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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明昭下楼的步伐都轻了点。
他是真有点怂,眉头都拉着,一步一步往下走着。
他对林烈的心理阴影,不是一次两次造成了,而是无数次的习惯不了,避之不及,干脆能躲多远就多远。
不得不说,林烈这个人性格太自来熟,太放的开,这世上就没有他聊不上的人,更没有他交不上的朋友。
朋友比狗多。
兄弟随口道。
小弟成连排。
贺明昭一直觉得若不是出生在林家,他就是个做“大哥”的命,要一路走到黑路子去,奈何人会投胎命好,不仅中了奖,还是三代长孙,家里长辈哪个不寄予厚望。
林烈也按照路子利索进了军队,混的如鱼得水,大展宏图,拔拔提升。
消失的那些年。
贺明昭多少也听说过一点点他的事迹,真枪实干拼出来的,功绩很突出,不然当初也不可能上了那个位置。
“贺小昭,不敢看我?”
林烈身穿军装,目光所及之处,是真有些锐利,他不笑时严肃起来气质凛冽,像一柄出鞘的剑,很能唬人。
可他爱笑,还有个小酒窝,两颗虎牙,加上做派一贯豪爽,亲和力有不少,同下属关系处的尤为不错。
就挺有欺骗性的。
贺明昭深感。
“没有,刚刚睡醒,还困。”
贺明昭回了句,顺带装着打了个哈欠,散漫走到楼下接了杯热水,演戏这玩意他也会的,不就是装模作样吗。
林烈笑的坦荡,说:“我还以为你是因为心虚,才不敢看我。”
贺明昭暗暗艹了句。
您还真是从来不忘事,小心眼多的几年都没忘。
相比林烈那些带了点滤镜的追随者和崇拜者觉得他随和,好处,深知他内里恶劣本性的贺明昭只想说放屁,他那哪里是随和,明明就是觉得自己有照顾好所有人的必要性,毕竟其他人都比不过他。
他作为强者中的强者,这是他应该做的。
这逻辑还挺自洽的。
贺明昭不止一次想吐槽,恰如这个人一直觉得自己认定的事情就是对的,譬如小时候非要认定他是个姑娘,非觉得他就该穿小裙子。
贺明昭:“……”眼瞎真的得治。
“我没什么好心虚的。”
贺明昭喝了口热水,压压惊,随后又转问,“小叔,没什么事,我想这段时间出去散散心。”
贺瑜洲摇了摇头。
贺明昭可怜巴巴望着他,等他回转心意。
林烈简直看笑了。
“贺小昭,你还真是个小孩啊,就想着要糖吃。”
贺明昭心虚的气焰消失的一干二净,有些尖酸刻薄起来,“是啊,比不得你年纪一大把还要装嫩。”
别以为他不晓得,他有多在意自己的形象。
尤其那黑的黝亮的发。
肯定染了。
“小叔,我先出去环湖跑个步,锻炼一下/身体。”
贺明昭说完就跑,跑的利索的很,摆明儿不想留这里,走时候还没忘了从桌上拿了个包装好的三明治。
林烈不自觉地摸了摸鼻,似有思索,“有必要那么怕我吗?”
“你太喜欢欺负他。”
贺瑜洲说。
林烈惊讶地“啊”了声,“贺秉节,你这话说的也太重了些,可不能光顾了家里人,就把老友给排挤几道。”
贺瑜洲不回应,也不喝茶,只是将茶几上的报纸拿起,扫了几眼。
“我们算是朋友?”
这话不可置否。
林家和贺家算是蛮多年的对家,简直形成了两个派别。
林烈笑了声,一点都不羞耻,“老话说,既斗争又团结,我这不就来了吗?我看您也不是不需要的。”
贺瑜洲:“我可以等。”
言下之意,目前急的人可不是我。
林烈右手推了下轮椅,转到客厅的大平窗前,去看那座小假山,泉水叮咚落在石头上,弥漫着一些烟雾。
“锦上添花,更进一步的事,我看未必能等,错过了可就没这店了。”
“……”
“还真去跑步了?他目前身体撑得住?”
林烈望见了半个人影,终是忍不住问道,他还真没想到。
贺瑜洲:“他不会跑多久的。”
果不其然,还没30秒,林烈极佳的视力就看见人缓缓停了下来,嘴里咬着个三明治,干脆缓缓走在了湖边。
林烈:“你还真是了解他。”
贺瑜洲没回这话,只是提了一笔,“想回去?”
他这话是问他真的下定决心了吗?林家可谓人心浮动,近来由于他腿好的事,他几番周折,拉拢敲打,甚至还找上自己。
林烈语气平平:“有些东西,还是得握到自己手里,不是吗?”
仰他人之鼻息,给他人做嫁衣,终究不是长久之策。
贺瑜洲:“有时候,退一步未尝不可。”
林烈微阖眼,后掀开,眉眼锋利,嘴角轻勾,笑了声,“贺秉节,你这是劝我放手?你自己做的到吗?”
秉节是贺瑜洲少时后取的字。
林烈勉强同人做过笔友。
林烈语气颇重,又似不经意提起,“你虽长我一辈,可也就大我一些年岁,不多,一向平辈论交。”
“有句话我是一直想问的,人都清楚攀着树木的藤蔓,一时高大,可这一辈子也只能攀着,树木倒下时注定要消亡。”
“这可不是一件好事。”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还是说,你就想这只藤蔓永远攀附着你,脱离不了你的掌控。”
林烈嗤笑了声。
“林烈,这是我的家事,还轮不上你来掺和。”
“……”
“当做合作的某些条件,别告诉我你不想回来。”
林烈坐在轮椅上,有些深沉地,冷峻地看着那屋外的活水。
“林烈,那颗心脏……即便做了手术,也只能维持三十年。”
“这个理由够了吗?”
贺瑜州语气平静道,他的那双眼睛里毫无情绪,只有最理智的回应。
林烈笑了,笑地有些豪爽,“我一直以为你是个不会生气的人,这让我不免有些担忧合作的可行性,毕竟一个没有任何在乎的人,指望他的信用未免可笑了些。”
“不过,你觉得什么都不告诉他就是最好的吗?”
林烈质疑问。
贺瑜州:“他这条命是我捡回来的,我有资格决定一切。”
林烈推着轮椅,往外动了几步,“您这可还真是包揽一切的封建家长。”
“难怪,他始终把你当作爸爸。”
“哈哈。”
“十几岁的小爸爸,三十岁的大爸爸,然后是永远的爸爸。”
林烈大笑一声,多少有些嘲笑他。
更新quq预先声明,此文没有节操可言,如果发展雷到你了,别骂我
毕竟就写的自嗨的,不喜及时止损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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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翻车第十七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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