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灼轻轻地靠她近了些,微微俯身,声音带着几分温柔与关切,轻声问道:“做噩梦了?”那语气,仿佛怕惊扰了这一刻的宁静,又怕错过她一丝一毫的回应。
明粟原本紧紧拉着他手腕的手,缓缓松开,眼神有些迷离,思绪还沉浸在刚刚那梦中真实得可怕的一幕里。
她微微张了张嘴,犹豫了一下,才轻声说道:“大概……是吧。 ”那声音,带着一丝缥缈,仿佛还在梦中的世界里徘徊。
谢灼看着她有些失神的样子,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丝调侃的意味说道:“可惜了,我确实不认识和你长得很像的人。”
他顿了顿,似乎觉得还不够,末了又补了一句,语气里满是认真,“和你不像的我也不认识。”那模样,好似在向她宣誓着自己眼中只有她一人。
明粟清楚他一贯爱打趣的性子,打断了他“好啦,反正就是个梦。”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轻松一些,试图从那梦魇般的情绪中挣脱出来。
“那你梦到什么了?”谢灼饶有兴致地凑到她面前,目光紧紧地锁住她的眼睛,看到的却是她眼底如一片死水般的死寂,那是上一世谢灼每次见她时的样子。
每一次看到她这样的眼神,他的心都会揪起来,仿佛有一只无形的手在紧紧地攥着。
明粟感受到他炽热的目光,缓缓抬眸,视线与他狠狠地撞上。
她深吸一口气,仿佛鼓足了勇气,才缓缓说道:“我梦见你死了。”那声音,带着一丝颤抖,仿佛每一个字都是从心底最深处挤出来的。
谢灼听到她的话,瞬间愣住了。他没想到明粟梦见了他死的一幕,脑海中一时间有些空白。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反应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戏谑的笑,故意调侃道:“所以因为我这么伤心?那么爱我啊明昭昭?”他试图用这种方式缓解她的情绪,让她从那可怕的梦境中走出来。
明粟没有像往常一样反驳他的调侃,而是直接应下,声音坚定而又带着一丝祈求:“嗯,所以你别死行吗?”那眼神里,满是恐惧和担忧,仿佛真的害怕失去他。
谢灼察觉到她情绪不对,终于是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抚上她的脸,手指的温度传递到她的肌肤上,带着一丝安抚的意味。
他轻声说道:“先从梦里的情绪出来好吗?”那声音,低沉而又温柔,仿佛有一种魔力,想要把她从那黑暗的梦境中拉出来。
其实,从谢灼问她做了什么梦时,她就已然陷在了那个情绪里无法自拔。
也是因为她魂魄不稳,再加上上一世的事情以梦的形式发生,魂魄仿佛回到了当时的场景。
她想要说些什么,可是言语未曾出口,温热的泪就先流向了谢灼的指缝。
那泪水,带着她对梦到上一世的痛苦回忆而迷惑,也带着对这一世的担忧。
“谢灼,我是谁,我到底是谁呢?”曾经清冷的嗓音中此时带着破碎和迷茫,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无尽的痛苦。
那声音,刺痛了谢灼的心。
他慌了神,两只手连忙捧上她的脸,小心翼翼地替她擦脸上的泪,嘴里还不忘打趣道:“昭昭,别哭啊,一会让明怀玉看到我不想死,他都得打死我。”他试图用这种幽默的方式让她破涕为笑。
可明粟的泪止不住地流,仿佛那是一汪决堤的湖水,怎么也收不住。
那泪水,顺着她的脸颊滑落,滴落在谢灼手心。
谢灼看着她泪流不止的样子,心中满是心疼。
他紧紧地盯着她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你是明粟,是我从生到死都只有你一人的明昭昭。”那声音,坚定而又充满了深情,仿佛要把这份承诺刻在她的心里。
谢灼抬手轻轻抚上明粟的脸庞,拇指摩挲着她的脸颊,轻声说道:“莫要自己胡思乱想,也许只是梦而已。若真有这样一个人,我定会帮你查清楚。”
明粟顺势别脸埋在谢灼手心,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
她总是因为梦而瞬间不平静,大概是她觉得自己身上背负这替“明粟”拯救明谢两家的命运,竟真的在谢灼面前说了那番话。
“希望是我多想了,只是那些梦太过真实,我总觉得背后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谢灼抱紧她,说道:“有我在,不用怕。咱们先不想这些,出来不就是为了散散心嘛。”
说着,他拉着明粟在湖边找了个地方坐下。
湖面上的冰层在阳光的映照下,闪烁着五彩的光。
谢灼折了根树枝,在冰面上画着图案,想逗明粟开心。
明粟看着谢灼的样子,嘴角渐渐露出了笑容。
可没过一会儿,她的思绪又飘回了那些奇怪的梦境中。
