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见赵朗。”
“您醉得厉害,今晚回家休息吧。”
……
“好。”白帆无奈,但还是应下。有时候他甚至觉得是不是自己把位置摆得不正。以他和穆清河的这种雇佣关系,他有什么资格去干涉对方的行为。但他总归是希望穆清河能够得到最好的一切。比如在眼前这种情况下,把穆清河送到赵朗那里去怎么也比不过带他回家。
穆清河从没醉过。他几乎不需要应酬,也没有依靠酒精缓解压力的必要。想喝的时候就喝两杯,遗传了长辈的酒量,在酒桌再克制一些,总归是喝不醉的。
这次醉酒,追究原因,大概是以情绪不好为缘由,故意放纵喝醉,以略施展苦肉计。
穆清河从全省最高级的餐厅包房走出来时,几乎是跌撞进白帆身上的。而这会儿,从不在白帆开车时坐后排的穆清河蜷缩在后排,头倚着车窗,闭着眼眉头紧锁。他迷糊地在白帆打给赵朗电话中听到赵朗的声音是焦急的。穆清河想,他还是在乎的。
车停在路边,车门是从外面被打开的,紧接着一件厚实的羽绒服就裹了上来。赵朗俯身,“上来,我背你。”
“好好照顾他。”没人听见,白帆是说给自己听的。
推开门,公寓里的空气温暖干燥,暖色灯光点亮房间之余,温馨了赵朗的小窝。
赵朗将人放在床边,利落地替穆清河一件件脱下束缚。“先靠一会儿,不要平躺,我去烧点水。”
“想吐。”
“来,我扶你。”
穆清河按下赵朗的手腕,垂着脑袋无力地摇摇,“不要,我自己去。”
热水壶和水龙头同时作响,盖过了洗手间里的声音。
玩脱了…好难受…穆清河缩成一团,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难受。
赵朗蹲在门外静静守着,他突然释怀了之前被拒绝的表白,释怀了撞见的穆清河和身边的少年。对赵朗而言,被穆清河需要胜过千言万语的肯定,他无所谓穆清河心里的人是谁,无所谓他对自己是什么样的感情。
“哥哥?还好吗?”
洗手间的门打开,穆清河面色苍白地倚着墙壁。
“瓷砖凉,”赵朗将人揽进怀里,一下下轻轻抚过穆清河的背。
“赵朗,我好难受。”
赵朗也难受,一种窝在胸口说不出口的难受。“还想吐吗?”
怀里的人只点点头。纤长的睫毛上凝着泪珠,像是矜贵的小鸟被淋湿了羽翼。
“等下喝点温水。”
“想洗澡,身上好脏。”
“先不洗,等醒酒了,舒服了再洗好吗?”赵朗又实在不忍心,“等下我帮你擦擦身子好吗?”
怀里的人整个身子都挂在赵朗身上,沾了烟味的发丝隐约还残有洗发水橙花的香气,“好难受,好想你。”
是幻听了吗?
是幻听了吧。
一句没有主语的话,可以是穆清河说给任何人的,但唯独不应该是自己。死心塌地、星途无量的沈安;性格温良、知根知底的穆秋;纯洁乖顺、常伴左右的少年……无论他们中的哪一个,都胜过自己千万倍。想到这儿,赵朗破碎的心又裂开了一道缝,但还是温柔地抚过穆清河的脸。“我也好想你。”他自顾自地应着穆清河的话。“哥哥,我每时每刻都在想你,想见到你。”
醉人的酒精将穆清河身上的漠然与凌厉一并吞没,他湿漉漉的眼睛神色迷离,就那样直勾勾地盯着赵朗看,柔软的唇瓣微微张开又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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