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要带她去医院,白雪尔本不想装了。
可就在下一秒,感觉身体悬空而起,被一双结实的手臂抱着。
脑袋靠在男人的胸膛,听着强有力的心跳,她才意识到,自己被肖泽爱抱在了怀里。
一时间不知作何反应,身体僵硬。
如果刚才在装呆滞,那这一刻可是真的有点懵。
不敢动,就任由他抱着。
“她的衣服和包在哪,有人知道吗?”肖泽爱说话掷地有声,说话时与胸腔产生的共鸣,白雪尔能清晰的感受到。
只觉得身体更加僵硬。
“哦,在郭老师的休息室。”说话的是汪总监。
“方思义,去拿。”
说完抱起白雪尔就往外走,大家纷纷让路。
一副英雄救美图就这样诞生,在场的一众美女恨不得被抱的那个人是自己。
一时间又开始羡慕嫉妒恨,被这样的男人抱着,怎么也值了。
白雪尔感觉抱着自己的人走的很快,她不敢动。
此刻情绪混乱,想她一直活得小心翼翼,做该做的事,但做了就不后悔。
可今天,尤其这一刻,她后悔了。
如果时间回到大半个小时前,她一定对刘露露的刁难不还击,那么就没有接下来这些狼狈的事了。
也就不会让肖泽爱看见这么糟糕的自己。
还有,刚才肖泽爱是在方思义之前出现的,过来帮她解围,那就是说他是认识她的。
那么之前在医院他是不是就认出了她?
他为什么要帮她?
……
肖泽爱走的很快,可在他怀里的白雪尔放佛觉得走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才听到开车门的声音,然后是自己被轻轻的放在车里。
感觉他将自己放车里,没有离开,就着那个姿势看她,白雪尔依旧是那副呆滞的神情。
她不知道肖泽爱再看什么。
一时间更加忐忑。
还好的是,方思义来的很快,肖泽爱也在此时起身。
感觉他离开,她才敢大口呼吸。
方思义麻利的上了车,然后催促。
白雪尔感觉自己这边的车门也被关上,知道肖泽爱上了车就要走了。
想着也没再装下去的必要,就在肖泽爱上车时,咳嗽了几声,然后假装醒过来。
因为她咳嗽,车上的两人同时看她,见她神态清明了很多。
还是方思义先开了口,“白雪尔,你这是清醒了?刚才跟如定了一样,你是被气糊涂了,还是什么原因造成的心病?”
白雪尔那样确实是心病,可此刻要她怎么回答,说了心病,又得解释为什么。
而肖泽爱也在,她不想说太多。
只好回答:“她骂人有点难听,所以……”
“所以被气糊涂了,真有出息!”方思义顺着她的话就这么认为了,语气带点嘲讽和不可思议。
肖泽爱一直观察她,看她神情恢复后,和平时没啥两样,也就没说什么。
只盯着她看。
方思义也不管她什么状况,依旧不吐不快:“呀!真是奇闻,你和人吵架已经够让我这老同学大跌眼镜的,关键是没吵赢,还被人气成这样,你这几年干嘛了?一点本事都没长。”
“!”
要她怎么说了,她也并没有任人宰割。
而方思义和以前一样,依旧爱怼人,还爱教育人。
“看来你还是不懂江湖规矩,听好了,宁可辱骂他人,也不能亏了自己,都吵架了,谁也别说谁素质高。要是今天我和她对线,被气糊涂的是谁,答案显而易见。所以,吵架第一条铁律,绝不能让自己吃亏,这些你懂不?”
她这番言论就很方思义。
“记下没?”
白雪尔怕她会教自己别的,就赶紧点了点头。
“嗯。”
前排的肖泽爱看着一个老六再给一个傻瓜教怎么骂人,没忍住笑了下。
白雪尔抬头看他,见他也在看自己,脸上还挂着笑。
方思义以为她哥在嘲笑她:“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没有,你很对。”肖泽爱说完转向白雪尔,温声道:“我们原本打算送你去医院,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我没事,不用去医院,真是麻烦你们了。”她很客气的回他。
“不过你被烫了,那个应该很疼,要处理一下。”他的话语平常,但有一丝不可察的关心。
肖泽爱这么一说,她才觉得胳膊上有疼痛传来,都说人的情绪要是被另一种的极为重要的情绪控制,其他的都会弱化,刚才一直陷入自己的狼狈不该被肖泽爱遇见的懊悔里,忘了自己被烫一事,这时候被提醒,情绪放大,一下子就感觉疼了,但也没到忍不了的地步。
“没事的,那杯水不是很烫,我回家抹点烫伤膏就没事了,今天真是谢谢你们!”
她一个劲的说麻烦和谢谢,感觉很是客气和疏离。
肖泽爱见她这样,也没再坚持,点了点头,就发动了车子。
不知道他要去哪?也不好问。
白雪尔感觉状态很是不好,累了一天,加上感冒没好,且又被烫了,此刻只想回家休息。
但他们帮了她,不管是作为老同学还是作为感谢,都应该请他们吃顿饭。
可她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们,尤其肖泽爱。
毕竟……当年的事……
而肖泽爱也没提之前医院的事,她有预感肖泽爱在医院就应该知道她是谁,现在想来,他当时只是想捉弄她吧!
