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005章升学礼物
晚饭后，里纱和黑猫切尔西一起玩了一会儿逗猫棒。
公生眼馋，奈何大赛在即，只能匆匆吃完饭就去练习钢琴。
切尔西的年龄有些大了，不再像从前那么好动。有时候一睡就是一天时间，懒洋洋地躺在猫窝里。逗猫棒也爱理不理，里纱也放弃逗引切尔西再像从前那样来抓小羽毛。
以前的切尔西总是会从不知道什么夹缝钻出家门，进行神秘的户外猫猫社交。幸好它还记得回家，不然公生还真的会为它的失踪痛哭不止。
里纱捏了捏切尔西的小猫爪，粉嫩嫩的猫爪肉垫手感没有它小时候好，多了些粗糙的坚硬感。
切尔西懒洋洋地躺着，里纱的触摸它早已习惯，身子挪动一下都不愿意。
尾巴不时地摇摆两下，显示这只眼睛都没睁开的猫咪没睡着。
“切尔西，你怎么这么可爱啊！”里纱将小猫爪在脸上贴了贴，心里和猫猫贴贴的快乐翻涌。
切尔西长尾轻扫，懒洋洋地不回应。
要是能永远和切尔西在一起就好了……里纱为看得到的分别感到内心深处破开一个空洞，从中刮出呼呼的冷风。
切尔西睁开眼，睨了一眼里纱，缩爪翻身抖抖毛，纵身一跃，跳到高处。里纱还没说什么，它就出了门。
里纱拉开门，追到院子里，也只看到切尔西的猫尾消失在街角。
真是任性的猫咪。
里纱无奈地对着空气喊：“一定要早点回家。”
“哦哦，今天的欢迎仪式相当特别。”
打趣的话语声在门外响起。
头顶奶油色贝雷帽的少女，正站在门口，对里纱致以微笑。
少女容貌精致，微微卷曲的栗色短发，稀有的紫色双眼，娇小玲珑的身形，让门外的少女犹如被工匠精心雕琢的人偶。
或许唯一美中不足的就是少女手中的红木拐杖——少女不良于行。
她并非一人前来，一只绿皮肤小妖怪正站在她身侧。
“琴子！？”里纱不敢置信地打开门。
“正好到附近处理一些事情。”琴子身边的小妖怪悄悄往她身后藏了藏。
“我有什么能帮你的？”里纱对胆小避让她的妖怪招招手，打个招呼。
小妖怪却像是受到惊吓，退的更远了。
琴子思忖片刻，道：“这里的小事我可以先自己处理。”
“需要我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里纱心头雀跃，“我本来想给你打电话，又担心会打扰你做事。晚上能直接见到你，我好开心！”
说来，她们作为朋友，分别的时间并不长。往后，她们还会有很长的时间会彼此合作，互相守望。可是琴子与她不是同一所高中的同学了，里纱内心总是忐忑的，会担心琴子为此生气。
“哦——”琴子拉长声音，笑得像可爱的猫咪，那双独特的紫眸漾开笑意，“其实我是特地来恭喜你升入高一的。”
“诶——？”里纱呆住了。
“看到你还能和猫咪玩耍，就知道你今天过得很顺利。我也安心不少。”琴子眼角余光瞥了一眼身后的小妖怪，“它的委托正好在你家附近，所以我特地路过一趟。”
“琴子——”里纱感动不已。
岩永琴子咳嗽两声，偏过头，继续说道：“只是小事，你好好陪你弟弟练钢琴吧。”
离得老远，岩永琴子就听到了有马家传出来的钢琴声。有马里纱的弟弟有马公生是个很有天赋的演奏者，岩永琴子记得很清楚。
有马里纱看向琴房的位置，道：“公生最近会有个很重要的钢琴比赛，这段时间练习的曲子很有难度呢。”
“里纱……”岩永琴子见里纱聆听弟弟的琴声，眼神中满满的怀念与陶醉，她为里纱无法继续演奏钢琴感到可惜。
“怎么了，琴子？”
“有时候不要太在意你的特殊。如果有想成为朋友的人，也要勇敢去结交。”岩永琴子的拐杖点在地面，她掏出几个护身符递给里纱，“就当是我给予你的祝福。”
有马里纱手中的护身符微微发光，似乎在响应琴子的力量。
“我……”
