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家。
死者的父母都在家里，只有死者的女儿正在上学不在家里。
看到刑警上门，昨夜毛曼文又没有回家，两老心里都有了不好的预感。
当周立言告知他们女儿已死，请他们节哀的时候，毛父毛母都奔溃了，泣不成声。
白头人送黑头人，程昭、周立言可以想象他们的痛苦。不过悲伤解决不了案件，他们的时间有限，只能先安抚好死者家属的情绪，争取早日破案。
“现在当务之急是找到真凶，把他绳之以法，还毛小姐一个公道……”
周立言和程昭在旁边安慰他们，等待他们心情平复。
毛父毛母宣泄了一会情绪，纸巾都用完了小半抽，两人渐渐平静下来，“你们想知道什么？尽管问吧，我们知道的都会告诉你们。请你们一定要抓到杀人凶手。”
周立言和程昭开始向毛父毛母询问，首先是确定昨晚死者的行程。
程昭：“你们知不知道昨晚毛小姐出去是为了做什么？她有没有和你们说过她约了谁？”
毛母：“……她是做房屋中介的，很多人都是下班之后才来看房子，所以夜晚加班是常态。经常我们睡着了，她才回家……我们是早上没看到她，才发现她晚上没回来。”
周立言引导他们回忆，死者的人际关系如何，和谁有过冲突。
他们表示，毛曼文的人缘很好，很少和别人起冲突。最近和她有纠纷的，一个是她的前夫潘光豪，另一个是她的前主管林文伟。
“潘光豪最近有来找过曼文，他想复合，想要回他们的女儿冬冬。但是曼文好不容易才离婚，怎么可能会答应。那个家暴男还砸了我们一个水杯，我们差点就报警了。”
“还有一个，她之前的主管林文伟。他性骚扰下属，几个月前被曼文举报，后来被辞退了。一个星期之前，曼文在家里接过那个人的骚扰电话。”
程昭看了一下系统，他们说的两个有怨仇的人都没有被标注。
关键还是那个互助群，要找到记事本里面小婷的身份……
程昭：“你们知道毛小姐的网络社交情况吗？她有没有和你们提起过互助群的事？”
两个老人摇摇头。
程昭想了想，然后又问：“毛小姐有没有什么走得比较近的朋友？她离婚期间有没有和谁寻求过帮助？”
“她有一个朋友是律师，曼文有去找过她。她叫张小莹。”
毛母想起家里还有张律师的名片，就去拿了名片给程昭。
【系统更新了内容，“张小莹律师”显示在关联表上，不过关联性比较低。】
程昭猜测，这个律师可能和互助群有关系，决定去拜访一下张律师。
……
离开了毛家，程昭对周立言说：“死者的记事本倒数第二页里面写着‘互助群小婷看房’，我觉得这个互助群的小婷可能和案件有关系。”
周立言：“所以你打算去找那个张律师，想找到这个互助群，对吧？”
程昭手指点点：“嗯，可以吗？”
周立言轻轻敲了一下程昭的额头，然后揉乱了她的头发，“当然可以，不过这种事下次还是提早说出来吧。如果今天和你搭档的是其他人，他们可能会觉得你自作主张。”
程昭捂住被敲的额头，嘀咕道：“因为记事本上面有个可疑最大的刘先生嘛，我贸然提出来，别人也会觉得我想太多。”
周立言摇摇头：“那个刘先生应该不是凶手。”
程昭挑眉：“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周立言轻笑，“走吧，我们先去找张律师，然后回去警局，和大家交换情报。”
“我们不用先去找死者的前夫或者前主管吗？”
“没事，可以让乔良他们帮忙，他们应该已经去完死者的公司了。”
周立言联系了乔良、陈丰，他们正准备离开死者公司。
听完死者的前主管和前夫的事，乔良他们答应了去查这两个人。
……
周立言、程昭约见张律师十分顺利。
对死者突然死亡的事，张律师十分震惊和伤心。她确实知道死者加入过一个家暴互助群，她也是群友，死者是她邀请进群的。
因为毛曼文严格来说不算是张律师的客户，所以她也不用太顾虑**条例，警察问的问题，她都尽量回答了。
“……这个群里面很多都是曾经受过家暴伤害，或者正在遭受家暴伤害的人，我们一些志愿者组织了这个群，定期帮助那些有需要的人。”
程昭：“那你们的互助信息，会记录汇总吗？”
张律师：“会啊，大家会把一些问题记录在一个共享文件里面，然后热心的群友帮忙解决问题。”
“那，有没有一个叫小婷的人，发布过想要租房的信息？”
