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嚓——
“有您认识的人?”体育部的中年领导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身后,刚好目睹穆清河的偷拍行径,身边还跟随着一个教练模样的人。
“嗯。”
“哪一个?”
穆清河了然,对方这是想以“照顾”自己熟人的方式,从自己这再得到些好处。
他也不避讳,“12号。”
“赵朗啊——”说话的人声音浑厚,“队里有意让他做正式二传参加这届比赛呢。”
“他才大一,没资格吧。”
“天赋又好又肯吃苦上进,没有淹没人才的道理。刚入学那会儿,他胳膊上有伤没法参加训练,他就每天都站在场边看,一次都没落下过。”教练的语气满是欣赏,听起来没有夸张和刻意美化的成分。
穆清河突然出现在了排球训练场。
赵朗一眼便确定那个人是他。
一如既往的得体着装,清瘦的脸上多了一副金属框架眼镜。他安静地坐在场边,看着场上的球员热身、接球。
穆清河一如他的名字,带着与生俱来的清冷滤镜,无论周围怎样喧嚣,他的身边好像都萦绕着一层静谧的安宁,高贵而疏离,像是清透的河流蜿蜒穿过丛丛草木。
赵朗感觉心里一沉,他不知道穆清河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手臂上的伤还隐隐作痛。按道理以他的恢复情况不应该参加这届比赛的,但他必须站得高一点,才有被穆清河看见的希望。
“注意力集中!不要分神!”
赵朗回神,下意识地接住对面抛来的球。
训练时间还没过半,赵朗有些着急,他怕自己一不留神就放走穆清河。
他第一次发现训练如此痛苦漫长,好像时间都凝固在每一次呼吸之间。
捡完最后一颗球,赵朗扭头,却发现身后一个人都没有了。原本坐了穆清河的位置也空了出来,好像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
他站在球网下愣神,一圈圈解开手指的绷带。他盯着自己的掌心,托了三年球,摸起来有种不符合年龄的粗糙。
“怎么这么久。”
熟悉的声音,赵朗在夜里放过无数次的采访,就是这个声音,只是这会儿听到的,好像更温柔,好像掺了些难以解读的埋怨。
“哥哥!”他几乎要扑上去的时候,想到自己刚出了一身的汗,逼着自己倒退了半步,进退两难间动作变得有些滑稽。
“哥哥在等我?”
“嗯。刚好看到你。”
“哥哥怎么会来这里?”
“你们学校在拉投资修建体育馆,说要加强体育建设,我来考察一下。”蹩脚的理由穆清河说得脸不红心不跳。
所以上次来学校谈事情,为的就是这件事吧。
“好呀!好巧呀!虽然上次见面也不过半个月,但是半个月也好像挺久的。”久到树上挂不住几片枯叶,久到赵朗只能靠回忆度日。
穆清河这才想起,每一次的好久不见,赵朗总是要说很多话,总是摆出一副很兴奋的模样。“什么时候开始打排球的。”穆清河也没有很想听到答案,也并不好奇,关于赵朗他早就调查得清清楚楚,他只是随便找个话题。
“高一的时候个子高,被选去了校队,打了三年排球。”
“你的伤…不再多养一阵吗?”
“日常训练还是没问题的。只是这届的全省大学生排球大赛恐怕是没办法参加了。”
穆清河不太懂这种错过比赛的心情。应该要安慰些什么吗,他又挤不出安慰的词汇。他也没有告诉赵朗,教练有意让他作为正选球员上场。
“不过也没关系,总有机会上场的。”赵朗回头看了眼场馆内的时钟,“已经饭点了,哥哥这次会留下吃饭吗?”他眼巴巴地看着,像一只眼睛亮亮的小狗。
“嗯。你安排吧。”提早叫白帆把工作推掉,为的不就是这一刻吗,穆清河深知自己正在发生改变,也不至于迟钝到没有发觉自己对赵朗的感情,但他不愿承认。他只是在享受那种无限接近暧昧的心动。
赵朗知道这不是邀请穆清河去家里的最好时机,他已经等了那么久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因为一点冲动就功亏一篑,但他控制不住地想和他独处。
他想,穆清河在家里正午的阳光里会特别好看。
“哥哥。”
“嗯?”
“要去家里吃吗?我做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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