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的酒吧客人还比较少，灯光昏暗迷离，播放着舒缓的音乐。
程昭和周立言一进来就引起了酒吧老板的注意。
程昭和周立言都感觉到，被几道打量的视线扫过全身。他们淡定地扮成普通客人的样子，随意打量店里的装潢，查看宣传海报、菜单。
酒吧老板仔细观察两人的打扮气质，觉得应该只是两个年轻的大学生情侣，就没太在意这两个人。
探究的视线渐渐消失，程昭两人微微松了一口气。
酒吧有晚餐供应，几个警员正在用餐，那两个之前被系统标记的警员也在其中。
有一个服务员走向程昭、周立言，询问了他们的人数，把他们引到了一个卡座，这个座位刚好离那几个警员不远。
程昭一边留意酒吧的情况，一边查看系统更新的信息。
【系统新增了几条记录，那几个警员里面又有两个人被系统标记了，不过关联性排序比之前那两个低很多。
“酒吧酒保”、“酒吧老板”也被标记了。
让她在意的是，酒吧一面墙壁的照片，有两张被标记了关联。】
照片太小，而她离得太远，想看清楚照片内容，必须找机会靠近。
那堵贴了照片的墙壁在乐队舞台旁边。
周立言拿着餐牌，随意点了两杯果汁两份小吃，服务员拿着单子走开了。
饮料小吃很快上桌了，周立言和程昭一边吃东西一边偷听几个警员的聊天内容。
因为放着背景音乐，他们说话的内容听得不太全，而且说的东西都是一些无关紧要的生活八卦。
周立言和程昭都觉得不会听到什么有用的信息了，两人对视，无奈一笑。
但是来都来了，偷听不到有用东西也不能立刻就走。这个店和金堂的人有密切关系，除了那几个警员，应该还会有其他的发现。
两人继续吃东西闲聊，假装普通客人。
慢慢的，店里的客人开始多了，乐队舞台那边有人正在准备演出。
程昭打算等乐队表演的时候过去凑热闹，给乐队拍照拍视频，然后拍下旁边的照片墙壁。
乐队开始演奏，歌手唱了一首轻快的流行曲当做开场。
渐渐的，有一些人凑过去围观录视频。
程昭见机会来了，也准备过去拍一下照片。
程昭：“周、言哥，我去乐队那边拍照，你在这边等我？”
周立言不太清楚程昭想做什么，不过他相信程昭不会乱来，“你去玩吧，小心一点，别被人撞到了。”
程昭点头，明白周立言话里的提醒：“你放心，我会注意的。”
……
乐队舞台边上，几个观众稀稀拉拉地围在旁边，程昭很自然地融入其中，快速地拍了几个照片，录了一段视频，顺便把酒吧老板、酒保等被系统标记的可疑人士都拍了进去。
准备回去的时候，乐队正在玩游戏，随机抽一名观众上台合唱，程昭刚好被抽中了。
程昭被聚光灯照射的时候吓了一跳，她还以为自己的偷拍行为被发现了。待乐队的人说明情况，她才松了一口气。
很多人都留意到乐队这边的小游戏，纷纷看了过来。酒吧老板和酒吧也一起看了过来，老板的眼神还带着几分探究。
无论是拒绝走开，还是加入表演，都挺引人注意的。
为了让自己更像一个普通客人，程昭干脆地答应了合唱，随意地选了一首经典歌。
合唱而已，独唱她都没问题。上辈子，她有丰富的打工经验，区区表演不在话下。
坏人应该很难想象，警察来打探消息，还会这么显眼包参加表演吧。
周立言看到程昭被叫到舞台上，有点担心地站了起来。
程昭看到周立言的动作，笑着朝他挥了挥手，示意没事，让他放心。
因为选这首经典歌刚好是经常演奏的曲目，乐队就没有去搜音乐，直接用乐器给他们伴奏。
音乐响起，男声部分先唱，乐队男歌手声音很清朗，他唱完了这一部分，准备在女观众唱得不好的时候帮忙带着她唱。
不过这位女观众一开口，他就知道自己多虑了，这个女生唱得和原唱差不多，节奏感很强，感染力很好。他朝程昭竖起大拇指。
台下的观众也很惊喜，以前乐队玩这种游戏经常会翻车，没想到这次抽中的嘉宾这么有实力。没留意游戏环节的客人，还以为台上的女生是店里新来的歌手。
歌声悠扬，很多客人都被感染到了，情不自禁地跟着旋律一起哼唱。
酒吧老板和酒保都收回了探究警惕的视线，各自做自己的事情去了。
程昭台风很稳，很完美地合唱完一首歌。
观众起哄，想让他们再来一首，程昭赶紧摇头拒绝，匆匆跑回卡座。
……
周立言眼角眉梢都是笑意，轻轻地鼓掌：“堪比原唱了，你真厉害。”
程昭挠挠头，嘿嘿一笑：“多谢夸奖。”
程昭看到那几个警员已经离开了，眼神询问周立言。
周立言靠近程昭，凑到她耳边小声说：“你刚刚表演的时候，他们接到个电话离开了。我已经和其他人说了，他们会跟进。”
程昭微微点头。
既然几个警员已经离开了，他们也不久留了。
结账的时候，酒吧老板居然主动和他们聊了几句。他问程昭是不是音乐系的学生，感不感兴趣来店里打工。
“……我们酒吧现在只有男驻唱，一直想再招一个女驻唱。如果你感兴趣，这是我的名片。”