作为帮助隐世解决麻烦的智慧之神，岩永琴子并不具备什么赐福的能力，只是她表情轻松，说：“路过几家神社的时候，里头的巫女非要送给我。正好是有关交友的，就拿给才升入高中的你好了。总不能离开了我还有公生弟弟，你就没有别人可以依赖。”
有马里纱感动地抱住岩永琴子，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表达内心对琴子的喜欢：“琴子真是太好了！”
如果可以，真希望自己能变成一个挂件，就那样和琴子永不分离！
“别太肉麻了。我还要去处理它们的委托。等我给你电话。”琴子拍拍有马里纱，干脆利落地要去完成妖怪的委托。
琴子在帮助他们时，从来都是不遗余力。
里纱与她有过约定，会在她需要的时候帮她一起完成任务。
琴子很聪明，但作为智慧之神，她先天就在武力上有不足。而她要想解决那些隐世的麻烦，少不了和危险打交道。隐世的妖魔鬼怪们，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里纱在必要时能够保护她。
目送琴子远去，里纱双手合十：“感谢毗沙门天。”
女武神毗沙门天曾帮助过她们，如今她们能完好活着，都要归功于毗沙门天。紧握着琴子送的符，有马里纱决定有时间就去毗沙门天的神社供奉香火。
琴子说能自己解决的事，里纱相信她的能力，却也难免担心。
紧紧捏着琴子赠与的护身符，里纱打开琴房门。
母亲有马早希一直在琴房内陪伴公生，桌上的节拍器摇晃，给了公生不小的压力。
尽管与从前相比，有马早希已经在钢琴上随和了很多，不再高压教育孩子，公生和里纱却还记得母亲对钢琴的态度多么一丝不苟。
自从学习钢琴，公生就放弃了一般小孩的玩耍机会，在别人谈论漫画、轻小说、游戏的时候，他把自己所有的空余时间都倾注在了钢琴上。
就连吃饭，都要想办法吃快一点，多挤出几分钟来练琴。
一整首曲谱弹奏下来，绝对是对体力的大挑战。尤其是公生年龄小，曲谱难度大，练习时间长了以后他的手臂都很难抬起。
从晚饭后不间断练习了这么久，公生额头渗出不少的汗水。
“公生，休息一会儿，喝点牛奶吧。”里纱忍不住想让公生休息。
有马早希这时才意识到似乎真的该让公生歇口气，跟着劝了一句。
“姐姐不是在和切尔西玩？什么时候去求了护身符？”公生揉捏放松手指，好奇里纱手中的护身符。
“琴子来了一趟，”里纱捂紧护身符，“这是她送的礼物。”
“啊！岩永来了，你这孩子，怎么不叫我？妈妈好给你们准备点心啊！”有马早希对岩永琴子有很深的印象，谁让自己的女儿就这么一两个朋友。
当然，有马早希对岩永琴子印象深刻还有其他理由。
“琴子就是路过，说了两句话就去忙了。”里纱抱住有马早希的胳膊，撒娇。
“岩永姐姐总是很忙碌。”公生对岩永琴子的印象就是长相精致到和BJD娃娃一样来去匆匆的长辈。偶尔他也发现里纱和琴子神神秘秘要做什么事，可她们从来没告诉过他。
“真可惜。也好久没有见过岩永这孩子了。”有马早希念叨着，提醒里纱下次一定要带岩永回家吃饭。
公生喝完牛奶，再次开始练习。有马早希也不再闲话，专注地观察起公生的状态。
里纱在墙角找到自己的大恐龙玩偶，抱着玩偶，舒舒服服地听弟弟完美符合节奏的琴声。
节拍器重新摇摆。
公生的眼中只余下琴谱，他的手指在琴键上起舞，指腹与琴键沾连分离，犹如探戈舞者彼此的互动，试探与进退间的力与美，处处都引人心弦。
恍惚中，里纱似乎看到了更加年幼的自己坐在琴凳上，为了让妈妈开心，笨拙地弹奏着《小星星》。
曾经，有马早希为她弹奏过一次。
“里纱，我的女儿真有钢琴的天赋！”有马早希抱住里纱惊喜不已。
那之后呢？
好像记不清了。
里纱抱紧玩偶，沉醉在公生的琴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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