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 11 章

“……”孟策舟一声不吭,不动了。

林景年这边立刻换了一个舒服点的手势,不用再跟他暗中较。

盯着孟策舟逐渐松缓的眉眼,他眼珠子一转,噘嘴:

“孟总真不考虑‘赏’点什么啊,我活二十多年只给您一人按摩过,换句话来说……我这二十多年,只碰过您啊。”

“……”

孟策舟刚放松下来的肌肉又紧绷起来,不知道想哪去了,露出一双匪夷所思的眼睛。

害羞了害羞了。

林景年躲背后偷乐。

今天刚来的商晚承自然是手足无措帮上忙,江眠从托盘里那盏泡了青茶的壶里倒了杯,端给孟策舟。

离开时不动声色地注视正狡黠偷笑的某人几秒,道:“好在有林助理,上次我胃病也多亏了他。”

商晚承:“胃病?”

“对。”江眠嘴角扬起一抹非常浅淡的笑,在阳光下有些模糊:

“前段时间胃病,林助理也是这样帮我按摩,几分钟就不痛了。听说是……祖传秘方?”

“是吗?”商晚承面上一喜:“想不到你和江眠哥认识,怪不得宴会还替江眠哥怼那个狗……咳、人了呢。”

林景年回想,才想起说的咖啡厅和宴会。

低头羞涩一笑:“哪里哪里。”

都是热心市民应该做的。

孟策舟咧嘴,冷哼:“是吗。”

林景年:?

他别头,躲开林景年的手。

不给按了。

林景年:??

-

商家宴会里,商晚承亲口承认下毒的事实,其实孟策舟也没什么必要继续查下去,直接把人送监狱走流程完事。

但俗话说: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

整个昭安,能和商知许名正言顺玩对抗的,除了孟策舟那便是商晚承。

而这种对抗并非商晚承回商氏当潜在卧底,而是孟氏与商晚承合作。

商垣偏心,商晚承也不算太蠢,早早拿钱另立门户,因此他手底下的公司是自己百分百控股,不属于商氏任何旗下。

对于商晚承主动为白玉为堂的车产项目提供帮助,孟策舟还是拒绝了,指了南府的一块地皮给他。

下午。

孟策舟腾出午休时间,去了一趟“闭春寒苑”。这里是何老的住处,孟策舟常来。

自从爷爷去世后,在这世上唯一算疼他的,也就剩这位耄耋老人了。

头发灰白,皱纹在脸上沟壑纵横,生了病的腿已经不能行走,每日坐着轮椅,呆呆地望着窗外的夏景。

见孟策舟进来,他迟缓地扭头,呵呵笑道:“小孟来了啊。”

悄悄,略混沌的眼珠挪向他身侧的那个长相干爽的青年,不禁感慨:“长得真好的孩子,我从前没见过你。”

林景年笑笑:“我叫林景年,今天是第一次跟着孟总来。”

随后,他们把带来的礼品放下。

孟策舟遣退下所有人,关上房门。

他单手解开腹部西装纽扣,三两步走到何老身边沙发坐下,漆黑发梢垂到眉骨,黑眸深沉:

“他是林少川塞我身边的卧底。”

何老不紧不慢地转动轮子到茶水区倒水:“你少年成名,眼红你的、想拉你下水的数不完。你不该为这种事担心,卧底而已,随便找地方——”

“我打算留下他。”

他忽然道。何老原本随和沧桑的瞳仁倏而变得清明起来:“什么?”