酒吧老板的语气还挺诚恳，程昭感觉他是真心想要招人。
不过，程昭只能拒绝他的一番好意了，“不好意思，我们只是来旅游玩几天的，暂时没打算在F市工作。”
酒吧老板有点失望，不过他还是把名片递给了程昭。
“没关系，我的名片你先收下，以后你找工作可以考虑来找我。我认识挺多人，在其他城市也有开店，有我推荐，待遇都挺不错的。”
“呃，谢谢……”
组织的人朋友开的店，搞不好也和组织有关呢。
难得有人主动送上敲门砖，程昭开心地收下了。
……
离开了酒吧，周立言收到了侯远山的信息。
那些警员回去了派出所，这几个人都领到了陈岳指派的任务。
侯远山担心陈岳会把重要任务安排给可疑的警员，便主动联系了陈岳。然后他们才知道，这是陈岳在设局调查内鬼。
陈岳收到侯远山的提醒，表示会特别留意那几个人。
陈岳还说，内部有人在打听A市刑警的消息，他已经锁定了几个嫌疑人，迟些再和周立言他们联系。
侯远山、陈丰看到是陈岳设局，就放弃跟踪那些警员，以免扰乱陈岳的计划。
了解完情况，周立言和程昭商量了一下，决定先静观其变，先回酒店吃饭和等待陈岳的调查结果。
……
回到酒店，程昭和周立言换下了伪装。
程昭查看在酒吧偷拍的照片，发现系统标记的两个照片，背景都是一个海边的民宿，照片的主角是酒吧老板和一个女人。
【“照片的民宿”、“照片的女人”都被系统标记了关联。】
程昭把照片放大，递给周立言：“周队，你看看这两张照片，你知道这个女人是谁吗？”
周立言摇摇头：“不知道。从合照的姿势可以看出他们彼此很熟悉，应该是酒吧老板关系比较亲密的人。你把照片发给陈岳，让他帮忙查一下。”
程昭点头，然后编辑信息，把照片发给了陈岳。
……
第二天，陈岳发来了信息，说警员里面确实是有内鬼。
他已经确定了几个泄密人的身份。不过考虑到可以利用内鬼传假消息，所以他们暂时没有把内鬼抓起来。
至于市局打听信息的人，陈岳还在查。
程昭看了陈岳发过来的内鬼名单。确定有问题的那些人，包含了昨天遇到的警员；怀疑有问题的那些人，包含了那个市局内勤。
于是她就放下了心，她不用再烦恼怎么提醒陈岳了。
……
程昭他们吃过早餐，今天到第二个公司参观。
和昨天一样，程昭、周立言、侯远山、陈丰各自按照自己的人设，应付着参观的公司。
合作公司也没有发现他们不是顺晟的人，他们招待的态度比昨天的公司还要殷勤。
参观期间，程昭感觉有点肚子疼，趁休息的时候去了一趟洗手间。
释放完，程昭感觉自己舒服多了，然后她悲剧地发现自己来例假了。
尴尬了，随身的包包里面没有放卫生巾。她今天穿的还是浅色的套装裙。
程昭纠结要不要拿纸巾垫着应急的时候，听到有人进了洗手间聊八卦。
八卦的主角居然是他们一行人，不过严格来说，八卦的主角应该是顺晟和来访的周经理周子陵。
程昭怕她自己现在出去会让人尴尬，干脆在厕所里面多呆一会。当然了，有一部分原因是她好奇想听八卦。
女士A：“……顺晟的人居然提早来访了，不知道是不是有新的大计划。”
女士B：“也有可能是因为继承人内斗。”
女士A：“啊？什么内斗？”
女士B：“你没听说吗？顺晟的大老板姓周，他的几个儿子和私生子都在积极表现自己，想得到大老板的重用，拿到周氏集团继承人的身份。听说那个周经理是大老板的侄子，但是谁知道是侄子还是什么子。提前来视察，说不定是在抢谁的风头。”
女士A：“他的两个儿子好像在集团公司工作挺久了吧，没听说有什么大问题。为什么那些私生子会觉得自己有机会呢？”
女士B压低了声音：“我听过一个传言，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听说大老板也是私生子出生，所以大家就觉得私生子也有机会上位。”
女士A惊呼：“不会吧？”
女士B：“我也是听其他老员工说的，我们和顺晟合作几十年了。听说顺晟有部分股份曾经是过世的周老夫人持有的，她去世的时候把股份都给了她养大的孙子，一点遗产都没有留给大老板。如果大老板是周老夫人的亲生子，她怎么可能一点也不给他？”
又有人来洗手间了，两人止住了话头，上完厕所就走了。
程昭听了一耳朵八卦，有个隐隐的猜测浮上心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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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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