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门口清脆的风铃声在出门时响起,祝染轻轻转身,裙摆飘起一弧完美的弧线,声音中满满都是得意:“合作愉快啊,忠犬君。”
而趁着出门这一瞬间的嘈杂打掩护,压切长谷部握紧购物袋,皮笑肉不笑,声音低得几乎咬碎牙:“主殿,您早晚会遭报应的。”
而被诅咒的祝染却装模作样点头,伸出手满不在乎地挥挥:“嗯嗯,知道啦,长谷部卿。”
于是,仗着审神者的表面身份当挡箭牌的祝染彻底拿捏住压切长谷部,越发得意洋洋买得发狠了忘情了,最后压切长谷部的手腕上挂满大大小小的购物袋,他自己的手里也抱满一堆乱七八糟的东西,只是步伐始终轻快得像真在逛街的小贵妇。
但很难说到底是在维持人设,还是中饱私囊了。
长谷部手上提着越来越沉的袋子,背上还背着越来越沉重的主控刃设,脸色一黑到底。
好不容易把实体的店铺们逛得差不多了,暮色四合之后万屋的流动摊位们又热闹了起来,压切长谷部被迫陷入更深的漩涡。
而此时的祝染站在一个无人的摊位面前,正在兴致勃勃地挑选着丝带——这是一家主要卖丝带和绸缎饰品的小摊,也不知道摊主是不是从女高中的领结上得到的灵感,蝴蝶结款式尤其多,完全不放过任何一个路过的少女。
祝染把一支用粉纱做成的海棠花型发饰轻轻地别到发间,鬓发如云夜风的吹拂下随风荡开,人面鬓花相映红,而他眯起和花瓣同色的眼睛自顾自地笑,眼中的情感晦暗难以辨认:“不愧是我,配什么都好看。”
仿佛是为了印证他的话,确实有路过的路人投来目光,于是他洋洋得意地对着压切长谷部地挑起眉梢:“果然,人类就是会被外表打动呢。”
他身边一直在负重前行的压切长谷部终于忍无可忍,压着声音低斥:“祝染。”
出乎意料的,一路上无论祝染怎么得寸进尺都忍耐下来的压切长谷部在此时放下了他们千疮百孔的“大小姐主殿与忠犬近侍”的伪装。
声音不高,只够他一个人听见,但此时却像冷刃一样割破了祝染自恋的氛围。
祝染愣了一下,莫名其妙地回头看他:“怎么了?”
压切长谷部深吸一口气,眼神凌厉,仿佛要把他的伪装一层层剥开:
“你是刀剑。刀剑的价值,不在于穿什么衣服、摆出什么样子吸引人。我们的存在,是为了守护历史,是为了在主人的手中发挥作用。真正的价值,是锋刃,是战力。”
祝染怔怔望着他。
从认识第一天起,这把叫祝染的剑就一直把自己的姿色挂在嘴边,到了一种偏执的程度。
祝染漂亮吗?平心而论,对方的容貌和本体都是极其美丽的。
不愧是出身门阀、极尽一个时代的华美幻想的,专门奉献给神的祭祀之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神迹。
压切长谷部也不反对刀剑漂亮,毕竟在祝染来到之前,本丸有天下五剑之中最美的三日月宗近,也有天**美爱打扮的乱藤四郎和加州清光,甚至连总是出门旅游的小龙景光,也是个心灵手巧会给自己编漂亮发型的美男子。
付丧神集天地灵气与历史底蕴得以化形,自然没有丑的,可以说各个都是不同类型的佼佼者。
而为了能让主殿欣赏到他们最好的姿态,能更多地得到主殿的关注,他们也会非常注意自己的形象。
但是他们可不是为了比美而存在的,说到底,支撑他们继续战斗的力量,是他们身为刀剑的使命。
如果祝染只能认识自己存在的价值是容貌,那他就不配当刀剑付丧神。
“美貌不会让你更强。”压切长谷部表情和语气都很克制,却话语间的尖刺却让祝染无处可躲,“它能迷惑别人,但没法守护任何人。你若真想证明自己,就放下这些无聊的自恋,把心思放在战斗上。”
四周喧闹的街市声仿佛都淡了。
祝染抿着唇,一瞬间没了笑意,他像是大脑宕机了般久久地沉默,下意识地缓缓低下眼,感受着心口有种说不清的热意涌上来。
这还是第一次。
第一次有人在他炫耀自己容貌的时候从这个角度否定他。
他以为压切长谷部会像曾经那些人那样嘲笑他,说他是个华而不实的花瓶。
可那句“真正的价值,是锋刃,是战力”,却像迸溅的火星一样击中了他心底最空白的地方,让他从心开始灼烧到四肢百骸。
——作为刀剑付丧神的价值?