“谢灼,你说这世上会不会有另一个我,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明粟突然问道。
谢灼停下手中的动作,认真地看着她,“就算有,那也不重要。
你就是独一无二的明粟,我只有你平安就够了。”
“等过了这一会,我就回边关了。”谢灼缓缓转头,目光温柔且深情地落在明粟的侧脸之上。
她的侧脸在光的映照下,愈发显得白皙如玉,那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仿佛藏着无尽的心事。
“怎么还要回去?”明粟察觉到谢灼的注视,微微偏头看向他,眼中满是疑惑。
谢灼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自信的笑容,伸手轻轻扯住明粟的衣摆,说道:“当然是从边关回来风光地求陛下赐婚啊。不然我这抗旨回来的事情不就被发现了。”
明粟听着谢灼的话,心中虽然明白这是为了他们的计划着想,但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忧。
她轻轻点了点头,嘴唇微微蠕动,喃喃道:“那你在边关可要万事小心,我会等你回来。我可不想失了战友。”
谢灼看着明粟那担忧的神情,心中满是感动。
他轻轻抬起手,温柔地抚摸上明粟的头挑眉一笑,眼神中满是坚定:“放心,我定会早日回来风风光光娶你。”
“谢灼你没什么骗我的吧?”明粟审视的看着他。
谢灼避而不答“如果有你会怎么样?”还笑眯眯的看着她。
明粟被他这反问弄得有些恼,轻轻拍了下他的手,“你若骗我,那我们的合作就崩了”
谢灼笑着握住她拍他的手,“我怎么舍得骗你,昭昭,我对你的心,日月可鉴。”
“我就不和怀玉他们道别了,太阳要落了,我走了。”谢灼站起身冲她伸手“回去吧明大小姐。”
明粟微微犹豫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迟疑,似是在挣扎着什么,但最终还是缓缓地将手搭在了谢灼伸出的手上。
那双手宽厚而温暖,带着淡淡的温度,让她的心莫名地安定下来。
她借着这股力,轻轻站起身来,裙摆随着动作微微晃动,发出轻柔的声响。
两人并肩沿着波光粼粼的湖边缓缓走着,脚下的石板路被夕阳染成了金黄色。
夕阳的余晖如一层金色的薄纱,温柔地洒在他们身上,将他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仿佛两条平行线,在这宁静的湖边延伸。
不知不觉,到了分别的地方。
谢灼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将褶皱抚平,。
他目光坚定地看着她,眼中满是深情与决绝,一字一顿地说道:“昭昭,等我回来。”那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承诺。
说罢,他转身大步向着梅庄外离去,脚步沉稳而坚定。
明粟静静地望着他远去的背影,心中五味杂陈。
直到那身影渐渐消失在视线尽头,只留下一个模糊的黑点,她才缓缓转身,脚步有些踉跄地往回走去。
回到住处,明怀玉迎了上来,脸上满是关切。他睁着那双明亮的眼睛,急切地问道:“姐,谢灼呢?”那声音清脆而响亮,打破了这略显沉闷的氛围。
明粟朝他点了点头,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谢灼他回边关了。”
“跑那么快?”明怀玉微微皱起眉头,脸上露出些许惋惜的神情,嘴巴微微嘟起,仿佛对谢灼的离去感到不满。
明粟看着明怀玉惋惜的样子,她轻声说道:“他有他的事要做,抗旨回来已经担了不少风险,早些回去也是应该的。”那声音轻柔,带着一丝无奈与理解。
明怀玉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突然想到了什么,兴奋地说道:“对哦,他还会回来的,等他回来的!”
两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丝毫没有留意到谢灼离开之后,被那略带凉意的风轻轻吹起的纸条。
那纸条在风中微微颤动,发出簌簌的声响,似是在诉说着不为人知的秘密。
那纸条的边缘有些微微泛黄,上面的字迹也因为岁月的侵蚀而显得有些模糊。
纸条上清晰地写着:“以自己寿数为代价,可换取他人重生一次。
然而,使用此法之人将丢失一魄。
此后,将永远被自己内心深处所害怕发生之事所困惑,那些恐惧会如影随形,时刻纠缠着使用者的灵魂,使其不得安宁。”
明粟回到房间,坐在桌前,脑海中还是谢灼离去的背影。
她的目光无意间扫到腰间藏着的纸条,手不自觉地抚上,心中涌起一股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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