“我看看……”张律师立刻登录社交软件，打开了互助群的文件夹，找到了五天前的一个求助信息。
“应该是这一条，王小婷。”张律师把屏幕转向程昭她们，然后指着其中一条记录。
这个叫王小婷的人发布了一条求助信息，大概内容就是丈夫的控制欲太强了，她很害怕，想要找个交通方便或者离工作地点近的房子搬出来住，最后联系方式留了手机号。
【系统更新内容，把王小婷和她的求助信息都标注了关联。】
程昭看完信息，和周立言对视了一眼。
周立言明白程昭想做什么，微微点头说：“我找人查一下死者有没有联系过这个电话号码。”
……
离开了张律师的律所，周立言和程昭赶回警局。
技术部的同事查到了死者的手机号的通讯记录，她在这几天确实有联系过王小婷留下的手机号码。
另外，王小婷的手机也被关机了，技术员不能定位她的所在地。
不过，通过姓名和手机号确定了王小婷的身份。
王小婷，20岁，C市人，她在A市的打工地点，离案发地点的公寓很近，只有几百米。
王小婷很可能和案件有关，她那个控制欲很强的丈夫也有作案动机。
不过，王小婷似乎还没有领证，技术员还在查她的丈夫身份。
周立言：“这种情况也是有的，有些小地方的人很早就摆酒结婚，成年之后再去领证，有的甚至没有去补……不过我们知道了王小婷的身份，要查她的丈夫应该不难。”
回到警局，其他人也回来了。
大家互相交换收集到的情报。
侯远山和孙泽林收集完案发现场附近的监控视频，回到警局之后，先看了几个凶手比较有可能经过的地点的录像。
之前程昭提出过，凶手可能是个子比较小的男性，而且可能换上了死者的厚外套。
他们查看视频的时候，特别留意了有没有这样的人，然后还真的被他们找到了。
“……你们看，真的有这样的人，在附近出现过。他身上的蓝色外套，死者之前也穿过。”侯远山把可疑男子和死者出现的画面截图放大。
虽然光线比较暗，像素不够清晰，但是也可能看出来是同一个款式的衣服。
可疑男子的样貌，也被摄像头拍到了。
他和死者的前夫、前主管，长得一点也不像。
前夫、前主管的嫌疑，下降了很多。
乔良、陈丰他们去了死者的公司，也查过了死者的前夫、前主管、客户刘先生的不在场证明。
客户刘先生，虽然曾经预约了昨晚去看房，但是他临时有事，需要留在公司加班，所以下午五点的时候，就通知了住房中介，取消预约。刘先生的公司同事，也证明了他所说的话。
死者的前夫，昨晚在酒吧与人打架斗殴，很多人都看到了，所以他也没有时间去案发的公寓。
死者的前主管，在前一天在商场偷拍女生，被人当场捉住，昨晚他还被关在派出所，所以他的嫌疑也被排除了。
这三个人都有不在场证明，他们的嫌疑基本上都被排除了。
周立言、程昭把他们这边的发现分享了出来。
因为前夫、前主管有不在场证明，所以他们就没有多说这两个人的事。
周立言在白板上写了“家暴互助群”、“王小婷”几个字。
程昭简单地复述了她们发现王小婷的事，“……技术部查到，死者曾经联系过王小婷留下来的电话号码。我们怀疑，死者昨天临时约了王小婷来看房子，但是消息被王小婷的丈夫知道了，然后王小婷的丈夫过来找死者的麻烦。”
侯远山：“如果凶手就是王小婷的丈夫，那王小婷会不会有生命危险啊？”
侯远山说出了程昭、周立言担心的事，大家都沉默了一下。
乔良皱眉：“王小婷丈夫的身份，还没有确定吗？他们没有领证？”
周立言摇摇头，说出了他之前的猜测。
他刚说完，技术部的人给他发来了信息，王小婷的丈夫的身份确定了。
叶洋，21岁，C市人，19岁的时候与王小婷在乡下摆酒结婚，去年和王小婷来到A市打工。
技术员找到了叶洋和王小婷的住址。
事不宜迟，大家立刻准备前往叶洋的住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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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章 群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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