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难熬的部分已经过去。
身体某一部分还是隐隐叫嚣着不满足，但和昨天对比，莱茵很轻易地发现心里有一种微妙的餍足感。
沸腾了两日的岩浆短暂地平息下去。莱茵小心翼翼抽回自己的手，面色平静，耳根慢慢地变红。
他记得夜里发生了什么。他还知道阿若尔以为他已经连数字都无法分辨。
但其实莱茵的意识从来没有中断过，他只是完全无法控制它。
比如阿若尔伸出手在他眼前晃的时候，莱茵心里明白应该说“一”，但咬上去的瞬间，他得用尽全部的意志力才能克制自己不要用力。
莱茵悄无声息地潜到池塘另一边，跃出水面，穿好衣袍，然后绕回来，满心歉疚地给阿若尔用了两个烘干咒符。
他刚要轻轻叫醒她，不知道为什么迟疑了一瞬。
阿若尔睡得很沉，周边摆了一圈她做的警戒咒符。莱茵逐个收回，又一次在心里称赞挚友触类旁通的才能。她怀里放着不离身的小本子，莱茵不欲偷窥，打算替她合起来。
但还是不可避免地看见了她画的草图。
两只一模一样的人鱼。一只小一些，连尾鳍摆动的姿态都还很青涩。另一只接近成年模样，倚在岸边小憩。
大的那个睡着睡着沉下去，吐出一串泡泡。
没有颜色，但莱茵知道画的是自己。
他的神色变得很温柔。
如果阿若尔是清醒的，她会发现这和过去许多年莱茵展露的那种温柔，是有一点区别的。
都很好，但确实有一点什么东西发生了变化。
不知道莱茵自己是否清楚这变化呢？
莱茵轻轻将阿若尔背到身上，她几乎是瞬间就醒了，睡眼朦胧地问道：“你还好吗？”
莱茵告诉她：“没事了，我们现在回山洞。”
阿若尔闻言拍了拍他的肩膀，又睡过去。走了不到半英里，她突然惊醒，从莱茵背上跳下去：“走，我们先去看昨天布置的陷阱。”
果然抓住两只疯狂蹬腿的兔子。
阿若尔十分得意：“两天不用啃肉干了！”
莱茵问道：“想要炖还是要烤？”
阿若尔奇怪地问他：“是你昨天说想吃，当然由你决定。”
莱茵笑道：“那都由我来烹饪吧。”
阿若尔挥了挥手，随他。
走到一半，阿若尔敏锐地停住了脚步。她伸出手，拈住了一片雪花。
天还没完全亮。但看样子太阳不会从云层后露面了。
两个人加快步伐。
短短一夜的平静中止，暴风雪要来临了。
回到山洞不久，外面就呜呜咽咽地吹起风来，不一会儿鹅毛般的雪花密集地降落。
阿若尔双手枕在脑后，惬意地翘着二郎腿：“幸亏是昨天下的陷阱，不然这两只傻兔子就要被冻死了。”
“现在也没好多少。”莱茵眼睛里闪烁着揶揄的笑意，手起刀落，利落地把兔子斩成几段，另一只在角落瑟瑟发抖。
阿若尔一直觉得他这幅温柔优雅的模样做这些事情有种诡异的违和感，但既然莱茵本人乐意，她自然毫无意见。
她的手艺实在是很差。
谢天谢地，神明赐给她一个如此合心意的队友。
但队友现在遇到了勇者生涯所经历过最大的麻烦。
“今天晚上还需要去吗？”阿若尔问莱茵，“一般要几天呀？”
莱茵摇头：“我也不清楚。”
本来就是因人而异的事情，一般来说只要纾解得当，两三天就能解脱。但昨夜那样算是纾解过了吗？
莱茵凭借本能隐隐觉得还不够。
“希望雪不会下很久。”阿若尔喝着热气腾腾的兔肉汤，皱着眉头祈祷。
莱茵以沉默附和。
阿若尔的祈祷没能实现，大雪下了两天两夜。
莱茵的潮期在他烹制完第二只兔子之后，剧烈地发作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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