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聪被送到医院，经过一番抢救，最终还是没能抢救回来。
医生叹息：“出血太多，而且他缺氧太久了。”
警局的众人都感觉十分可惜。
程昭很自责，当时他们就在附近，没想到凶案就这样发生在眼皮底下。
不过其他人倒是没有责怪她的意思，反而安慰了她几句。
吴白：“如果要算责任的话，我们第一次进入办公楼，惊动了门卫，导致他给犯人通风报信……这些责任都没办法说得清了。”
于山也说：“你们一开始只是去查看一下现场情况的。如果我一开始就安排你们全部人出动，也不至于让你们等后援那么被动。可惜没有如果……现在最重要的，是查杀害李聪的凶手，还有视频平台背后的势力。”
…………
方博和张平威经过了几轮审讯。
他们抗压能力不怎么样，审问结果很快出来了。
他们两个都是李聪招募回来的，对幕后老板知道的不多，只知道有人给了李聪很多钱，让他们开发这个窥视APP。
他们只负责开发和管理数据。
关于这个APP是怎么运营推广的，他们都不怎么了解。
他们定期打包平台的数据，导出到U盘。然后李聪私下把U盘交给对接的人。
他们曾经听到李聪说漏嘴，知道和他对接的人叫“陈哥”。但是陈哥的长相和信息，他们也不知道。
在出事的前一天，他们刚好导出了一批数据，U盘给了李聪。
…………
鉴证科通过李聪身上的血迹痕迹，发现了他曾经背着一个斜挎包，不过斜挎包在犯人行凶后割断带子，被凶手拿走了。
李聪的手机，后来也证实是被犯人拿走了。
犯人曾经通过他的手机，命令方博他们毁掉服务器里面的数据。
发完信息之后，手机就被关机了，警方没办法跟踪信号。
李聪的手机，警方通过运营商，查到他被袭击之前，曾经有个匿名电话打过电话给他。
这个匿名电话后来也关机了，不在线，不能跟踪信号。
同样的，门卫联系的号码，也是一个匿名电话，电话不在线，不能跟踪信号。
…………
两个村子及其周围的监控视频，被警方收集起来。
经过大量的浏览工作，警方确定了犯人就是之前拜访过李聪的人，也确认了他驾驶的车辆和车牌号。
警方通过监控视频，推测还原了事情的经过：
犯人拜访完李聪，离开去取车的时候，接到电话，然后开车前往南石村。
在马路上偶然遇到了技术员停靠在路边的面包车，发现了端倪，随后折返回到东石村，走小路到了李聪楼下。
李聪接到犯人的电话，被诱导从逃生窗爬到楼下，然后被犯人割喉杀害。
李聪随身携带的斜挎包被犯人拿走。
犯人离开之后，通过短信命令方博等人删除数据。
……
关于犯人的长相，虽然监控拍下了他的身型外貌，但是因为他戴着帽子，遮挡了差不多半张脸。
关于犯人的车子，车子是很普通款式的车型，所以不能通过购买渠道追查。
车牌是假的，警方没能查到车主信息。
……
在查看监控的时候，程昭有个意外的发现：吴白他们冲进办公楼的时候，有个骑着摩托车的人，他在“李聪被袭事件”和“恶意拍摄事件”都被系统标记了关联。这个人也是KL组织的人。
摩托骑手当时在街角停留了一段时间，拨打了一个电话，后来后援队伍来了，他就骑车离开了。
摩托车的车牌号被监控拍到了，程昭将车牌号输入系统，发现这个号码的车主名叫孙家豪。
孙家豪曾经因为打架伤人、聚众赌博，一年半之前被关进监狱，在里面待了一年。那所监狱，刚好就是李聪曾经待过的监狱。
程昭把这个发现提了出来。
孙家豪的经历，加上那天可疑的行为，大家都觉得这个人十分可疑，把他记在了嫌疑人黑板上，打算后续追查这个人的过往经历和近期行踪。
…………
在李聪的住宿，鉴证科和刑警们发现了一些线索。
首先，是他的电脑。
幸好电脑比较重，李聪没带走，留在屋子里。
他的电脑被解锁后，专案组成员在电脑里面众多的照片里面，发现了几个聊天截图和几张风景照。
截图中的聊天软件似乎是某种阅后即焚的社交软件，截图的内容是幕后的人对他下达的一些命令。
和他对接的人，李聪称呼他为“陈哥”。
除了截图，有几张风景照很不起眼，大家都差点忽略了。程昭通过系统，才留意到，里面隐藏的重要的线索。
风景照是一年前在F市拍摄的，一个海边的度假村。其中一个照片的边角里面，意外拍摄到了杀害李聪的犯人。
程昭提出了她的发现。技术部通过图像软件对比，风景照的人和案发监控的人，有89%相似度。是同一个人的可能性非常高。
画像师根据监控录像和照片，画出犯人的正面画像。
其次，是屋子烟灰缸里的烟蒂。
李聪平时吸的牌子，是国产的。
但是烟灰缸里面有两个烟蒂，是外国的牌子。
鉴证科尝试对烟蒂上的唾液提取DNA，其中一个烟蒂的DNA片段和李聪的不一致。
