭篓里又抽出一只箭。

云王府

“礎屹,我们父子俩已经很久没在一起谈过心了。”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折尺桥上,菡萏葳蕤的湖面上,早已经变成了一池枯荷。那莲蓬枯萎的不成样子,风吹过时,摇晃几下还是坚持立在那里,颇有几分坚韧不拔的意味。

云礎屹对这片湖可是记忆犹新,他刚进云王府时,没少被那些小妾的儿子欺负,他们经常把他推进湖里,看着自己挣扎取乐。

他本以为找到了父亲,会过上相对安稳的生活,没想现实给了他致命一击,府里的人比外面的还坏。

父亲并不喜欢自己,对自己的身世也甚怀疑,下人们更是对他另眼相看。

好不容易熬到弱冠之年,在外面有了府邸,也就很少回云王府了。

“不知父亲今日叫孩儿来,可有什么事情需要孩儿协助您处理。”

云潇恒笑笑说:“难道没有公务,我们父子就不能见面了。”然后顿了顿,“上次你母亲和你说的事,你考虑的怎么样了。”

云潇恒口中的母亲并不是他的亲生母亲,他很小的时候就被人牙子偷跑了,那些年几经辗转,后被拐到京城成了乞丐。九岁时,因佩戴的双鱼玉佩被带回了云王府。

他现在的母亲是丞相的女儿,知书达理对自己也很好,所以自己也愿意称她一声母亲。

到底还是提了那件事,云礎屹眼神不屑没出声。

“思桐从小失了双亲,便一直养在王府里,与我女儿一般。这几年,我也留意了几个世家子弟,但将思桐嫁给谁,我都不放心。所以... ...”

“所以,你就把她嫁给我?”

云潇恒一时语塞,侧目看了看云礎屹的神情。这小子还真是越长越像他娘,却丝毫看不出哪里像自己,他一直对这个儿子的身份有所保留。

不过,是不是自己亲生的都无所谓,留在身边帮着自己做一些自己不方便做的事,也算个不错的帮手。自己之所以重用他,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对自己都是极度的唯命是从。

但惟独在这桩婚事上,他的态度却异常坚决,这让自己有些不爽。他深知现在不是硬碰硬的时候,物极必反。看来也只能先晓之以情,动之以理了。

“思桐的娘是我的亲妹妹,你的亲姑姑。我们本就是表亲,你若娶了她就是亲上加亲... ...”

“我是不会娶思桐表妹的。”云礎屹打断他,“况且思桐她自己愿意吗?”

“她当然愿意,她从小就爱慕你,难道你还没看出来吗?这几日她还吵着要搬到你的府邸去住。”

“我和你母亲商量了一下,想让你们在年底完婚。你母亲今日不在府里,是去庙里上香了,顺便让方丈给看个吉祥日子。”

云礎屹甚是无语,只能转身离开,用行动表示抗议。

街上熙熙攘攘的很是热闹,没有人知道他内心的烦闷。

云潇恒这个老狐狸,从来就没有真正的把自己当做儿子看待过。想把岳思桐嫁给自己,只不过是想把自己绑在身边,替他做事罢了。

刚进王府那会儿他挨了不少欺负,也受了不少伤。但他从没想过要离开,母亲、弟弟还有思桐表妹都给了他以前不曾有过的关怀和温情。他不会娶思桐表妹,但他会一直把她当成亲妹妹般宠爱。

时间久了他也不再纠结自己到底是不是云潇恒的亲骨肉,云王府的绝对权利和财富才是他想要的。于是他学会了隐忍很伪装。

云锦看出了他的不悦,远远跟在后面。

云礎屹走进醉仙楼,坐在一个僻静的角落,自斟自酌。

时机尚未成熟,他还不想和云潇恒闹掰,更不想让沈曦悦和云浩存受到牵连,他得想个办法让云潇恒打消把思桐表妹嫁给自己的想法。

偶然抬头,看到了坐在窗口的司少禹和李南星。两人不知道在说些什么,兴高采烈的。

他们虽然草包,不学无术,但却活得轻松自在,没有任何束缚。在外面也不用端着架子,可以做真实的做自己。可他那... ...有一瞬间自己竟然羡慕起了这样的草包纨绔。

两个小纨绔正在举杯畅饮,还没察觉到不速之客的到来。

“呦,二位少爷好兴致呀。”

二人不约而同的向来人看去。

说话的不是别人正是朝中重臣王沐川的儿子王谦。

王谦可以说是,要外貌有外貌,要家世有家世,但就是喜欢借着他爹的势力狐假虎威欺负人。李南星就是他最钟爱的一个。

李南星哪都好,就是性格太软弱,什么事都讲究个息事宁人。

司少禹与他不同,想欺负小爷,那你可得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他才不管对方的爹是朝里重臣还是轻臣。

李南星拉起司少禹就要离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打不过还躲不过么。司少禹明白他的心意跟着站了起来。

可柿子专挑软的捏,王谦知道司少禹不好惹,他只能对李南星下手。

“南星,别走啊。”王谦堵在了他们面前。

司少禹不冷不热的说了句:“王谦,咱们都长大了,你能不能别再那么幼稚了。”