孟策舟沉思:“人都是会变的,他和上一……和从前有很大不同,您知道的,上次宴会他明明有机会可以杀我。我之前从没注意过他,或许,他刚开始并没想害我。”

他说完,何老并没有搭话,一手拿着水杯,一手推着轮椅,缓缓来到他面前,“咚”一声放下玻璃杯。

何老提醒他:“你身边的卧底,最终目的都是你。”

养虎为患。

并不是不想“杀”你,也许是时机没到。不过不论如何,养一个“炸弹”在身边,随时随地都会丧命。

何老明白,孟策舟自然也明白。

他眉心拧紧三分,起身越过堆满花枝与剪刀的桌子,停在半弧形木窗前,白纱帘子外能清晰看到楼下园子里的几个人。

蓝烟仍是一副老干部做派给手底下人嘱咐工作。身为生活助理,林景年不在她管辖范围内,这会得了空,跑到那一簇盛放郁金香的花圃,好奇地挨个闻。

花开满园,晴光风轻,连空气都是带着花香味的。林景年不知道从哪捡到个花枝子,低头闻闻。

不香。

他捏着花枝 摇来摇去,再递到鼻尖嗅。

嗯,香了。

即使在二楼,孟策舟也能看到林景年因为这点小事也会傻乎乎的乐呵个不停。

林景年皮肤细白,纹理如上等品顺滑的绸缎般细腻,而显得瞳仁如石墨珍珠般泛着清澈的水色,唇红齿白。

望向二楼时,那抹月光般白色一晃,举着手里的花蹦蹦跳跳地跟人打招呼。

孟策舟立刻敛了眸色,转身后呼吸都变得断断续续:“总之,我会时刻警惕他的。”

何老仍旧摇头:“警惕得了一时,警惕不了一世。若没有完全将人把握进掌心,他迟早是要背叛你——”

“如果他敢,”他的话被截断,孟策舟眼眸半眯,像是从腹腔挤出的一句:

“哪怕有那个念想,我也绝不会放过他!”

见他像是下定了决心,何老闭口缄默,什么也不再说了。

楼下。

刘在阳黑着脸过来:“你在干嘛!”

他转头扫了一眼二楼,看他跟看贞子似的:“你在跟谁打招呼?”

林景年收回神色,其实他一直挺想不明白的,原著里刘在阳跟原主熟悉的陌生人关系而已。

可自从刘在阳接替高毅位置后,对他就没什么好脸色好语气,要么黑着脸跟欠了八百万;要么不耐烦地跑来跟自己吵架。

平白无故的,林景年不想挨骂,转身就走。

“哎!”

刘在阳再次立马伸手拽他。

不料林景年疼的到抽一口凉气,他吓得立马松手了:“有这么疼吗,我没用劲啊。”

林景年瞪他一眼,掀起袖子,手腕已经泛红一圈了:“你早上弄的。”

“你、”刘在阳一噎,不敢碰了:“我就拽一下,你也太娇气了吧!你整天又蹦又跳的,是不是跟谁玩的时候碰到了,我就拽两下怎么可能红成这样!”

林景年拽下袖子,直接不理他了。

这个人,对谁都挺正常,唯独到他就立刻垮个脸,现在又说他娇气。

就因为他没完成上次的任务指标,现在来折磨他的是吧?

-

二楼。

兴许是刚才谈话并没有很愉快,一直到何老做完每日例行检查后,孟策舟都在沉默不语。

他敛眉凝视着书桌搁的唯一相框。

照片里只有何老与他过世的商老爷子,即使被封存的再好,过于久远时间的泛黄仍遮盖不住。

这是他们四十多年前的合照,那个时候俩人都还很年轻。

二十岁的上老爷子长相还有些青色,但眉眼间自有一股不可逼视的狠戾,而显得要更像天生的上位者。

细看,孟策舟其实更像爷爷一点。

孟策舟望着,深色的眼底的讥诮一闪而过:“何叔叔,您知道吗,”

医生离开后,何老独自推着轮椅回来,闻言,抬眼。

“就算亲如爷孙,他也从没对我说过‘爱’这个字。”

这句话里,是难以掩饰的落寞。

嗯,不会背叛你的【笑.jpg】

孟总:什么,老婆第一个按摩的人不是我?!

【扭头】【生闷气】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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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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