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府**事多年,若说刚刚还有几分怜悯,听闻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威胁自己的二人,林嬷嬷的心彻底冷下来,用宛如看死人的目光看着二人,冷声:“老奴不是个怕事儿的,有什么要说的等元玉娘子来了直说说便是,犯不着此时威胁老奴。”
林嬷嬷这番话算不得轻,说话的两人也自知失言,嘴上嗫嚅着说不出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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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玉娘到的时候院子里静的针落可闻,她手中仍旧拿着那一串佛珠,只看到跪在院子里的周婆子与钱婆子之时眼皮微微跳动,而后从容不迫的走进去,她直直越过周婆子与钱婆子坐到一旁的椅子上,面对林嬷嬷语气淡淡:“林管事这般早唤我来所为何事?”
瞧着直到这时候还端着架子的元玉娘,林嬷嬷不知她是当真对昨夜的事情一无所觉未曾听到半分消息,还是觉得这国公府上没有人能拿她如何。
而跪在地上的周婆子与钱婆子,见到元玉娘目光亮了亮,钱婆子激动开口:“元娘子,你可算来了。”
看着以为元玉娘来了,她们便不需怕了的周婆子与钱婆子,林嬷嬷淡淡扫了一眼没有开口说话,而是朝着屏风后头恭敬的行了一礼:“世子爷,元娘子来了,人到齐了。”
话音一落,元玉娘的手抖了抖从椅子上站起身,在侍卫撤掉屏风之后面看清楚后面坐着的人,面上终于闪过一缕害怕,却又很快被压下去。
元玉娘朝着沈辞暮行了一礼,脸上挂起一抹浅笑:“不知世子爷也在,老奴失礼了。”
元玉娘此时尚且算得上从容不迫,但是刚刚在林嬷嬷面前大放厥词的周婆子与钱婆子此时得知刚刚沈辞暮自始至终都在屏风后面,这院子里发生的事情都被他听的一清二楚,登时面色惨白跌坐在地,只觉今日谁也救不了她们了。
元玉娘尚且不知道前面发生的事情,对着沈辞暮虽是行礼,却仍旧自视甚高,端着长辈的架子。
元玉娘与沈辞暮的母亲本就是远亲有两份相似,加之元玉娘对落玉衡的熟悉与刻意模仿,这一抹浅笑与落玉衡有五六分相似,元玉娘笃定沈辞暮见到这样的笑容,定然不会忍心责罚她。
这个小算盘若是放在往日,几乎是屡试不爽,只今日的沈辞暮始终无动于衷,他只对着元玉娘声音淡淡,吐出的话毫不留情面:“跪下。”
元玉娘听到“跪下”二字脸上满是不可置信,她迟迟没有动作,平安上前两步呵斥:“竟敢忤逆主子的命令?”
元玉娘回过神来,她环视了一周,压下脸上的难堪,不情不愿的跪在地上,语气不满:“世子爷,老奴可是做错了什么事情,竟让世子爷这般羞辱老奴!”
沈辞暮今日听了这些时日府中发生的事情,心中已经满是杀意,只觉他往日给这个刁奴的体面太过,竟然纵的一个奴才不知道天高地厚,他抬眸,眼底尽是冷意,看着元玉娘如同看蝼蚁一般:“这般元娘子便觉得是羞辱,那元娘子对本世子的爱妾所作所为该称之为什么呢?”
压在心底良久的猜测被证实,元玉娘满眼不可置信,她下意识脱口而出:“世子爷谢姨娘太过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她那样的身份有辱国公府的门楣,老奴不过是替已故的夫人出手教教她规矩,何错之有!”
这边是元玉娘的心底话,在说出来这一刻她便暗暗生了悔意,却又强撑镇定不愿退让,昂着脖子不肯低头。
眼见元玉娘仍旧振振有词,平安心底划过了一个念头,这些年元玉娘在府里头日子太好过了,竟然让她这样不知轻重,转眼看去,果然沈辞暮眼底的怒意已经压不住,他发出一声冷笑,声音冰冷:“是否是本世子太过宽容,让你忘了你的身份,不过是本世子母亲身边的一个丫鬟,竟然敢这般在本世子面前拿乔。”
这样的话砸在地上,元玉娘的恐惧终于压过了她的体面,也真切的意识到,沈辞暮不愿意再顾念以前她伺候落玉衡的情分,本是不服气跪的挺直的身躯,手腕上的珠子线断裂,佛珠洒了一地,她低声喃喃:“世子爷,老奴,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既然忘了尊卑,本世子便让你重新记起来。”沈辞暮不顾元玉娘的服软求饶,冷声“即日起,元玉娘搬出景和院,身边不许再有奴仆伺候,日后便去浆洗房当差!”
说罢他又冷冷扫过早已经下的面如纸色的周婆子与钱婆子二人,声音冰冷无情:“欺下瞒上,仗势欺人的奴才,打二十大板发卖了出去。”
话落,原本一直跪着的周婆子与钱婆子身子如同一滩烂泥跌坐在地上,嘴中念叨着“完了,完了,全完了”
她们最大的依仗便是元玉娘,可是如今元玉娘都受了这样重的责罚,二人心中的侥幸彻底破灭,犹如五雷轰顶。
院内的求饶声连成一片,可惜二人平日里作威作福打压许多人,没有人为他们可怜,只觉大快人心。
书房之中,数日未眠的沈辞暮脸上未见半分疲态,他眼底的冷意却挥之不去,他如此聪明的人,又这般了解谢朝朝,如何未曾想到今日这一切是她有意为之的,她故意受了委屈不告诉林嬷嬷,便是为了将自己折磨的不成人样让他看见,故意半夜同他置气,不肯说半句软话,便是为了激怒他。
她想要处置下人,沈辞暮不会阻拦分毫,甚至愿意充当那一把刀,恼的是她宁愿这样伤害自己算计,却不愿意同他说一句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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