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8话 小蝶

周承谦扩大顾客范围,吸引学生订单的思路很正确。

财源滚滚进。账一算完,周母就赶紧去买了个帮工回家。

自己的儿子,只有自己心疼。生意这么忙碌,媳妇春日晖又要上学,她儿子一个人怎么忙得过来。

首饰铺家的闲话,“哪有供媳妇念书的。”

周母面上笑盈盈,说着什么也不耽误生意,还能招揽阔绰的客人。但周母心里,也是这个想法。

奈何周承谦自小主意大,周母这个当妈的也没有办法。

好在,现下许多贫苦人逃难来凤塔,人比活儿多。周母精挑细选了个年轻丫头。年轻丫头,名叫小蝶。

小蝶,脸蛋圆圆,不说多漂亮,一看就好生养。

小蝶拎着小小的包袱,跟着周母跨进周家院门,院子特别齐整。小蝶洗漱过后,换上了周母给的衣裳。衣裳有些旧,胜在干净暖和

周承谦到家,周母喊道,“承谦,快来看看母亲挑的帮工。”

小蝶刚要跪下叫老爷,抬眸一瞧,望见一位斯文俊逸的年青男子。她匆忙改了口,“老……东、东家。”

周承谦让小蝶不必跪。

凤塔算是秋国与其他国家往来最多的地区。虽然还保留着不少官吏主仆的陋习,但早就不兴下跪磕头这一套了。

周家不大,结构简单。正厅,厨房,库房,茅房,周母住的屋子,小夫妻住的屋子,再就是给小蝶住的橱屋。

左右以后都是小蝶来打扫,周母就都领着小蝶转了转。

周母屋里有针线布匹。

东家屋里不仅有针线布匹,还有一个大书架。桌面上,两个完全不同的字迹并排在一起,一个字迹风雅,一个笔痕稚嫩像孩子。

周母说过,周家一共三口人。难不成,小蝶问,“家中还有位学童小少爷吗?”

周母淡淡地说,没有,有个在念书的媳妇。

“在念书的媳妇”,小蝶暗自咂摸了两下。她瞧周母表情微妙,不敢多嘴。

周母道,她去上学了,你就是接她的活的。

等春日晖回家,小蝶第一眼惊得不敢说话。

这是哪里来的书香小姐,通身气度温柔端雅。

春日晖穿着藕粉裙装,手里拎着书包。瞧见家里多了人,她腼腆地朝小蝶笑笑。周承谦拿走了春日晖的包,跟她说小蝶以后是家里的帮工。

此时的春日晖,已经没有缩肩低头的坏习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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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佩芙与狮丕的风波,丝毫没有波及到虞曼曼。

虞曼曼这个导火索,假装事情与她无关,卫开徽和陆佩芙居然也像两个锯嘴葫芦。

虞曼曼终于回来上学了,或许是大病初愈,她比往常沉默。

霍东拉着她,高兴地说,他没拜谒浩然塔,因为他在不夜港得到了一位大魔法使的真传。

在传统魔法凋敝的时代,霍东选择逆流而上。

霍东说,这传承有些奇怪,除了特定的修炼方式以外,还要保持三年的身体纯净。也就是……不能跟女人乱搞,霍东觉得这很简单。他很相信自己的自控能力。

虞曼曼若有所思,随口附和了两句。

她这次回来,是给霍东做局的。虞曼曼的月事向来很准,所以,她很快就发现,自己怀孕了。

她不是没有想过,通过其他渠道,找上督官公子娶她。

可是,寻找的过程中,虞曼曼逐渐了解到更多关于督官公子沙箱柱的信息,她知道了,这是不可能的。

沙箱柱人蠢还不老实,花花肠子挺多。

偏偏他有一位青国魔法使家的大小姐未婚妻,极为狠毒善妒。绝不肯让沙箱柱跟别的女人有来往,别说伎人舞女,连正经家的小姐都不让说话。

沙箱柱馋得难受,却苦于人蠢无法。

不知道怎么回事,狮丕勾结到沙箱柱麾下,替沙箱柱想办法满足那些灯红酒绿的愿望。

这才献祭了她虞曼曼。

上一位试图攀附沙公子做小的女人,下场极为凄惨。她虞曼曼这样揣着肚子想做大婆的人,都不用问。

虞曼曼一个秋国中下层祭品,空有美貌,是斗不过青国大小姐的。

蒙蒙残雨笼晴,一行黄鸭浮水波动涟漪。虞曼曼挽着霍东,走在桥上。

这宽桥被她走得像窄桥一样。

仿佛一不小心,她就要跌倒在软臭的河泥里。

她勉强平静的艳容上时不时掠过一丝决绝。

休病在家的时日里,虞曼曼的脑海混沌着柳絮般的念头。

这不该是她的人生。她应该是顺遂地被无数男子追捧,高高在上地看他们争相献媚,然后,她会游走其中,嫁给最阔绰、最帅气的绅士。

女孩子们都艳羡她、嫉妒她。

而不是,钻进一个草包的圈套里,一切都逝去控制。

不过,霍东就霍东吧。霍东也很好,他性格负责又热忱,还是个强悍的魔法使。虞曼曼的妙目微微眨动,长长的睫毛如同蝴蝶翅膀轻颤,只一点微微濡湿。

没人知道,虞曼曼此刻强忍着多么屈辱的泪水。

记忆片断快速交错。

狮丕做作又虚伪的诓骗,那张被虞曼曼剁了好几脚的电影票,泰喜庭桌子上,酒瓶闪烁着的细碎鎏金……那扒着她的陌生脸庞!等她度过了眼前的难关,来日方长。

她一个都不会放过的。

霍东还沉浸在获得神秘法承的兴奋中。无情道、无情道,如今他年轻,正是锤炼法承的年纪。

待他三年之后,修得无情道承,就把那些欺凌街坊同学的外国人,统统都打出去!

