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冰山美人苏梨

“苏梨。”

汪亦行轻唤了下她的名字。

餐桌对面,女人优雅的抬起了头,霎那间,一个标准而又温柔的笑容展开在了她的脸上。

没有温度。

那抹笑意它不达眼底。

“怎么了?亦行?”苏梨轻柔地询问。

“考虑好了么?那套房子刚好离你公司近,上班也方便一点。”

她略作犹豫,修长的手指搅合着碗里的汤料,漫不经心地说着:“亦行,给我点时间。”

时间?她提这个?

今年可是他认识她的第5个年头。

那年他大一,新生入学时开着他爸给他的库里南来报道,整个大学期间,所有人都听说过他的名号,身边的追求者更是数不胜数。没想到,最后竟然栽倒在这个冷如冰窖的女人手里。为了她,放弃了所有的莺莺燕燕,赌上了整个大学4年的时光,才终于在毕业的这第一个年头,获得了一个苏梨男朋友的身份。

带她来魔都,给了她工作,让她从一个仅靠课下兼职才能勉强饱腹的穷学生,变成了如今这种出落大方的高贵模样。

可在一起4个月了,恋爱却迟迟没有进度,他想着让苏梨搬到自己的房子里,却又遭到了拒绝。

咱富二代也是有脾气的。

真是想想就他妈来气!

“亦行。”苏梨往前凑了凑身体,削葱般的手指触上了他的脸颊,她的指尖有些冰凉,同时还伴随着阵阵香气,“我知道你对我好,我只能知足了。”

没错,苏梨她总是有办法。就这一句话,让他的怒气瞬间荡然无存。

也对,是不是自己太着急了,5年时间都过去了,还差这一时半刻吗?

汪亦行心想。

“我尊重你。”他说。

于是,让她搬来的想法就暂时作罢。

吃完饭后,他俩顺道在江滩边上消消食。

他们的娱乐活动总是这么的简单,苏梨不喜欢逛商场,给她置办起衣服,她总是不表态不拒绝,起先以为是自己不懂女生的心思,便索性丢过去张黑卡让她自己买,结果1个月过去了,她一单也没刷过。这时候汪亦行才明白,她是不想太欠他的。可是,她何必呢?

只是她不买,他却忍不住不送。黑卡不用就不用呗,于是他就对品牌嘱咐了一下,所以只要每季的新品到货,SA都会把它们递到苏梨的面前。如此大费周章的讨好,想想看,自己又何必呢?

汪亦行摇头苦笑。

“亦行,想什么呢?”察觉到他的异常,苏梨轻声问道。

汪亦行望着她,此时的外滩夜景在她的身侧,繁华璀璨,灯光如星点般闪烁着、簇拥着自己面前的这位人,她还如自己初见时的模样:温柔、稳定、优雅,高挑匀称的身材配着巴掌大的小脸,那脸上,永远挂着一副无可挑剔的笑容,还有那双自己永远也读不懂的眼睛。

望着此情此景,他心中突然升腾起一股执念,他想知道,他想读懂,这双眼睛里的内容,于是他不由分说的将苏梨一把搂过,热吻了起来。

起先苏梨还有隐隐的抗拒,随着深入,便随他野蛮的侵入而迎合起来。

汪亦行在得到回应后便肆无忌惮地发泄着,直到心中的火苗失控地蔓延成了熊熊大火,他刚想问问,要不要今晚就跟他回家,谁知他刚一睁眼,就像是遇到鬼似的,将自己立马甩出3米远。

刚刚苏梨,她全程是睁着眼的!

她一直睁着她那双冰山眼,审视着他,裁判着他。

他刚刚的失态和坠落被那双眼睛尽收眼底。

这一下,像是一盆冰水,把汪亦行从头到脚浇了个透彻。

他想不通,这个女人她到底是什么做的?

靠!

“亦行,刚刚有些突然。”苏梨上前搀扶他,“对不起。”

不是对不起,是今晚他惹不起。

于是他甩开了苏梨的胳膊,摆摆手说:“不用讲了,回家吧。”

说完便去点火开车,扬长而去,留下了独自美丽的苏梨。

还不送她回家了呢,今晚!

也算是自己硬气了一回。

在汪亦行走后,苏梨仿佛无事发生似的,整理着自己被弄乱的头发和衣角。反正现在无人打扰,便倚在栏杆上看着沪市的夜。

黄埔江的对面,是沪市的繁华,闪烁不断的LED光,映在苏梨的脸上,变幻着颜色,时刻地提醒着她:

这里是魔都。

没有抚城的严寒和贫瘠,不会挨饿受冻,同样也没有负伤逃跑的狼狈。她在魔都,是精致的、体面的、高贵的苏梨。

是她狠心甩开一切换来的,崭新的苏梨。

一阵风吹过,扬起了她耳边的碎发,搅乱了一池春水。

等苏梨到了小区楼下,时间却已然进入了深夜。高跟鞋碰撞地面的声音,在老弄堂间有节奏的回响。

这是个老小区,绿化却做的很好,当初苏梨就看中了这里的静谧。至于缺点,就是硬件不太能跟上,她居住层的灯总是不亮。

她站在门口,在黑暗中摸索着钥匙,就在刚准备对准锁孔的时候,突然感觉到背后一凉:

有人!

有人抵在她身后!

霎时间苏梨的汗毛全都立了起来,身体已全然进入了紧绷的状态,她想本能的求救,但下一秒那人却用了一把刀抵住了她的咽喉。

还有刀?

苏梨脑海中不受控制的播放着一切极端恐惧的镜头:那些连环杀人案,那些碎尸案,把人折磨的不成样子后再残忍的丢掉......

此时她的脸上已没有了往日的优雅,因为紧张,正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对!

