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一直元气满满的桃濑灯里来讲,这幅姿态真的太反常了。
“姬君?”祝染面色担忧地放轻了声音询问道:
“你还好吗,不是去购物吗,怎么看起来像是——见鬼了一样。”
突然听到他的声音,桃濑灯里猛然打了一个激灵。
然后,她如梦初醒般下意识地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心,也躲开祝染探究的目光。
“……其实,也差不多。”最后,桃濑灯里还是抬起了头,犹豫着开口了。
真的有鬼?
听到她肯定的答复,祝染皱了皱眉,却没继续插话。
在他的注视下,桃濑灯里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了般,缓缓讲述起来:
“我今天去万屋的时候,被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临时叫走了。”
“他们带我去见了一个人,一个‘特殊拘留对象’。”
祝染微微一愣:
“拘留对象?”
“是犯了罪的人吗?”
“算是吧。”桃濑灯里抬起头,眼里有复杂的光,“他说他曾经是个审神者。”
“曾经?”祝染重复了一遍,语气轻微上扬,带着微妙的探询。
“现在他是个溯行军。”
祝染的笑意在那一刻彻底收敛,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斟酌着开口,声音低得几乎要听不见。
“……那确实是罪有应得了。”
而他这副模样,落在桃濑灯里眼里,几乎就是明示他已经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但桃濑灯里依旧选择了继续讲述:
“然后他跟我说。”
桃濑灯里顿了顿,语气迟疑而微妙:“他说——‘真高兴看到你还活着。’”
这句话像一柄剑一样划开了他们俩之间最后的一丝温暖,在空气中留下冰冷的余音。
祝染整个刃都怔住了,他的表情在一瞬间回归空白,看起来像是连呼吸都忘了。
半晌,他的唇角才被牵扯着微微动了一下,似乎是想笑,却怎么也没笑出来。
万屋的街角,一家卖古籍和纸张的小摊前,桃濑灯里停下了脚步。
她被琳琅满目的纸张吸引,伸手正想挑几张质地顺手的带回去给歌仙用来写诗,却忽然感受到了口袋里时政通讯器的震动。
点亮屏幕,上面赫然是七舅姥爷的简讯,让她现在立刻去时之政府找他。
这么着急,应该是很重要的事情。
桃濑灯里虽然困惑,但自然也只能带着山姥切国广立刻动身。
但是没等她轻车熟路地摸去七舅姥爷的办公室,踏入时政办公楼的那一刻,她就被两名穿着黑色制服的时政职员拦下了,
最开始,她还以为是某种例行公事的检查,刚要开口解释,却被他们抢先一句话堵在了嘴边——
“桃音大人,非常抱歉打扰了,但是请随我们走一趟,有人要见您。”
他们就是来找桃濑灯里的。
“谁?”此时,桃濑灯里虽然因为这反常的行动有些不安,但是有山姥切国广在她身边,她还是能冷静思考的。
“一个我们新抓获的特殊拘留对象,对方指名道姓说必须要见您。”
“非常抱歉,但是他实在不肯透露出更多信息,可能需要您来问。”
“我们会全程监控录像,保证您的安全。”
工作人员又道了一次歉,脸色看起来像是吞了铁块一样难看。
堂堂时之政府的工作人员,居然被一个罪犯威胁了,这简直是奇耻大辱。
就这样,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一起,被带入时之政府一处隐蔽的地下空间。
政府的工作人员沉默地为她打开了门,没有跟她一起进去。
桃濑灯里的父母在她小的时候工作都很忙,是七舅姥爷承担起了照顾她的责任,而她可以说是从小就跟着七舅姥爷,在时政办公楼长大的孩子。
有的人出生就在罗马,她从小就见过时之政府的牛马。
而明明很小的时候就把大楼的构造摸了个遍,但这件房间她完全没有发现过。
在门上挂着结界符,空气中弥漫着焚香掺杂的铁锈气味,屋子里光线昏暗,唯一的光源是一盏油灯。
灯火在半明半暗之间摇曳,照亮了她眼前模糊的人影——
一个手腕上锁着束缚具的男人,正在对着她微笑。
那是一个大约三十岁左右的青年,穿着普通低调的花灰色和服,头黑发中长,稍微有些凌乱地扎着个松散的低马尾。
不管是长相还是气质都寡淡极了,看起来就是万屋随处可见的闲逛的路人。
他全身上下最特别的地方,大概就是裸露的脖子上那条暗红的、深可见骨的伤疤,像是一条毒虫一样狰狞地盘踞着。
桃濑灯里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这个人,是人类吗。
那样一道明显的伤痕,伤在脖子这样一个敏感脆弱的位置,如果是人类的话,按理来说就算对面没有被整个脑袋切下来,也应该因为大动脉被割破失血过多死去了。
但哪怕现在伤口看起来再狰狞可怖,都还是保住了一条命。
“终于见到您了,美丽的小姐。”
男人微笑着开口,说话不急不慢,带着一种温和甚至礼貌的态度:
“真高兴看到您还活着。”
小嘴一张,上来就鸟语花香的。
这句难听地像是诅咒的话让桃濑灯里和山姥切国广都忍不住眉头一皱。
但是考虑到有政府的工作人员在后面监视着,他们都没有进一步的动作,只是沉默地看着那男人。
“您就是那位审神者吧?那孩子的——‘现任主人’。”
而男人这个时候也很知情识趣,完全不在乎他们的反应,自顾自地就往下说了起来,并且直接就开门见山,直奔主题。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第2页/共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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