再坐着高头大马,把曼曼风光地迎娶回家!

结果,这场约会却打破了霍东的愿望。

霍东迷迷瞪瞪醒来的时候,赤-身-袒-体,旁边还有个哭泣的虞曼曼。昨夜酒醉体热,难道……霍东茫然地接受着虞曼曼崩溃的捶打臭骂。

发生了这样的乱事,虞曼曼要霍东立刻娶她。

怎么会……好阵崩溃过后,霍东接受了现实。他与曼曼本就是对象,提前发生了这样的事。他是该负责的,他们都已经成年了。

虞曼曼却还在哭,“呜呜……”要是怀孕了怎么办。

霍东自己脑子都乱嗡嗡,仍是劝慰,“不会的,不会的,”霍东提起在不夜港奇遇到的那位大魔法使,“……那位长者为我下了禁制,”就算他们有了肌肤之亲,却肯定没有突破到最后。

虞曼曼一霎间眼神有些骇人。

好在霍东沉浸在愧疚中,不曾注意。

霍东回家,禀告父母。

自己做下错事,须得娶虞曼曼过门。霍家上下,又是兵荒马乱。霍宗虽为长兄,可落了病根,有伤寿数。霍家早晚要靠霍东撑着,全家都盼他早日沉稳成熟。

霍东这两年却连连胡闹惹出乱子。

霍父的拐杖已经抽不动了,他颤抖着胡子,怒喝道,“给我滚,去列祖列宗前面跪着!”

霍东羞愧难当,老实跪于祠堂中。

跪多久都一样,他做错了什么,到底还是要全霍家为他买账的。

那边,虞曼曼却在匆忙问诊。

本来以为,灌醉霍东,赖下了便能了事。可霍东得了那个什么奇怪的无情法承,居然三年不能传宗接代。那她未婚先孕的丑事,还怎么遮掩得过去!

引产魔药价格不菲,喝了之后她还不能在凤塔修养。那会被旁人发觉的,她还得去外乡疗养。

……虞曼曼攥着手包。那坠子从漂亮但镂空的手包里差点掉出来。虞曼曼赶忙将那坠子,收拢缠在她的钥匙扣上。霍东把自小贴身佩戴的吊坠给了虞曼曼。

疲态笼罩在她脸上,虞曼曼闭上了眼睛。

她当着霍东的女朋友,却从不心虚跟别的男子玩乐**。那些公子,许多比霍东有钱,许多比霍东会说道,也有外表不输霍东的……

可只有霍东,会拉着她的柔夷。眼神坚定,言辞诚恳地说,“曼曼,既然我碰了你,我一定会对你负责的。”

旁的男子空口说负责,虞曼曼只会嗤笑一声。然后,要他们拿金银首饰来证明。

但霍东说负责,虞曼曼信。

约君切勿负初心,天上人间均一是。

倏尔,虞曼曼后悔自己水性杨花的做派。

这后悔很短暂,短到跟夏夜的蝉鸣差不多。旋即,虞曼曼的脑海里就闪过了别的念头。

那个沙箱柱靠狮丕偷了腥,难道偷了一次就会收手吗?

她虞曼曼确实闯不进督官府,也别指望越过青国人嫁去当太太。可她如果只是要一笔钱呢?只要她盯紧了狮丕,不愁联系不上那位沙箱柱。

让她自掏腰包,灰溜溜地滚去乡下引产。

虞曼曼咽不下这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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狮丕跟沙箱柱勾结的起因,是勒令平民挖矿。

魔法元素石,是个毫无疑问的好东西。既是常规法杖的原料之一,也是魔导器的动力源。但,元素矿脉,就是个双刃的东西了。

权贵们在其中看到巨大的利益,平民们只能见到累累的白骨。

奥术研究已经证明,矿脉有腐蚀性。

并且,越是魔法修炼不足的人,受到元素矿脉腐蚀的强度越大。

在传统魔法时期,只有魔法使需要元素石,也只有魔法使会深入矿洞地宫,寻找矿脉,开采少量的元素石。

然而,自从青国建立起平民魔导器理论,对元素石的需求便井喷起来。

人们需要很多、很多很多的元素矿。

由青国率先建立起平民采矿规则,采矿人需要具有三年起的平民魔法学习,加上穿戴一定护具,才可以挖矿。

青国、春国、夏国,早就开始推行了平民魔法教育,秋国只有凤塔及少数地带刚刚开始推进平民魔法教育。

秋国的矿脉,不等人。

秋国人,又不值钱。怎么会只有夏国、青国的违规开矿呢。秋国魔法权贵们,自己也找毫无侵蚀抵抗力的平民开矿。再说了,什么是黑矿,什么是正当开采。

还不是督官一句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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