警方怀疑烟蒂是属于犯人的，可惜这个DNA片段在系统里面暂时没有匹配的记录。（程昭确认烟蒂是犯人的，可惜暂时没办法证明。）
在李聪屋子里，程昭还发现了一个不起眼的线索，一个筹码和一张小票。
筹码和小票都是在一件外套口袋里面发现的。
筹码是赌场的那种筹码，但是没有印赌场名称。
小票是F市的金堂饭店的小票，日期是两个月前。
这个金堂饭店，程昭查地图，发现就在李聪一年前拍风景照的度假村附近。
系统显示这个筹码和饭店，和李聪案、视频平台案都有微弱的关联。
程昭便推测，这个筹码和金堂饭店，与组织的产业有关。而且筹码应该和赌博有关系，那个饭店里面可能开设了地下赌场。系统肯定了程昭的推测。
…………
各种途径收集到的散乱信息，如同一团乱麻。经过众人的核对和整理，最终变成一根绳索，连接最终的真相。
在汇报会议上，大家把有用的线索都列了出来，然后开始头脑风暴。
负责审问方博等人的乔良：“……方博他们说前一天曾经导出过数据，但是我们检查李聪屋子的时候，没找到U盘。所以我们推测，李聪死亡之前的访客就是和他对接的陈哥。犯人第一次来找李聪，就是为了接收数据。”
孙萍：“我们追踪了案件里面出现过的几个电话号码。李聪被袭击之前联系他的那个号码，还有门卫通风报信联系的号码，都是匿名电话，不能查到持有人身份。这些电话最后出现的地点都在东石村和南石村，案发之后就关机不在线了……因为号码最后关机的地点不一致，我们怀疑这两个号码的持有人是两个不同的人。”
周立言：“查看监控的时候，我们基本上确定了犯人陈哥，第一次离开李聪屋子，最终又折返杀害李聪的经过。程昭还发现了案件里面另一个潜在的嫌疑人孙家豪，他可能和幕后势力有关系。目前确定他还在A市，后续我们会继续跟踪他的信息。”
于山：“嗯，陈哥和孙家豪需要继续跟进，他们是我们目前知道的，和幕后势力有关的人……目前我们还拿到了犯人陈哥的画像，还有疑似犯人的DNA片段。服务器数据也恢复了，两个开发者也招供了。和视频相关的各个案件，后续可以着手去捉拿嫌疑人了……大家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或者还有什么猜测？”
孙泽林：“我有个猜测……孙家豪曾经因为聚众赌博和打架入狱，李聪也曾经因为开发赌博网页入狱，他们都和赌博有关系。会不会这个案件的幕后势力，和赌博也有关系？”
侯远山：“我也猜一个……李聪和犯人陈哥，都出现过在F市的度假村。那个度假村会不会是幕后势力的产业？”
吴白：“还有……通风报信的门卫，会不会和幕后势力有关系？提供的号码会不会是烟雾弹？”
程昭：“我也有个推测……李聪有件外套，口袋里面发现了一个筹码和一张金堂饭店的小票。金堂饭店在F市，李聪拍的那个风景照的度假村附近。那个金堂饭店会不会和赌博有关系？李聪和犯人陈哥都去过那边附近，那个金堂饭店会不会是那个势力的产业？”
大家的推测都各有依据，听起来都有可能，不过程昭说的最天马行空。
…………
会议结束后，于山整理了大家头脑风暴的结果，并且让大家可以追查的，先自己查；不方便查的，由周立言、孙萍调权限去查。
程昭、侯远山的推测，都和F市有关。他们是A市的刑警，跨市查案不方便。
于是周立言帮忙，联系F市警方，帮忙查金堂饭店和度假村。
没想到F市警方表示，他们也曾经怀疑，金堂饭店有地下赌场。只是苦于找不到规律，两次上门都没有收获。
可惜李聪已经死了。如果他没死，还可以审问金堂饭店赌场的事，把这个地下赌场清理掉。
周立言把陈哥的画像发给F市警方，让他们帮忙留意，看看陈哥还会不会再去F市的金堂饭店和度假村。
F市警方答应了帮忙。
金堂饭店本来就是他们正在监视的目标，找人是顺带的事。
如果事情真的像A市程警官推测的那样，陈哥背后的势力和金堂饭店的地下赌场有关，那他们的案件就有所进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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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章 抽丝剥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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