祝染倏忽忍不住抬眸,刚刚还在夜色下显得晦暗暧昧的粉色眼睛里,光芒一点点亮起来,光彩比刚才展示衣服时还要耀眼,像是满树的樱花一瞬绽放出千多万枝。
而只是忍不住纠正他的压切长谷部被这双突然明亮的眼睛盯住,呼吸微微一窒。
他原本只是压抑不住地斥责一句,把自己作为刀剑的规矩和理解说出来,却没想到能在祝染心里激起什么。
在他的理解里,这个家伙总是轻飘飘的,爱自夸、爱招摇,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花瓣一样,没有重量。
可此刻,他却第一次看见祝染那种——像是握紧了什么的神情。
那眼神,几乎要将他看得发烫。
在他几乎要忍耐不住自己开口打破这段沉默之时,祝染忽然轻轻笑了,声音低沉地像是自言自语的呢喃:“……所以,只要我变得更强,也能有存在的理由吗。”
声音不再是戏谑,而是前所未有的认真。
听清楚他在说什么的压切长谷部心口微微一颤。
他喉结上下滚动,忽然觉得自己那句下意识的训斥,像是不小心击中了祝染隐藏的心事。
身为一把笔直的打刀,压切长谷部并不擅长温言细语,但是恰恰是这振锋利、正直的刀,才能从肺腑之中爆发出这样的觉悟。
祝染的眼神亮得近乎透明,他就这样继续盯着压切长谷部好一会儿,而压切长谷部也沉默地看着他,面上没有了今天被迫服从命令的焦躁郁闷或者表演出来的忠诚温顺,只是平和与宁静。
两个刃明明置身在喧杂的万屋,但却被晚风吹走了周围的声音,只留下思考的静默。
只是在压切长谷部的凝视中,祝染突然打破了表情笑得狡黠:
“——不过呢,本殿依然是很漂亮的。”
他手指轻轻拂过垂落的卷发,仿佛是怕气氛太过严肃,特意放柔了嗓音,故意摆出一副骄纵姿态:“漂亮又强大,不是更完美吗?”
熟悉的姿态让压切长谷部额角青筋又是一跳。
这个混蛋,刚才那股子认真劲呢?!
他到底听没听进去!
坠着满身购物袋还在给新刃传递正能量的压切长谷部被他突入其来这一下插科打诨弄的风度全无,挣扎着就要把袋子甩给他自己拿着。
而他们的背后,人头攒动摩肩擦踵的人流中,一个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鬼魅般响起:
“祝染殿,好久不见,风采依旧啊,骗术也依旧精湛吗。”
尾音是一声短促的、带着不容忽视的恶意的笑。
居然直接喊的祝染,而不是他那乱七八糟的审神者代号。
而祝染听到这句话后,粉色的瞳孔肉眼可见地缩小到了一个冰冷无机质的状态,眼底最深处的暗红色被像针尖戳破一样流泄出来。
听到这句话的压切长谷部先是面对面目睹了祝染的反应,迅速扭头搜索声音来源,视线却徒然地淹没在万屋过分明亮的灯火和无数人影中。
十月一我就这么奔向主线
忍不住和大家分析一下染的心态,不知道算不算剧透:
作为祭祀剑,从来不被使用而是被供奉的他,加上一些过往经历的原因,找不到自己存在的价值,所以只能抓住自己有的点,一直强调。
其实是一种病态的不健康的心理呢,配得感很低但是表面还要继续撑下
最近简直太倒霉了,工作辞职了,买的711文件夹被发了顺丰到付,运费比本体都贵,早餐松饼液漏了收拾厨房结果迟到,九点钟的妆位给妆娘交了迟到费十二点才画上
好不容易进场了,只觉得再也不想去漫展了,没有认识的人,只能绝望地蹲在厕所门口玩手机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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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七舅姥爷这里有主线剧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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