他们隔了将近七年多再见面,要是早几年她的心情或许会不一样。可是,如今自己和他们或许真是两个世界的人,时间抚平了一切,可也拉开了很多的距离,所以现实世界里的叙旧也其实毫无意义。
人到了一定年纪,就会追求一种平静,很多人都觉得自己不知何时起怎么不快乐了?可后来会发现,其实平和,平静,不被任何人左右情绪,不被任何事影响的生活其实就是最大的快乐。
肖泽爱才出现就对她情绪影响很大,她已经习惯了现在的生活,所以,平静下来仔细想想这不是好事。
况且她知道自己的状况,实在是没太多的精力去应付那些或许早就已经没了的感情。
不论朋友关系还是同学关系,抑或是别的。
思索再三,还是开了口:“那个今天真是谢谢你们,现在很晚了,再打扰你们真是太不好意思,你到前面停一下,我在那边打车回家。”
听她这么说,肖泽爱通过后视镜看了她一眼,只是没说话,也没停车。
但方思义可是心直口快的主,有一说一,听她这么说,直接笑了,说的话却很难听:“得,听到没,丫和以前一样,还是这么没良心,我们兄妹欠你的,当年护着你,如今才见面,依旧护着你,你起码······”
“方思义,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话被肖泽爱打断,她有点不服气。
“你还护着她。你问问她认识你吗?”说到这,转向白雪尔,指着肖泽爱问,“请问认识他吗?”
白雪尔看过去,见肖泽爱透过后视镜也在看自己,除了眼睛,她看不见他的全部情绪,可他那双眼睛她又不敢多看。
便赶紧收回眼神,点了下头。
“既然认识,怎么也没见你打个招呼,他欠你的?”
方思义义愤填膺的状态很像是在讨要一个说话,她有点不了解她的状况。
不是她不招呼,只是今天的事发生的突然,又环环相扣,就到了现在,他两已经说话了,她不知道方思义是什么意思。
此时肖泽爱也停下了车。
转过身,估计是觉得方思义话多了,想要说她两句。
就见白雪尔抬起头,面部虽然没太多表情,但长睫毛随着大眼睛忽闪忽闪的,显着她的心很不静。
对肖泽爱轻声的说了句:好久不见!”
只一句,再没有别的,像是久久分离的恋人一样,话语万千,可到最后,就只有一句简单的“好久不见”,却又包含了所有。
或许没想到她真的会一本正紧的打招呼,肖泽爱先是沉默,然后静静的盯着她看,眉眼清明,表情平和。之后就是他那标志性的表情,灿然一笑。
良久,回她:“嗯,真是好久不见。”
肖泽爱的桃花眼,笑起来长而媚,可能他自己不知道,他那一笑摄人心魄,自带蛊惑人心的本事。
看的人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
白雪尔受不了肖泽爱看人的眼神,就低下了头。
见她这样,肖泽爱又笑了下,看她没有继续说话的情绪,就开门下了车。
就这样,两人算是打了招呼,方思义看此情景,只能碛了一声。
由于先前方思义态度不善,所以此刻谁都没有说话,就那么坐着等肖泽爱。
一时间有点尴尬。
还好的是白雪尔手机响了,她赶紧接起:“学姐,我没事。”
话筒里是韩文静歉意的声音:“我刚才攀交情,一时间没顾上找你,等我完事,他们才说你出事了。吓死我了,以为像上次一样,结果又是刘露露个贱人,放心,我饶不了她,不过你真没事吗?你现在在哪里?”
“真没事,你不要担心,我在朋友车里。”
“朋友?刚才他们说有一帅哥将你抱走了,帅哥是你朋友?”
“嗯。”白雪尔不想过多解释,就顺着她的话回答。
“是男朋友?”由于韩文静说话声音有点大,白雪尔往窗户边挪了挪。
“不是。”
“那他送你回家了?””
依旧不想过多解释,就回了个,“嗯。”
“那就好!那你先回家,佣金明天才结算,到时候我会转给你。”
“谢谢学姐,不着急。”
“着急,不然赚钱干嘛!”学姐一如既往的直爽。
“好!那学姐再见。”
“嗯。”
她接完电话,肖泽爱也正好回来,手里提着一大袋药,没给白雪尔,直接递给方思义:“里面有烫伤膏,你帮忙涂一下。”
“?”
你没事吧,我才说了人,这会要我涂药,方思义瞪他。
白雪尔觉得有点尴尬,也不想麻烦别人,赶紧推脱:“太麻烦了,我回家自己涂。”
方思义了解她哥,还有一码归一码,她也是女孩子,被烫了忍到现在,肯定不好受。
接过袋子,找出药膏,表情不自然,却又理直气壮,“看我干嘛,脱衣服呀!”
白雪尔见她这样,知道她的脾气,赶紧拉衣服,肖泽爱的大衣她穿上很宽松,没碰到被烫的地方,一拉就下来了。
几个人没说话,静静的看方思义涂药,凉凉的药膏涂上去,白雪儿觉得好受了很多。
虽然知道肖泽爱不可能要钱,但她没有理由厚着脸皮心安理得的接受他的所有帮助,便问: “那个药多少钱?我给你!”
肖泽爱看了她一眼,或许是没想到她说这个,愣了一下,随即开口,“你住哪儿?先送你回去。”
他没回答她的问题,给钱不成,这一来,甚至觉得比赖着不给还让她不好意思。
一件事没解决,一件又来了,本想说不用,可人两兄妹表现的很坦荡,只有自己在计较,想着要是再推辞的话好像就是自己矫情。
就说了地址。
她话才说完,肖泽爱已经调转车头,好像知道方向似的。
很快混入车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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