突然地,她脑中想法一转,身体慢慢地恢复了平静,等恢复了呼吸后,她用她不再颤抖的手打开了房门,眯起眼睛骂了一句:“你个下三滥的东西。”

于是,背后的男人听到了,像是受到了极大的刺激般,将刀迅速飞甩出去,锁着苏梨的喉咙将她扑倒在地,苏梨吃痛地倒吸了一口凉气,却在挣扎的间隙里抓起了一个花瓶,猛的朝身后砸去。

哗啦啦一声响,花瓶碎了一地。

那男人双手一抽捂着头,却已是来不及,滴滴献血顺着头发留了下来。

“姜争”男人平静的唤着她,像是将一腔愤怒狠狠地压着般,颤抖地说:“你有这么恨我吗?”

在沪市,大家只知苏梨,不知姜争。他开口的第一句话,便将她在这里的一切悉数抹杀。于是,她冷笑着,做出了漫不经心的语气回应道:“那个花瓶是最易碎的,没扎死你算你命大。”

男人不可置信的望着她,可是姜争却摆出满不在乎的姿态,继续刺激着他。

“左右不过是个野种,出去死了也是个没人管的!”

话音刚落,男人的愤怒再也压抑不住,猛然飞扑上来,将姜争压在身下,暴起青筋的胳膊将姜争死死抵住,让她再也动弹不得。

一瞬间,姜争完全感受到了男人的力量,怎么挣扎都逃脱不出这高大精壮的身体。她生气的将脸别过去,不去看他,下一秒,男人就捏住她的下巴,不由分说的又将她的脸正过来。

她正在被强迫着与他针锋相对。

一秒

两秒

三秒过去了。

墙上的时钟在滴答的响着。

姜争望着他,刹那间,仿佛如泄洪般涌起了无数的情绪,在胸腔里激荡,让她平静数年的心脏几乎要撑裂开来。

四秒

五秒

六秒

接着,她脑海里浮现出了关于过去的种种回忆,一幕幕,温馨的、痛苦的、欢乐的、卑鄙的、无望的岁月,拼凑成了一张脸,与面前的这张脸重合。

第七秒

姜争再也支撑不住,那双眼中的冰冷褪去,化成了一汪波涛汹涌的海面,像盛不住似的,落下了滴滴泪水。她闭上眼,任由命运的洪流把她推向何方。

男人看着姜争的眼泪,心痛地皱起了眉,一下子仿佛被点燃了,想化作那熊熊的烈火,将她眼中的泪水全都烤干。

在最后的第八秒,他的吻如狂风暴雨般落下,席卷着姜争,他要把这几年隐忍的**全都倾倒出来,一下下的,让她知道。

姜争她没有挣扎,她迎合着,就是用行动告诉他,这些年,她和他一样。

她嘴里有着腥甜的味道,而他的嘴里却是苦涩的,混合着两人的血与泪,进行着这世界上只属于他俩人的,灵魂的结合。

他们激烈的配合着,像坐一次持久的过山车,迸发了一次次的尖叫和欢愉,最终在攀爬了无数次的高点后,落下了帷幕。

此时,窗外的月亮静静地,挂在这深蓝色的夜晚。房内没有开灯,靠着从窗户透来的月光照亮。地板上躺着两个年轻人,和刚刚一番打斗过后留下的痕迹,组合起来竟有种别样的温馨。但他们都各自静默者,并不说话。

“纪繁。”还是姜争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能不能从沪市离开,别再来了。”

话音刚落,纪繁就猛地弹起了身,他望着姜争,眯起了眼,“姜争,这么多年了你还没有变,现在是用不着我了,嗯?”

他一把搂过姜争,威胁她:“你就不怕我把你刚才的骚样说给别人听?他们眼中高贵清白的女神,私底下却......”

“啪!”

一记耳光来的毫无预兆,过了好一会纪繁才回过神来,他指着姜争准备怒骂道:“你......”

“你什么你?还想让我用花瓶砸你一次吗?没水准的东西。”说罢,姜争便起身走到了卧室,拿出了医药箱,走到了纪繁面前。

她熟练地检查着伤口,刚刚没注意,情急之中下手太重,头皮裂开了个口子。于是她拿出刮毛刀,将纪繁的头发全都剃去,再小心翼翼的给伤口消毒、上药。

几年过去了,纪繁也有了些变化,瘦了一些,但人却更强壮了,全身上下都是紧实的肌肉。不过也有没变的,独属于他的那股痞劲,在他的一双狭长的丹凤眼里,写满了不羁与叛逆。

此时的纪繁被姜争乖乖的摆弄着,不发一言,这是独属于他们俩个人的默契。从初中、到高中、到大学,彼此搀扶着,跌跌撞撞地走到了现在。

没有鲜花与掌声的成长,就像是沼泽般充满了泥泞,负伤后,在每一个独属于他俩的夜晚里,借着月光,相互舔舐着对方的伤口。

在那些肮脏却又充满着生命力的岁月里,他们互相嫌弃,却又彼此依偎,互相憎恶,却又彼此相爱,就像两只冰冷的毒蛇,将毒牙插入对方的身体里狠狠地吸食着彼此的血与肉,挣扎着长大,却分不清他俩之间,到底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

这是她未成为苏梨之前的姜争。

高贵冰冷的苏梨,肮脏不堪的姜争。

那个不能没有纪繁,只属于纪繁的姜争。

梦远书城已将原网页转码以便移动设备浏览

本站仅提供资源搜索服务,不存放任何实质内容。如有侵权内容请联系搜狗,源资源删除后本站的链接将自动失效。

推荐阅读

他的暗卫

在星际开密逃

岁岁平安

贵妃娘娘千千岁

春夜渡佛

< 上一章 目录 下一章 >
×
沼泽月光
连载中八口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