“呦呵,司少爷,不好意思了。我和南星多日未见失陪了先。”说着一把搂住李南星的脖子,把他往一旁带。

司少禹哪能看着李南星受欺负,飞起一脚踹在了王谦的后腰上。很快两个人便厮打成一团。家奴们看到自己的主子被欺负了,一拥而上对着司少禹和李南星一顿拳打脚踢,将他二人双双打到在地。

云礎屹轻啜了口杯中的酒,目睹了这场闹剧的全过程,没想到那草包还是个讲义气的。

王谦被人扶起来,他何时受过这种屈辱,心中怒火中烧,举起椅子向司少禹砸去。

司少禹下意识的将手臂挡在眼前,他虽然害怕,但也知道这一下子是躲不过了。他紧闭双眼等待疼痛的到来,可随后听到的却是一声惨叫。他拿开手臂,只看见王谦满脸是血的倒在他脚边,吓得他往后缩了缩。抬起头,刚好看到云礎屹就站在他面前。

王谦捂着头怒视着云礎屹,“你敢打我?给我上,让他知道知道马王爷有几只眼。”

那些不知死活的一拥而上,很快他们就都被云锦打倒在地。连云礎屹的衣角都没碰到。

司少禹和李南星互看了一眼,心想这下可惹了大祸了。

司少禹在房中坐立难安,听说王家的管家找来了,他知道这次自己惹了大祸,也不知道他爹会怎么收拾他。

很快下人跑了进来说:“少爷,老爷找你。”

明知大事不妙,但也得去啊。

他来到庭院,还没来得及喊一声爹便被人摁在了板凳上。

“你惹了王谦也就算了,怎么还跟世子搅和在了一起。前段时间你才被他陷害,怎么就不长记性呢。今天我要重重的罚你,让你长长记性。”司秉辰说完,看了眼管家。

“打十板子,谁敢徇私,一并处罚”。

院子里满是司少禹的惨叫声,从小到大他也没挨过这得么重的打,看样子事情还真是挺严重的。

司夫人在一边默默的掉眼泪,她知道儿子惹了不该惹得人,也不敢求情。

“夫人,你就不要这样了。现在不让他知道疼,将来还不知他要给我们司家带来什么样的祸事。他也是我的儿子,怎么会不心疼呢。”

司少禹趴在床上直哼唧。已经三天了,屁股还是火辣辣的疼,一点也没减轻。

“少爷,少爷。你看我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平安从外面跑进来,说着将一个小小的笼子递到递到他的面前。

“蝈蝈。” 司少禹接过笼子一看,心情好了大半。

“嘿!真有你小子的,少爷没白疼你。”

“平安,你去李府把南星少爷给我请来,这都多少天了,他也不来看看我。”

平安跑出去没一会儿就回来了。

“你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司少禹向平安的身后看了看,“南星呢?”

“回少爷,我在去李府的途中看到了李府的下人,他说南星少爷和您一样,也被他爹打了个半死,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李老爷还说了,南星少爷要是再和你一起玩,就打断他的腿。”

司少禹心中叫屈,我是为他出头才会这样的,好吗?

半个月后,狐朋狗友又偷偷摸摸的勾搭在一起。

“我爹断了我的月钱,他说赔给王家的五百两银子,要用我的月钱顶上。”李南星委屈的说。

“你也别委屈了,我爹也扣了我的月钱,他们两个该不会是暗地里商量过吧。”

“王谦的爹这么有头脑,他还当什么官啊,不如做商人,做个奸商一定比当官赚钱。他这里外里的就赚了一千两银子。再说了,他儿子的头是被世子打破的,他为什么要找我们赔钱。”

“少禹,你也别生气了,能用钱解决的事儿,都不是事儿。王家要是不来要钱,我的心都不安。” 说着李南星的肚子传来一阵咕噜咕噜的响声。他面露难色的看向司少禹。

“现在你心安了。看我干嘛?”司少禹虽然这么说,但还是从怀里摸出点碎银子,在手里掂了掂,“应该够咱们在街边吃碗面的。”

两人在路边找了个小摊儿,正吃的热火朝天,李南星忽然直了眼睛看向前方。

云礎屹虽然没有欺负过自己,但他身上自带的气场,让自己莫名的感到恐惧,他用胳膊肘怼了怼一旁的司少禹,便捧着面碗挪开屁股,鹌鹑似的去了另一张桌。

司少禹抬起头刚好看到不远处的云礎屹,对方好像也在看自己。他便捧起面碗挪去了李南星那桌。他对云礎屹有种下意识的厌烦感,觉得就是自己的灾星,遇到他准没好事,不是被他陷害就是就是被他连累的挨板子赔钱。

云礎屹看了看手中的发簪,是在那天打架的现场捡到的。它是司少禹的发簪,那草包找他寻仇那天带的就是这个。

他一直带在身上,想着有机会遇到时就还给他。不过那个草包似乎并不想搭理自己,无所谓。他顺手将那发簪仍了,但走了几步后又转身回来捡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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